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羽怒氣上涌,腦袋都要氣木了,他衝口而出,“戰王將我們留下時你們是怎麼做的?大丈夫敢作敢爲,你們這樣,如何配當一國的將領?”

    吳越鬆了口氣,他就喜歡這種沒腦子的,只見吳越沉着冷靜的說道,“齊羽兄,你剛剛還說你們損失慘重是因爲我們推你出去當靶子,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又變成戰王爺將你們留下,你這…前後說法不大一致啊。”

    聰明人自然知道說哪點,能抓住別人的注意力。

    吳越認爲,自己就是這樣的聰明人。

    果不其然,一衆的將領紛紛迎合,直說齊羽是睜眼說瞎話。

    齊羽都要瘋了,明明是這些人睜眼胡說,怎麼到了他們這裏,胡說的就成自己了?

    顛倒黑白的本事,他覺得這些人簡直練就的如火純青。

    一時間爭吵不休,各國國君全部黑着臉,包括黎皇。

    他是相信齊羽的,畢竟自己國家的將軍,他不可能不信。

    另外,他之前對於吳越的話本就有所懷疑,自己國家的兵就算再驍勇善戰,可斷沒有如此爲旁人着想的道理。

    一句爲了大軍撤退,犧牲自己,黎皇心下先行懷疑了三分。

    現在聽到齊羽所說,這才與他之前所想差不多,只不過,其中的話難免有些添油加醋,大體上應該差不離。

    無論什麼樣的原因,東黎已然損失慘重,那些老狐狸應該也看出了些端倪,已經隱隱漏出不給他面子的姿態。

    再這麼吵下去根本無濟於事,對方人多勢衆,而且這駐軍營地的主力軍依照現狀看來,總共分爲兩派。

    他們東黎一派,剩下一派是…非東黎的所有國家。

    這種情況下,他們東黎根本不可能佔優勢。

    黎皇心裏氣歸氣,腦子還算清醒,就在衆人爭吵不休之時,他揚聲說到,“好了,大家停一停。”

    爭吵被打斷,黎皇緩緩坐起,看着衆人開口道,“無論事情到底如何,人能回來便好,現在我們應該擔心的是偷襲的隊伍,爲何到現在還未迴轉,糧食到底有沒有到手,這纔是重中之重!”

    許是剛緩過勁來沒多久,黎皇說話時還有些虛,不過倒不耽誤表達他自己的意思。

    衆國君在聽到這話時,心裏暗暗鬆了口氣,同時擔心又上心頭。

    關於之前說的那點事,他們心裏都有數,自個兒國家的將領什麼樣自個兒知道,既然黎皇不再追究,他們當然樂得裝傻。

    現在最該擔心的事情是糧食,也不知道到底得手沒?派出去的人到底損失有多少?運回來的糧食又能有多少?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接踵而來,衆國君不由得眉頭緊鎖,情況到底如何,他們現在無從知曉。

    黎皇見穩住了局面,也就不想這羣人在自己面前礙眼,他閉了閉眼睛,做出疲憊非常的樣子,“衆位兄弟不如先行離去,待有消息了,咱們再在一處商議,如何?”

    “好,那我等就不耽誤大哥休息了。”蓋餘皇帝最先出聲,儼然一羣人中領頭的樣子。

    黎皇眼角跳了跳,餘皇也太心急了些!

    衆人紛紛退出營帳,再去何處,黎皇無從知曉,他閉着眼睛,將所有情緒掩蓋。

    只是那齊羽,在看到自家皇帝就這麼輕輕放過那些人,實在心有不甘。

    ‘噗通’一聲又跪在地上,齊羽恨聲說道,“皇上爲何不再追究,此次我東黎損失近兩萬人,全因…”

    “夠了!”黎皇倏地睜開雙眼,火冒三丈的說道,“你說話不長腦子,現在要朕如何追究?”

    語氣之重、嗓門之高直嚇得齊羽一哆嗦。

    黎皇尤自不解氣的說道,“既然是陳述事實,就不要添油加醋,蓋餘吳越正是抓住你這一點,纔將你堵的無話可說。現下他們合爲一夥,朕說再多又有何用?”

    雙目爲眯,黎皇的眼中迸發出無邊恨意,“早晚有一天,朕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齊羽這才明白,皇上之前的話不過是緩兵之計,皇上是相信他所說的,齊羽一改之前的憤怒,他就知道皇上不會讓他們白白受了損失的。

    “只是,”黎皇突然眉頭一皺,“那麼多人,戰王爲何獨獨留下咱們東黎?”

    像是點名留人這種事,戰王好像從來沒有幹過。

    往日都是直接打上來,管你東黎西黎,膽敢侵犯全部吊打。

    今日如此,到底爲何?

    黎皇這問題,直接把齊羽也弄糊塗了,他點了點頭,疑惑道,“屬下當時沒多想,現在想來確實蹊蹺,看戰王的樣子,倒像是與我們東黎有什麼仇似的。”

    仇?

    東黎和戰王的仇也就是這場仗了,但這又不是東黎一國的事,沒道理只逮着他一家打。

    君臣二人就這一奇怪的現象想了半天,愣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也不怪他們糊塗,容離從沒暴露過身份,他們根本沒辦法將容離與戰王聯繫到一起去。

    欺負了人家媳婦兒,人家自然要找回場子的。

    雖然,他們東黎在西南駐地並沒有得到什麼便宜…

    幸虧他們不知曉其中緣由,不然黎皇一定會鬱悶到吐血,自個兒不光沒有佔領西南一寸土地,還擱了四萬人外加一個軍師進去。

    若說欺負,應該是那根棍兒欺負他們東黎纔是!

    一提長棍兒將軍,黎皇又是一頓腹誹。

    身處西南的長棍兒將軍容離突然打了兩個大大的噴嚏,她擡頭望了望天。

    唔…誰在罵他?

    揉揉鼻子繼續看向校場上正在訓練的衆人,容離表示她現在相當滿意。

    她直接管轄的一千來號人已經有了飛躍式的進步,一個個小團隊默契非常。

    其中大部分得益於他們的刻苦訓練,當然,容離認爲其中一小部分原因,和她安排的住處是分不開的。

    瞅瞅現在隱隱有些匪氣的十九營房的小夥兒們,與之前呆板的形象相比,不知鮮活了多少。

    就連年紀最小的秦勇,漸漸也被傳染的像只小泥鰍一樣滑不溜手。

    容離覺得假以時日,這幫人往戰場上一放,絕對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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