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的心臟跳的極快,她傻傻的靠在容喆懷中,男子堅硬胸膛讓她都一次感受到,原來依靠一個人,竟是這般感覺。

    同樣快速的心跳在耳邊響起,溫婉微微勾了勾脣,看來不止她一個人緊張,阿喆似乎和她一樣呢。

    溫婉沒有出聲,而是輕輕點了點頭,表達出自己心裏所想。

    容喆傻乎乎的咧着嘴直樂,他的婉兒點頭了,雖然沒有開口,但所表達的意思,他已明瞭。

    胸腔的震動,自然被溫婉感覺到,她嘴角掛着甜蜜的笑意,她輕輕閉上了雙眼,享受着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美妙時光。

    容喆緊了緊雙臂,似是想要將溫婉嵌在懷裏,永不分離。

    忽而想到溫婉指尖上的血珠,他微微低了低頭,“婉兒,剛剛你在做什麼?指尖怎會出血?”

    一句話,直將溫婉問的臉都苦了起來,她苦哈哈的說道,“我在做嫁衣,可是技藝不佳,總是扎到手,所以…”

    後面的話溫婉有些不好意思說,身爲一名女子,竟然連女工都做不好,若是傳將出去,還不夠丟人的。

    還有,容喆會如何想,想會不會嫌棄她?

    溫婉忐忑不安的想着,偷偷擡了雙眸去看容喆。

    只見他面沉似水,整個臉上帶着怒容,那模樣是溫婉從沒見到過的嚴厲。

    溫婉心下一沉,難道說,容喆真的嫌棄她了?

    “縫東西扎到手了?”容喆的聲音帶着一絲冷意,聽得溫婉心裏直髮慌,她甚至不知該點頭還是該搖頭,若是點頭,容喆會不會氣的拂袖而去?

    “嗯?”容喆嚴肅的聲音再次在她頭頂響起。

    溫婉透皮發麻,卻只能輕輕的點了點頭,接着她心便被提了起來。

    容喆會不會覺得她笨?

    甚至覺得她不賢惠,不想再與她成婚了?

    溫婉心中患得患失了起來,別看只是短短的一瞬,她的心中已經閃過不下十種結果,可這些結果都有相同之處,那就是容喆會嫌棄她的。

    一隻大手落於她的發端,輕輕揉了揉,耳邊響起無奈的嘆氣聲,“什麼要緊的活計需要你親自動手?手還疼不疼?”

    溫婉驚詫的擡起頭來,眸中滿是不可置信,她喃喃道,“你…你不嫌棄我不會做女工?”

    容喆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會不會做女工很重要嗎?”

    “呃…”溫婉被容喆的反問弄的一噎,雖然她認爲不重要,但是他是男子啊。

    什麼三從四德,不都是男子很在意的事情嗎?

    可爲什麼他問的那麼理所應當,女工很重要嗎?

    當然不重要啊!

    容喆見她呆愣愣的不知作何反應,嘴角帶着笑意,認真的看着她道,“婉兒,你什麼都不必會,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就夠了。”

    溫婉眨了眨眼,“真的?”

    容喆看着她,重重點了點頭,“真的,所以,以後不要再做這些傷害自己的事情,我會心疼。”

    “可是…可那是嫁衣啊,嫁衣就要親手縫製的嘛。”溫婉咬着脣,一臉糾結。

    說實話,縫了這麼多天,她也看出來自己在針線上絲毫天賦也沒有,能練到現如今的樣子已經是極限。

    可哪怕如此,已她的繡工,若是將嫁衣穿在身上,可能也是見不了人的。

    “嫁衣的事情你不必管,離兒的大婚時不也是戰王送的嫁衣,我小妹的手藝那才叫慘不忍睹,你和她比起來已經強的不止一點半點了,製作嫁衣的事情到此爲止,剩下的交給我來辦,好不好?”容喆耐心的開導她,其實嫁衣本就是個象徵,是不是親手做的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溫婉撅了撅嘴,“我費了老半天勁兒呢。”

    雖然只有一塊,可也凝聚了她的心血。

    “這樣,我去找個手藝好的繡閣,將你縫製的這塊布料用在嫁衣中,”容喆想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這樣既全了你自己做嫁衣的心思,又能將嫁衣趕製出來,如何?”

    溫婉聽罷眼睛一亮,滿目驚喜的看着容喆,連連點頭,“你怎麼這麼聰明?”

    給容喆誇的登時便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他不過是靈光一閃想到的法子,既然她滿意,那是最好的。

    兩個陷入愛情裏的人兒,自然好的是蜜裏調油,好不甜蜜。

    而端王府中,兩位已然是死對頭的人,過的那是血雨腥風,刀光劍影。

    皖月那日從酒樓回來便一直不喫不喝,呆呆的坐在自己的房間裏一天,任誰叫都不給迴應。

    可急壞了一衆伺候她的丫鬟。

    她覺得,自己當初下嫁給夏侯銜就是個錯誤,就他那樣的人品,自己怎麼就那麼傻的相信他,與他合作?

    若不是這般,如今自己的清白尚在,何愁不能嫁給夏侯襄。

    皖月甚至覺得,哪怕是其他任何一個皇子都好,最起碼他們的母妃不是皇后,自己出手整治也不會畏首畏尾。

    她苦笑的想到,到了現在這般境地,到當真有些像作繭自縛,她自認爲聰明的能把控全局,卻將自己陷入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裏。

    皖月當真悔的腸子都青了,她現在腦子亂嗡嗡的,心裏頗爲疲憊。

    她想要回南楚,卻又放不下夏侯襄。

    腦海中是小時初遇夏侯襄時的情形,他的身影像是烙印般深深刻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再次將懷中的玉扳指拿出,那玉的表面泛着淡淡的光暈,一層包漿附於其上,可見擁有之人時常把玩。

    這是自己留有他唯一的東西了,也是現下她唯一的寄託。

    她該如何做?

    紅燭下的剪影映在窗櫺之上,門外守着的丫頭們看了不住的嘆氣,公主不讓她們進去,而她們又不知癥結在哪兒,還真是想要開導公主卻無從下手。

    本以爲皖月會陷入低谷好一陣子,往日在南楚宮中便是如此,她若不開心,便接連半月都是如此。

    可誰知,不過一日的時間,再次打開房門的皖月,竟然神色與平常無異,甚至更有光彩。

    只是,若仔細去看,滿目異樣的光彩只提現出一種情緒,那就是仇恨。

    她,要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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