這可不是什麼好字啊。
“姜大師,你這是發現了什麼啊?”
李韓飛看我走了一圈之後臉色不太好看,立刻開口詢問,他說話都戰戰兢兢的,而且手也是一陣顫抖,好像生怕我說出什麼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我看了他一眼,擺擺手。
斟酌了片刻之後,望着他說:“也沒什麼,只是覺得有點奇怪的地方,你這兒有地圖嗎?就是你們這度假村的平面圖,給我找一張吧,我看着再研究。”
“有!這是我們度假村的簡介,我們這封面上就有平面圖!”他說着,回頭就去旁邊的一個架子上拿了一本他們度假山莊的一個簡介圖冊過來。
我也不理會他隨之而來的對度假村的介紹,只是跟他仔細確認了一下那九個人出事兒的位置。
李韓飛一邊說着,一邊也緊張兮兮的看着我。
他一邊說,一副也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急得又開始撓頭了。
而這一次,還真給他抓下了一撮頭髮。
我看着他這神經衰弱的模樣,提醒了他一句:“李助理,你看你這樣子,心神不定的,這出了怪事,有些東西估計已經徘徊在這兒,你這樣的,更容易被他們盯上啊。”
頓了一下,我又提醒了一句:“最近,你還是不要在這裏多呆了,反正出了這種事,這兒應該也沒什麼人靠近,監控多裝點,在人外面看監控就行。”
“我知道。”他隨口說着,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語氣不對,趕緊補充:“姜大師啊,我這也是煩的,你看葉總信任我,把這麼重要的工程交給我,我搞成這樣子,哎,我真的愧對葉總啊!您也看到我這愁的,葉總那邊您也給我說說情啊……”
李韓飛一邊說着,看我不答話,想了想就回過頭去,從他包裏抽出一疊用紅紙包着的,看着是現金的東西遞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塞進了我手裏。
我知道那應該是錢,正要推辭。
他卻只把我的手推回去:“姜大師,您可別推,我這不是別的意思,就是這邊不乾淨,你就當這是我給你的彩頭,您別嫌棄少啊!”
說着,他又是一陣唉聲嘆氣:“哎,我也真的沒其他辦法,這事忒邪門!!”
他說完之後,就眼巴巴看着我。
估計是想看我會不會跟葉正孝說什麼不利於他的話。
“我看你就是想的太多,我既然都來了,總會想辦法的。”我敷衍着。
他一聽,倒是還挺滿意的樣子。
我又跟他問了一些那九個死者的信息。
據他說,其中有三個人關係不錯,四個人另外有小圈子,跟那三人組關係是平平。
那個花匠基本上跟誰都不搭理的,他身體有殘疾,所以人也比較自卑。
要說其中最有問題的,他覺得是自己那個請來的服務生。
這人曾經是街上的一個二混子,年紀不小了,三十好幾也沒個正經幹活了,做什麼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是這附近村子有名的懶漢,別人都叫那人莊懶。
今年那邊扶貧人員被他折磨的實在沒有辦法,聽說這邊來建度假村,好說歹說把那人給塞了進來。
度假村的項目經理,也就是曹啓剛平時基本沒讓他做事,初步定下是開業後當服務生的。
他的工資開得很低,就比低保高五十塊錢,而且是不繳納保險的。
這些幫扶幹部都知情,雖然是不合法,不過,那情況確實也沒辦法,總不能讓他在家裏一直閒呆着,所以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眼的放過了。
服務生包喫住,所以莊懶是唯一一個住在度假村裏的。
據說這個人毛病大,小時候跟着街上的神棍混過兩天,忌諱大而且還特別的偏執,相當的避諱女廁所。
可他這次,偏偏是死在女廁。
而且,是用皮帶把自己也捆在了廁所門上,倒栽着將頭塞進了馬桶裏。
不過他最後不是淹死,是先被勒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臭味相投,他竟然是那三人組中的一員。
爲什麼說他其中特別的一個,這是因爲他是這九個人中,唯一一個字都不認識,卻在旁邊用血留下了一個扭扭曲曲遺言的人。
不過,雖然說是留下了遺言,可他留下的遺言卻誰也看不懂。
“我,成,龍,你,方。”
李韓飛喫力的念着,看我很感興趣,竟然還將車靠邊停下,用手機給敲出了這幾個字。
“也不知道什麼意思,組合了好幾次,都沒想出來有什麼意義,我問過警察,他們說,可能是死之前,看見了廁所的小廣告,那上面這幾個字倒是都有,可……”
李韓飛說着,又是狠狠搖頭,壓低了聲音:“其實,有一件事我也沒和警察說,就是那個莊懶吧,他上個月就有點不對勁!”
那人總是神神叨叨的,這忌諱那忌諱,喫個飯也不準有人將筷子插碗裏,不然能跟人動手。
雖然是多年的貧困戶,但是那脾氣可一點不貧困,要求比這邊所有員工都多。
不過就算是他說了,上頭人不按他說得去做,只要不犯他的忌諱,他倒是也不去鬧,頂多就是背後說人笑話。
“葉總本來是準備給那個扶貧幹部面子,試用三個月就讓他走的,上個月那就是第一個月,平時他就是那要死不活的樣子,可偏偏就是那天,上個月4號,我陪葉總過來視察,他突然攔了葉總的車,給跪下了!”
李韓飛回憶起這件事,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
“姜大師,你想想啊,突然有人跟你跪下,你是不是也心裏虛?”
但是他當時就是跟葉總說,讓葉總不要開除他,至少讓他留在這過完年。”李韓飛說着,很是不解的歪頭:“葉總想要開了他的事,就連曹經理都還沒說,你說他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