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跟胖子路過的時候,再也沒有驚動這些蟲子。
這讓我更加確認了內心的想法,那個黃皮子確實是想要幫我們,可能是想從我們這裏獲得什麼。
胖子盯着那些化骨蟲嘖嘖稱奇,連帶我的目光都有些驚訝。
話不多說,我們繼續順着它指引的方向走了下去,走到底部我們才發現,這裏居然有一扇已經開了一道縫的門。
“我怎麼覺得好像是刻意在等着我們進去。”胖子先一步提出了自己的異議,他盯着裏頭的入口皺起眉頭,一副考量的樣子。
這扇門看樣子是從直接就地取材,將山壁鑿刻成了門的模樣。我不知道這在古代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但就現在我的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探清楚黃皮子想要幹什麼,如果想害我們,大可以用那些化骨蟲解決。
別說磷火了,就光是那些蟲子體內的毒素就跟我們喝一壺。
“那接下來怎麼辦?”胖子盯着我,這個門的大小剛好足以容納一個人通過。
我們下來的時候也對這地面探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那一聲樂鳴,我們至今沒有弄清楚是來自何方,這黃皮子又是哪裏得到的手段,能號令這些蟲子聽它的。
我隱隱感覺到這事不簡單,這墓裏很有可能藏着我所不知道的驚天祕密,好在眼下沒有後路,我們必須走下去。
這個殉葬坑裏只有這一扇門,其實還有另一個出口,是一處斷崖,我們用手電照下去,依舊是深不見底。似乎從那裏開始就是真正的山洞,我感受到了水氣,似乎這個山崖底下還藏着一條地下暗河。
“我開始以爲這墓主人葬在這裏依靠着一隻山脈,可能鎮不住這養屍地。沒想到這裏還有一條水龍。”意識到這條河後,我開始佩服這墓主人,能選出這種藏龍臥虎的地方,應該是哪一家的世外高人。
據我所知,沒有任何記載說某一家的風水大拿死後葬在了這種地方,這裏至今還有龍脈護佑,不知道福澤了多少代子孫。
我嚥了口唾沫,轉頭對着胖子說道:“我先去看看。”
“別,探路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來做。”胖子擼了兩把袖子,揣着一兜傢伙率先走進了這扇石門內。
進去之前我再一次打量了這扇石門,因爲是依照山體雕刻,上面什麼紋路沒有。
與之前進過的那兩間墓室相比,實在是相差太多,而且規格上更爲氣派,如果論墓葬的話,乍一看,不知道的以爲外頭那兩間墓室纔是主墓室。
畢竟血屍這種東西,雖然形成條件極難,這東西也極爲兇險,但風險往往伴隨着收益,爲了配得上自己的身份,就算是一隻血屍,他的棺材裏也應該有很多陪葬品,如果能強忍着噁心,把那一池子血水都倒空了的話,應該能摸到不少寶貝。
但是跟那兩間墓室一模一樣的是,就是這裏沒有記載任何東西,墓主人究竟是誰?我們直到走了這一條甬道才知道了答案。
進那扇石門之後,裏面的模樣又變成了磚砌成的通道,周圍的牆壁上都畫滿了壁畫,靠近門的部分已經風化褪色,但越往裏色彩越鮮豔,裏頭也不再僅限於花鳥魚蟲,更多的則是描繪戰爭的場面。
我一路看過去發現還不少,墓主人應該是個將軍,但他又怎麼可能會跟道家扯上關係?沒過多久就走到了甬道的盡頭,最後那幾幅畫並沒有上色,只用黑白二色簡單勾勒出了一個穿着道袍的人做法求雨的情景。
我正準備往前走,卻撞到了一個堅實的後背。擡頭髮現胖子沒有走,而他的面前就是那扇門。
“怎麼不走了?”我好奇起來,胖子沒說話,給我指了一下前頭的情況,我拿手電筒一照,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很難形容面前是個什麼情況,在我們面前還是一個依山而建的門,兩側隱約能看到壁畫,我一開始說這有什麼困難的,當先一步踏了進去,再跟胖子又走完這一條通道的時候,我已經徹底傻眼了,面前還是一模一樣的門,手電筒月光可以照見裏頭的壁畫,同我們來時走的這兩扇門裏的內容一模一樣。
本以爲走兩步就能到頭的一個甬道,彷彿變成了一個無限的死循環。
手電筒照不到盡頭,但我能保證我跟胖子一直走的是直線,爲什麼還能走了一圈再走回來?
“難不成是鬼打牆?”我心裏直呼大意了,這麼明顯的東西我居然沒有看出來。
因爲陰氣入過體,我周身一直繚繞着一股淡淡的陰氣,我權當以爲自己自帶的,完全沒有注意到什麼時候就中了招,可能在我們踏進了那扇石門之後就出了事情。
我不想在這兒跟什麼鬼怪打交道,畢竟誰知道這千年的古墓裏頭還能醞釀出來什麼奇怪的東西,有旱魃說不定,目前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原路走過去,如果墓主人不想讓我們叨擾,但也沒有想要殺了我們的意思,如果按原路走回去應該能重新走回殉葬坑。
到時候再想辦法走這個石門,避開困住我們的東西就行。
我把我的想法給胖子一說,後者沒有反對。
於是我們原路走回,穿過三扇石門之後,映入眼簾的還是一模一樣的石門。
“這就是純屬不給我面子了。”我啐了一口,低聲罵道。
胖子在一旁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我的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給自己唸了幾遍清心咒,安神之後,我開始打量起這段墓道來,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能讓我們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中了鬼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