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喆:“……”

    他怎麼突然覺得大哥變得那麼幼稚,以往倒是常懟他,那也是繞着彎。

    像今日這般,那是從來沒有過的呀。

    “不說拉倒,那你說說,你對瑾萱郡主的印象怎麼樣?”容喆索性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反正完成婉兒給的任務便成。

    容敬倒沒想到容喆會這麼問,當下一愣。

    對於瑾萱,他也不知自己作何想,兩人遇見的次數並不多,每次見面又很…戲劇性。

    若是談印象,只能說瑾萱是個有趣的女子,他對女子的瞭解基本都是溫婉賢淑,像瑾萱這般不按常理出牌,每每見面都有新鮮感的女子他倒是第一次見。

    只是,容喆的問題,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容敬意味深長的看着容喆一眼,接着拿起手邊的書繼續看了起來。

    容喆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接着齜牙咧嘴的想,那一眼到底什麼意思?

    他大哥想表達什麼?

    再開口問,容敬怎麼也不理他,專心致志看自個兒的書。

    容喆無奈,只得自個兒琢磨。

    可憐的容喆,壓根就沒想到,容敬是因爲什麼都說不出來才故弄玄虛,他已經陷入到自己的太笨,領會不到大哥想法的圈子裏了。

    怎麼辦,婉兒交給他的任務完不成不說,連腦子都不夠數了。

    他需要搶救啊!

    ——————

    端王府中,這幾日一直不大消停。

    不消停的根源自然是皖月。

    她已經接連處置了幾個姬妾,用的藉口也是簡單粗暴,擺明了要將夏侯銜的女人們往外趕。

    王府的後院簡直可以用雞飛狗跳來形容,那羣被驅趕的女人們哭啊、鬧啊,可是絲毫作用不起。

    她們第一時間便想到要找夏侯銜,但是,先不說她們身份低微根本見不到夏侯銜,單就是要找到夏侯銜的人都不容易。

    他現在神出鬼沒,除了正常上朝、下朝,無人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而且,連續幾日不回王府。

    身爲王爺,住處自然不止一個,夏侯銜歇在哪裏也沒人知道。

    皖月根本一點兒也不關心夏侯銜的死活,既然端王府現在她最大,那她便要使用自己的權力。

    往日覺得自己不常住不用多管,現在皖月徹底改變了想法,憑什麼她不能常住,這兒就是她的府邸,這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她想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

    身爲端王妃,還無權處置這些女人了?

    夏侯銜一直沒有子嗣,所以皖月出手根本不用顧及。

    兩三日的時間,端王府後院的女人少了大半。

    皖月也不是一上來便處置那些側妃、侍妾,而是先從沒名沒分的開始清理。

    那些多少有頭銜的自然樂得看熱鬧不插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更何況那些沒名沒分的,多是夏侯銜這半年來納到府裏的。

    一個個生的狐媚模樣,皖月動手時她們險些拍手叫好,暗地裏還順水推舟幫了皖月一把,這樣的女人清理的越多越好。

    可正當她們高興之時,皖月的魔抓便伸到了她們身上。

    先是侍妾,她們既不是主也不是僕,身份相當尷尬。

    皖月如今出手已經毫無顧忌,之前清人也是試探,看看夏侯銜是什麼反應,如今他雖然人不在府裏,但眼線總是有的吧?

    若是她動手,夏侯銜回來,她已經留好了後手應對他。

    可這麼多天,夏侯銜一面也沒露,皖月也就明白了,這隻能說明兩個問題。

    不然是夏侯銜沒得到信,所以沒回來;亦或是他知道自己所作所爲,卻無動於衷。

    到底是哪種情況,皖月根本不在乎,她只要知道夏侯銜沒有反對就是了。

    看着匍匐在她腳下瑟瑟發抖的孫姨娘,皖月彈了彈被鳳仙花染紅的指甲,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們別怪本妃心狠,你若是老老實實的讓本妃逮不到錯處便罷,偏偏自個兒按耐不住蹦了出來,往本妃喫食裏下藥,你覺得被逮住了還有好嗎?”

    孫姨娘是個蠢的,她在府裏一向不大老實,這次皖月清理後院,她怕的不行。

    好不容易王爺將寵愛平分給了所有女人,可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王爺就跟失了魂魄似的,到現在連王府都不回了。

    她着急啊。

    一着急就想找個聯盟,後院都是女人,身份太高的自己只能聽命行事,身份太低的已經被皖月清理完了。

    所以,她唯有找到同是姨娘的陳漣,大家都是姨娘,總要互相幫助的不是?

    孫姨娘沒少在陳姨娘那裏大倒苦水,話裏話外都是若是她們當姨娘的不抱團,沒得過幾日便被王妃給清理了,若想在王府待下去,得聯手將王妃的罪證呈給王爺纔是,這樣她們才能得救。

    陳姨娘可沒孫姨娘腦子那麼簡單,王妃是什麼身份,一國的公主是那麼好相與的?

    只看前幾日王妃的手段便知,擺明了不怕王爺知曉,她們還巴巴的蒐集勞什子證據作甚,當真愚蠢之極。

    孫姨娘日日喋喋不休的在陳姨娘耳邊唸叨,本來陳姨娘正想着如何度過此次難關,已經有了些眉目,偏生孫姨娘不知趣,日日在她身邊煩她。

    索性,陳姨娘再與孫姨娘相處時,便不經意的將一個想法滲透給孫姨娘。

    想要除掉王妃哪那麼麻煩?

    遂指使孫姨娘在王妃的飯食上做手腳,一日三餐自是不能下手,王妃身邊人不是喫乾飯的,總要試毒的。

    可有一樣是被大家忽略的東西。

    酷暑難耐,綠豆湯已經成了每處院子的必須之物,若是從這上面下手,既好操作又好得手。

    陳姨娘說的隱晦之極,但孫姨娘還是領悟到了其中的精髓。

    立馬着手去做,而陳姨娘也沒閒着,這麼好一個博取王妃好感的機會怎能錯過?

    無所出的姨娘生身大權掌握在王妃手裏,所以討好王妃纔是第一要緊的事情。

    更何況在這麼一個特殊事情,若是能的王妃歡心,她說不定就能逃過此劫,到時等王爺回來,她再好好籠絡籠絡王爺的心,到時王妃想要動她也得看看王爺的意思。

    往日的慕雪柔不就是個例子?

    所以,陳姨娘提前將孫姨娘要下毒之事告訴給皖月知曉,皖月若還是逮不到人那才真是白長這麼大了。

    讓丫環拿着自己的名帖遞到官府中去,孫姨娘六神無主的跌坐在當地。

    她徹底完了。

    皖月處理完前面的事情回到自個兒屋中,陳姨娘正等在那裏。

    見了皖月,她急忙蹲身行禮,“參見王妃。”

    “起吧。”皖月懶懶的說道,由丫環扶着坐到軟榻之上,她定定的看着地上的陳姨娘,“孫氏下毒,你是如何知曉的?”

    問題直中重點。

    可陳姨娘早已準備好說辭,只見她不慌不忙的低頭說道,“賤妾的丫鬟在外採買,碰巧看到孫姨娘身邊侍候的丫鬟鬼鬼祟祟去了藥鋪,她一時好奇便跟了過去,卻發現孫姨娘的丫鬟買的是毒藥,丫鬟回來告知賤妾,只是賤妾不知孫姨娘要害誰一直暗中觀察,直到今日發現孫姨娘將藥粉撒入您的湯中,賤妾才知道她要害的是您,這才連忙跑來告訴您知曉,生怕耽擱了。”

    陳姨娘說的情真意切,可皖月一個字都不信,女人嘛,爲了生存誰還沒點演技?

    不過皖月並沒有打算揭穿,無論什麼事總是自己動手多不好,她需要把利刃,幫她解決剩下的那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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