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謝菡充滿期待的小眼神,容敬淡定的說道,“母親您誤會了,我與瑾萱郡主並無任何關係…”

    “那不能,”謝菡都沒等他把話說完便擺了擺手,“娘是誰,這還看不出?你放心,娘絕對支持你們,不用擔心我這裏會不同意,你爹也是。”

    謝菡直用手拍容源,邊拍邊眨眼。

    容源立刻領會精神,嚴肅的點了點頭,“你娘說的對。”

    容敬依舊淡定的說道,“母親,我與瑾萱郡主真的沒有…”

    “行了,娘問早了是不是?”謝菡突然意識到問題的關鍵點,大兒子頭一回和女孩子接觸,自然會害羞的嘛,她一上來就讓他談婚論嫁,肯定不好意思承認。

    她是過來人,懂的、懂的。

    “這樣,娘等你自己開口,好不好?”謝菡跟逗小孩兒似的,神色間滿是誘哄。

    容敬再也淡定不起來了,他娘怎麼老覺得他和瑾萱有什麼,倆人才第二次見面呀!

    算上小妹大婚,頂多算三次,怎麼就會有什麼事情?

    他也看出來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反正他娘還轉不過這個彎來,索性先讓她自個兒誤會着吧,等過段時日發現他與瑾萱郡主真沒什麼,她也就明白了。

    見容敬不吭聲了,謝菡滿意的笑容掩都掩不住,她輕快的拍了拍手,“行了,都去忙吧。”

    她抽空去找人算算,臘月之前還有哪日是黃道吉日。

    三個男人各自處理自己的事情,丞相府裏和平日一般並無不同。

    可齊王府裏就大大的不一樣了。

    齊王爺是個不管事的閒散王爺,年歲比夏侯贊大一些,因先皇過世他又是個沒實權的,是以夏侯贊在即位之後並沒有動他。

    他一向與世無爭,每日下個棋遛個鳥也就過了,唯一上心的就是他這個小女兒。

    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脾氣不好眼光高,也就攤上他這個王爺爹吧,若是換了普通人家,能有人上門來提親纔怪。

    王妃去的早,齊王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恨不能將世界上最好的東西給她。

    這麼寵着,就給寵出事來了。

    就瑾萱那張利嘴就夠人受的,更何況還是個半點委屈都受不了的,若是尋了婆家,再過的不舒心,那可如何是好。

    是以,齊王爺選女婿的標準就一個,必須得瑾萱喜歡才成。

    媒人沒少說,畫像他也沒少見,可瑾萱一聽人家長輩家裏有妾室,連商量都沒有,立馬否決。

    爲瑾萱的婚事,齊王爺可沒少費心。

    今日是和三兩好友小聚,回來的有些晚,幾人一起在外用了飯,又看了會兒戲,夕陽西斜之時才得以迴轉。

    哼着小曲兒回了家,一進家門先關心一句,“郡主回來了嗎?”

    今日瑾萱出門,他是知道的。

    “回稟王爺,郡主已經歇下了。”管家跟在一旁回道。

    “這麼早?”齊王皺眉,看看還未黑下來的天空,不應該啊。

    “郡主今日飲酒歸來,可能喝的…有些高。”管家一想起郡主回府時的情形,便連忙低下頭去,生怕王爺開口問他。

    “管家,去把轎伕叫來。”今日瑾萱獨自出門連個丫鬟都沒帶,他得問清楚,瑾萱今日和誰喝的酒。

    “是。”

    管家領命下去,很快帶來了領頭的轎伕。

    “參見王爺。”轎伕跪地行禮。

    “起吧,今日郡主與何人飲酒?”齊王直奔主題。

    “回王爺,”轎伕嚥了口唾沫,“是和丞相府的大公子,容敬容公子。”

    “什麼?!”齊王差點沒蹦起來,和容家大少爺喝的?

    “怎麼回事,你給本王說清楚!”齊王面沉似水,他家姑娘可別喫虧。

    轎伕半點不敢隱瞞,將瑾萱在宮門口如何說、酒樓中如何做、回到府裏是個什麼狀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講給齊王聽。

    齊王聽完半晌沒回過神,聽轎伕的意思,他家閨女都會耍流氓了?

    萱兒不是對情愛之事一竅不通嗎?

    什麼時候成長到這個地步了?!

    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本來害怕自家姑娘喫虧,誰知容家大公子纔是受害者。

    “去吧伺候郡主的丫頭叫來。”齊王揉了揉眉心,不是容大公子給送回來的嗎,他得問問在院裏發生什麼事了沒有。

    雲兮作爲大丫鬟裏的頭兒,自然被叫了過來。

    “參見王爺。”雲兮蹲身行禮。

    “起來吧,本王問你,容公子把郡主送進院子後,如何了?”齊王臉上一派嚴肅。

    “回王爺,容公子覺得進郡主的閨房不合規矩,遂將郡主送到了客房。”雲兮偷眼去瞧,看見老王爺的面色不算難看,儘量說的委婉些。

    齊王鬆了口氣,看來容家大公子還是很有分寸的。

    “容公子沒說什麼吧?”齊王嘆了口氣,他是知道容敬的,小夥子長得精神又有才,最難得的是家風非常正,他家姑娘就是眼光好,一下就逮住個拔尖的。?

    只是,自家姑娘如今這麼奔放,容公子不會對萱兒有什麼不好的看法吧?

    還有丞相夫婦,若是知道萱兒辦的事情,嫌棄萱兒該如何是好。

    這麼好的姑爺,可不能錯過啊。

    “回王爺,奴婢一直在旁邊看着,容公子似乎並無不悅,相反還很照顧郡主。”雲兮想了想當時的場景,擡頭回了一句。

    這句話簡直像枚定心丸一般,齊王聽了大大的舒了口氣,轉而笑逐顏開。

    他這兩天得去探探老容的口風,看看他知不知道這倆孩子的事。

    “行了,你回去好生伺候郡主吧。”齊王擺了擺手,對雲兮說道。

    雲兮福了一福退出門去。

    齊王揮退衆人,獨自坐在屋中,腦海中就想着一件事——他要怎麼把女兒嫁到容家去呢?

    “嘶——”瑾萱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喉嚨火辣辣的疼,她還沒睜開眼便覺得腦袋似千斤重。

    “主子您醒了?快喝些茶。”昨兒晚上是竹瀝值夜,天光未大亮時她便醒了,主子昨日喝得有些多,今日醒來一定會宿醉難耐,是以她泡了些去火醒神的茶。

    剛泡好就聽到牀上有動靜,將帷幔撩開,便見瑾萱一手揉着太陽穴,眉頭緊鎖的樣子。

    ‘咕咚咕咚’幾口下去,瑾萱覺得喉間舒適多了,她緩緩睜開眼,幽幽出了口氣,嗓子還有些沙啞,“我這是怎麼了?”

    她怎麼覺得腦袋裏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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