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彙報我什麼了?”

    “沒什麼呀,”鷯哥想了想,“主人不讓我亂跑,就說你有危險了回去報告就行。”

    “除了我遇到危險,其他,你什麼都沒報告?”容離皮笑肉不笑的道。

    “那當然,主人又沒讓我做,我幹嘛多幹活。”鷯哥抖了抖羽毛,它像那麼勤快的鳥嗎?

    “雲襄爲什麼這麼做?我和他又不熟。”

    “那誰知道,我平常都是幹大事的,這種小活都不歸我管。”

    “那你平常都幹什麼?”

    “我乾的都是很重要的活,那可是關乎生死的大事,不能說太細。”鷯哥纔不上當,它的工作需要保密。

    “好吧,不願意說拉倒。”容離好奇心沒那麼重,再說這些跟她又沒有關係。

    “喂,你什麼時候能把喫的給我,餓死了。”鷯哥感覺自己的肚子都要咕咕叫了,眼冒綠光的盯着容離手裏的大盤子。

    “看給你饞的,”容離也沒什麼要問的了,打開琉璃盞,這次倒不怕它跑了,手裏的喫食就是栓它的線。

    果然,容離打開琉璃盞後,鷯哥並沒有飛走,待容離將盤子放在地上,鷯哥滿意的跑到盤子邊吃了起來。

    怪它饞嗎?

    現在又不是行軍,明明這個院子離廚房那麼近,它每天飯點兒都會受到慘無人道的折磨,又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生怕自己暴漏,只能自己逮點蟲子啊,喫點野果什麼的,誰知道就算這樣,它都沒躲過去。

    好久沒有喫飽了好嗎?

    主人又不讓它往回跑,它想想這段時間過的日子,太苦逼了。

    “慢點兒,又沒人跟你搶。”容離還是第一次見鳥這麼喫東西的,恨不得把腦袋扎盤子裏面。

    鷯哥倆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吃盤中餐。

    終於將東西喫完,它也喫飽了,拍着鼓囊囊的肚子,滿足極了。

    “小黑,你老那麼在樹上貓着累不累,要不要給你搭個窩?”容離若有所思。

    “搭窩?不用那麼麻煩,”鷯哥擺了擺翅膀,“我睡屋裏就行。”

    等等…

    “誰是小黑!你纔是小黑!”鷯哥炸毛了,它這麼英明神武,叫小黑太跌份兒了,這個女人怎麼亂給別人起名字。

    “小黑符合你的氣質啊,你看你通體黑亮,這名字就是爲你量身定做的,”容離非常耐心的給它解釋一通,結尾還總結一句,“還是說,你想叫小桔?”

    哼,這個女人太過分了,它現在是自由身,還會飛,竟然這麼說它。

    鷯哥雙翅一展,直接飛向高空,它還不回來了呢。

    容離笑眯眯的揮了揮手,走了就好,她若不把它氣走,難道還真讓它睡屋裏啊。

    將地上的東西全部收拾好,端回屋裏,這次她是真的困了,無鳥盯着一身輕啊,她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鷯哥一路飛回自家府內,連自個兒的屋都沒回,直接去找它主人去了。

    書房內,正看書的男人突然擡起頭看向窗外,接着便見鷯哥飛速下落,停在了窗臺上。

    “出什麼事了?”是他讓拂雲去找容離的,因爲初次見面,容離給他留下的印象太不一樣,所以他便派了拂雲過去,一來能掌握端王府的動向,二來也可以瞭解容離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後來容離碰到危險,也是拂雲過來報信,他才跑過去幫忙,所以拂雲從那時起便多了一個任務,若是容離遇到危險,便回府來報。

    “老子不幹了!”拂雲也就是鷯哥,一屁股坐在窗臺上,拿翅膀扇着風,“這就不是人乾的活。”

    他眼裏浮現出淺淺的笑意,瞭然道,“被發現了?”

    “可不,差點兒就被烤了你知道嗎,”拂雲一翅膀拍窗臺上,“今兒我可是死裏逃生,反正我不管,端王府我是不去了,那個院子更是一步都別讓我進,還有最可氣的你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他挑了挑眉。

    “那個女人竟然叫我小黑,還說符合我的膚色和氣質,主子你給我評評理,我拂雲有那麼黑嗎?”

    “有。”他很實在的點了點頭,嘴角帶着笑意,這名字…似乎不錯。

    “你!”拂雲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你們合起夥來欺負鳥,老子不幹了!”

    說罷又要飛。

    “那以後的喫食自己找?”他眼睛都沒眨,直接抓住它的軟肋。

    正要揮動的翅磅憤怒一指,“你你你…”

    “成了,”他撫了撫它的毛,“這些天辛苦你了,今兒讓廚房做些魚乾,怎麼樣?”

    ‘吸溜’

    一聽有魚乾喫,拂雲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不過它可不能這麼輕易就屈服,“我要兩盤。”

    “好。”

    拂雲高興了,它最愛喫府裏烤的小魚乾,嘎嘣脆,看在小魚乾的面子上原諒他了。

    “墨陽。”他揚聲道。

    “主子,”一個年輕的侍衛推門進來,在看到窗臺上的鷯哥時笑着道,“喲,拂雲回來了?瘦了一圈啊。”

    “切,你天天喫蟲子,你也瘦。”拂雲撇撇嘴,他們好喫好喝的待在府裏,它羨慕嫉妒恨!

    “哈哈,我可不好這口。”墨陽笑的開心,主子派的任務哪次是好乾的?

    倆人鬥嘴,他搖了搖頭,拂雲一回府果然熱鬧了不少。

    “吩咐廚房,給小黑烤兩盤魚乾。”

    “小黑?”墨陽不解。

    “老子跟你拼了!”拂雲徹底炸毛,它是做了什麼孽啊,一個兩個這麼對它。

    它拍着翅磅衝上來,他隨手拿起書案上的狼毫,一人一鳥鬥在了一處。

    墨陽在一旁笑得都快抽過去了,小黑,主子是怎麼想起來這名字的,不過還別說,可比拂雲好記多了。

    同時爲拂雲鞠了一把同情淚,被黑了不說,打又打不過主子,他可真是替拂雲難過,不過先讓他笑完這一陣。

    短暫的打鬥在墨陽的笑聲中接近尾聲,拂雲的幾根黑羽飄飄下落,它被壓制在窗臺上並怒氣騰騰的瞪着手持狼毫的男人,功夫好了不起啊!

    “小黑,什麼時候打過我了,什麼時候把名字改過來。”他拍蓋下了定論。

    ‘噗哈哈哈’墨陽又一次笑噴,在小黑的瞪視中歡快的去廚房傳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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