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不是冰蠶蠱？現在又成了金玉蠱王了？！
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能不能給個準話。
顧芸都坐不住了，往旁邊一蹲，眼睛平視桌上的木匣，聲如蚊蠅般嘟囔着，“這東西我都練不出來，那幾個老傢伙竟然給練出來了？不能吧？”
“什麼？”雲耀沒聽清，就見她嘴一個勁兒的動，跟唸咒似的。
容離耳尖微動，再看向顧芸時，眼裏帶了些許笑意。
“沒事，就感嘆一下。”顧芸心思都在冰蠶蠱上，對於雲耀的問題，根本顧不上答。
容離笑了笑，出言問了一句，“冰蠶蠱，很難得嗎？”
“普通冰蠶蠱好練，藥材都是常用的，就是對溫度有點要求，一直到蠱王，練個冰蠶蠱就跟玩似的。”顧芸邊給容離解惑，她有自己的小心思，給人解釋清楚，沒準能讓她多看會呢？
一想到之前她自個兒說了不上手，顧芸就有點後悔，早知道應該說摸一下了。
“可到了蠱王，再想上一級，那就難死了，金玉蠱王不是等閒人能練出來的，苗疆別看練蠱的多，能練成它的，不超過三個。”
“不過，”顧芸眉頭微皺，“怎麼不動了呢？看樣子也不像死了，沉睡也不能睡的這般沉吧？”
“奇怪啊。”
顧芸搖着頭自言自語道，容離見她一門心思都在冰蠶蠱上，便試探道，“家兄曾經心脈有疾，服了護心蠱效果奇佳，不知護心蠱好練，還是這冰蠶蠱好練？”
“護心蠱簡單，冰蠶蠱纔是寶啊。”顧芸的眼睛還黏在冰蠶蠱的身上，全神貫注的，對於容離的問話就是下意識的做答。
“那…噬心蠱呢？”容離看着顧芸，輕聲問了一句，神色看不出來異樣，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
同時，爲小五捏了把汗。
“噬心蠱？”顧芸皺了皺鼻子，“那玩意兒我不沾，損陰德，誰知道好不好練。”
說完，終於捨得錯下眼珠，看了容離一眼，“你問這個幹嗎？要去害人呀？”
“沒有，隨口問問，”容離指了指冰蠶蠱，“你可以摸一下。”
“真的？！”顧芸高興的都快蹦起來了，“謝謝啊。”
看着問小桃借水洗手的顧芸，容離微微鬆了口氣，差點就暴露了，不過…注意力還挺好轉移。
顧芸淨了手，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大氣都不敢出，她伸出食指，輕輕摸了木匣裏的蠱蟲，激動的臉都紅了。
“圓滿了啊，”顧芸將手收回，滿臉幸福的感嘆了一句，“還挺滑溜。”
容離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這姑娘，性子也太跳了吧？
“我覺得它還沒死，要是有高人，你們可得上點心，能練到紫金蠱王，那就厲害了。”顧芸將木匣往他們這邊推了推。
自個兒能力不到，再說就是到了，給人家要估計也不給，若是能再上一階是它的造化，就是不知申老先生，還在不在…
“呆子，”顧芸的臉有些垮，她轉向雲耀，卻沒看他，“你們商量商量還跟不跟我一起玩吧，我今日撞上你們的祕密實屬意外。若是不能一塊玩，後日你就去柳元街口那家麪館等我，你請我喫頓面，咱倆就算兩清了；若是能一塊玩…”
顧芸擡眼看了他一下，接着又偏了目光，“就去集市口，上次的麪人我挺喜歡的，咱們再去買一個。”
之後，又飛快的加了一句，“後日我先去集市口啊。”
說完運起輕功，飛也似的跑了。
雲耀坐在石凳上，半晌沒回過神來。
容離忍着笑意，和自家夫君對視一眼，小五這事…有門呀。
少傾，回過神來的雲耀，滿目歉意的看着對面的面無表情的兩位，“嫂子放心，我會告訴她，不讓她亂說的。”
雲耀很清楚他襄哥家，誰做主。
“哦，”容離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看着雲耀，“那你是吃麪吶，還是買麪人兒？”
“我…”雲耀說話的間歇並不明顯，可容離還是聽出了他話中的停頓，“吃麪吧。”
“喜歡吃麪？”
“也不是…”
“不喜歡喫什麼面呀？”容離依舊面無表情，心裏都快笑抽了，雲耀沒照鏡子，不知道自個兒臉上的表情有多精彩，她故意不說破，就想看看雲耀怎麼想的。
“不吃麪…可她都知道了，”雲耀明顯有些糾結。
“知道什麼了？你給我們賣了？”
“我沒有，那事我能幹嘛？”雲耀趕緊解釋，“我是說，她見着你和襄哥了，這不就暴露了嗎？”
“我倆潛伏的是月華祠，又不是她們家，再說，我倆這張臉，有什麼可暴露的？”容離指了指自己的臉，連性別的變了好嗎？
“那，那我…”雲耀有些喫不準了，“您說我該怎麼着。”
“我哪知道呀？”容離一攤手，“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人家顧姑娘是跟你玩，又不是跟我玩，你都這麼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
容離一副長者的樣子，看的夏侯襄忍俊不禁。
按年齡來算…小五好像，比離兒還大兩歲。
“今兒這事，怎麼算？”雲耀不明白了，按道理來講，他嫂子不應該竭盡全力支持他和顧芸撇清關係嗎？
這麼大的事暴露給外人，是他的過錯，不還得捎帶腳訓斥他一頓嗎？
怎麼這些，都沒有呢？
幸虧容離不是雲耀肚子裏的蛔蟲，不然非得氣死，合着不發脾氣，還不對了唄？
“今兒，人家不就看了個稀奇的蠱蟲嗎？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容離奇怪的看着雲耀，“再說了，算，也是跟我和阿襄算，怎麼也算不到你頭上去呀。”
“你就告訴嫂子，”容離咧嘴一笑，“你自個兒心裏，到底是想吃麪？還是想買麪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