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把老頭子我研究的東西摧毀,你還是頭一個。”
“只是碰巧罷了。”
聽到我的否認,老人扯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擡頭看了一眼天空,暗示的意味很簡單。
能夠在短時間內將烏雲徹底撕扯,摧毀就算是藉由了周天的陰氣,也絕非那麼簡單的事。
“罷了,後生可畏,你們兩個跟我過來吧。”
說罷,老頭轉身,頭也沒有回的擡腳就朝着森林深處走了過去,拄着柺杖背,腳印一深一淺的在前帶頭。
等到老頭轉過身去,胖子臉上的笑容才收斂,抓着我的手用力握緊,以自己的身體爲支撐點讓我可以穩步前行,至少不會透露出表面上虛弱的狀態。
在沒有真正接觸這個人以前,我們兩個人都認爲,對方很有可能在鬥爭中持有中立態度,還是要謹慎爲妙。
從隱居的方向,和拒絕那兩個人送禮的態度,看得出來老頭性格古怪,暗地裏面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是正是邪,還不好說。
摸不準對方是什麼套路,胖子丟給了我一個安心的表情,壓低了聲音。
“至少,看在老頭的面上,他也不至於害死胖爺這個唯一的徒弟。”
這就意味着,看在老張的面上,這老頭對胖子不會下絕對的死手。
但對和胖子同行的我就不一定了,鏡面空間是試探,但更多的也是一種另類的差別待遇。
我不免微微苦笑了一下。
無論我和胖子走哪一條道,對方都可以調整設置的空間,作爲老張的徒弟,老頭根本不可能對他下手,就算要做,也只是一種警惕性的示威。
結果反倒是讓我承受了老頭的怒火。
我不想清楚老頭和老張兩個人之間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但對方應該也算是直接把所有的憤怒給發泄了出來,就是矛頭對準了我這個看起來不輕不重的外人。
烏雲散去,晴空萬里,整片空間都有着非常通透的澄澈。
老頭走到古樹前敲了兩下。
當他把柺杖舉起來的時候,我才猛然發現,對方手上的柺杖,實際上是一根人骨。
簡單來說,應該是一個成年人的大腿骨,兩邊都已經被磨尖,中間的那一塊部分作爲扶手,對半折開,鑲嵌其中,外側還有着非常明顯的凸起刻字。
不過因爲距離過遠,我看不清。
敲動兩下後,老人就把這個東西給收了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對面冒出來了一條路,一個向着大山山頂蜿蜒盤旋的寨子,外側有許多紅色的小型房子,裏面供奉着奇怪的石雕。.七
有大有小,最小的應該有手巴掌那麼大,最大的,足有一個七八歲孩童那麼大。
“不用那麼好奇,那個是紅墓,和你們能在外面看見的紅房子不同,裏面死的都是我的寵物。”
提起這件事情,老頭的臉色就又難看了起來,凌厲的瞪了我一眼,彷彿恨不得直接把我給生吞活剮。
一個抖動就甩到了我的面前,氣勢洶洶的樣子,硬生生的塞到了我的懷裏。
“既然是你這小子做的,就給我造紅墓,別讓我的寵物死了都不得安生!”
還沒等我來得及反應,對方就憤憤不平的用柺杖點了點,旁邊一個在他看來是風水寶地的地方,環顧四周冷哼着說。
“記住,紅房子兩邊照,人骨中間埋,皮癬兩邊串,死了得安生!”
冰涼的觸感在指尖爆發,半截的骨頭上甚至還有一些蠕動着,類似於水蛭的生物,纏繞在我的手指尖上不斷向上攀爬。
下一秒,一口就咬在了我的指尖上。
沒有任何防備,我愣在原地,就看着老頭直接把胖子給拽着離開。
“哎,等一下!那個我姜老弟,要不胖爺我跟他一起,去幫忙蓋房子!”
“你去什麼去?還不快給我滾過來,要不是看在張三更的面子上,你以爲你現在還能夠站着跟老頭子我說話?”
“跟緊點,別在這邊磨嘰!”
胖子還想說什麼,結果被對方直接給堵了回去。
“那傢伙壓根就不需要你擔心,與其在這裏着急,你還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那小子等他做完了房子,自然而然就會跟上來。”
兩個人的聲音漸行漸遠,我看着他們的身形徹底消失,緩慢的摸了一下自己的指尖。
剛纔的出血的傷口已經消失,而下一秒,胸口一痛,直接從喉嚨裏面吐出來一口黑血。
不過,身體卻一陣輕鬆,吐出來的黑血裏,有之前迫不得已進入身體的蠱蟲,此刻正瘋狂的在泥土上面扭動。
我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瞬間明白,久違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仔細一看半片的人骨,實際上其實是一種猴子的骨骼。
這種猴生長在熱帶雨林,通常以毒蟲爲食,自然而然也就可以抵抗大部分的毒素,適者生存。
這對於老頭而言,的確是一種寵物。
我承了這一份好意,把骨頭用紅色的泥土接壤包裹,學着其他紅房子的樣式在空地上搭建。
兩側爲紅瓦狀,插在紅色泥土上,用綠葉進行遮蓋,同時撒上硃紅。
做完這一切,大大小小的紅房子在半山腰的空間中形成了絢麗的環繞狀,和最頂部的寨子交相呼應。
老頭指定的方向,同樣是可以豐富陣法的一個小型空間。
整座大山都掩蓋在這種紅房子建造出來的幻境中,要是真有意外闖入的人來到這裏,恐怕就會成爲其他毒物的糧食。
許是我的身體沾染了老頭的氣味,所以在登山的路途中並沒有遭受到任何阻礙。
從半山腰向下望去,其他的山脈瞬間變得渺小,以四方天地爲陣,將整個空間徹底隔絕。
“萬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