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臉色不大好。
昨兒她可是一晚上都沒睡。
瑾萱擔心從此和容敬沒了交集,那這些日子的努力,是不是就白費了?
“萱兒?”
“啊?”瑾萱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伯母,怎麼了?”
“有什麼心事嗎?”謝菡皺眉,剛纔她跟萱兒說話啊,說了半晌發現沒動靜,才注意到這丫頭正愣神呢。
別是跟敬兒鬧矛盾了吧?!
“有什麼心事儘可告訴伯母,我給你做主。”謝菡順利成章的將過錯歸到容敬身上,肯定是這小子不知怎麼,惹着萱兒了。
看把人家姑娘爲難的。
“沒有,”瑾萱趕忙搖頭,“我就是昨兒晚上沒睡好,沒什麼精神。”
“真的?”謝菡將信將疑,還是有些不放心,“伯母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不用擔心。”
“嗯。”瑾萱心裏暖暖的,伯母待她是真的好,她心裏知曉。
也不知她有沒有這般福氣…
瑾萱輕輕嘆了口氣。
“大少爺安。”
門外丫頭的問安打簾地聲音響起,容敬回來了。
瑾萱緊張了,手心瞬間出了不少汗。
“母親安。”容敬進來問安,在看到瑾萱時,他也沒由來的一陣緊張,昨日的話沒說清楚,他回來想了半晌,索性也不做什麼鋪墊。
他決定,直接表明自己心意。
決心已下,今日再見瑾萱,他便有些不敢看她。
心思不一樣,再看相同的人,亦是不同。
謝菡一看着架勢,得了,妥妥的鬧矛盾了。
她說什麼來着,這個榆木腦袋頭一次碰到心儀的姑娘,相處多了,沒準哪一處惹得萱兒多想,讓人家不快了。
謝菡瞪了容敬一眼,容敬正緊張着呢,根本沒注意。
“我這屋裏的花瓶空了許久,”謝菡覺得應該點一點她這個傻兒子,“園子裏蝴蝶蘭花期到了,開的不錯,敬兒等會記得給爲娘摘些回來。”
說完,還衝容敬眨巴了幾下眼睛。
明白她的意思了吧?
“是,”容敬點頭應是,“兒子來時見柳先生正在前堂練劍。”
說罷,看這瑾萱說到,“郡主,咱們走吧。”
他做好準備了。
瑾萱低頭起身,衝謝菡福了一福,隨容敬出去了。
謝菡坐那納悶,好端端地提柳一干嘛?
她又沒病。
瑾萱這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跟着,到了書房後,二人按照往日的座位落座,她伸手去拿墨塊,因着心裏有事,動作不似往常般利落。
容敬雖說做好了心裏準備,可真趕到事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緊張,他正襟危坐拿着公文半個字都看不進去。
他等會,要如何開頭呢?
容敬心不在焉地看着公文,瑾萱心不在焉地磨着墨。
二人心中皆有所想,雖不盡相同,但結果…好像差不多。
瑾萱目光時不時的便瞟向容敬欲言又止,容敬心思有些亂,遂未注意到她的異樣。
瑾萱咬着脣眉頭微皺,她想問問昨日他那番話到底是何意,若是想與她劃清界限,今日爲何絕口不提。
總不能是想說喜歡她吧?
瑾萱撇了撇嘴,她倒是想這麼以爲,可容敬不是那樣的人呀。
她自認還沒那個本事,讓容敬喜歡她。
不討厭,她就謝天謝地了。
不若,還是直接問他是不是不生氣了?
但他若說是,那可怎麼辦?
瑾萱苦惱的撓了撓頭,她不想離開他身邊啊!
愁死她了,容敬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一旁的容敬雖然心緒不寧沒怎麼注意瑾萱,可耐不住這姑娘一點也不閒着,又是嘆氣又是撓頭的,本來沒注意這邊的他,愣是被吸引了注意力。
“怎麼了?”容敬雖然不知一會如何開口表達心意,可見瑾萱如此煩躁,他又有些擔心,難道是遇到什麼難題了?
“呃,沒…沒事,”瑾萱連忙擺手,她是不是想東西想的太投入,打擾到他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看會書。”
說完,抓起昨日看過的話本翻看起來。
卻…
沒注意…
書拿倒了…
若是往常,容敬一定會幫她正過來,可誰讓他今日也有心事呢,還是關乎終身的大事。
看着安靜看書的瑾萱,他輕嘆了口氣,繼續看着公文發愣。
有了話本做掩護,瑾萱放下心來,繼續糾結。
不然,她乾脆不問了,他什麼時候趕她走,她便什麼時候再行動?
那樣…是不是太過可以了?
臨走臨走還耍個流氓,容敬怎麼看她?
徹底斷了她的念想,她不是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了嘛。
瑾萱閉了閉眼,不管了,乾脆直接上得了!
管他生不生氣,直接加個持,他還能發作她不成?
反正已經做了初一,也就不怕再來個十五,是好是歹,就它了!
瑾萱下定決定後,便不住地在心裏給自己打氣,一會兒…一會兒她就行動,不能太過刻意,得讓容敬覺得她是不經意間,又犯了個小錯誤。
不,大錯誤。
不可原諒唯有以身相許的那種。
嗯!
沙漏裏的沙子流的飛快,不知不覺半晌午地時間一晃而過。
容敬捧着公文愣是一張都沒翻,只看斷斷續續地看了兩行,便再也看不進去了。
這麼下去不行,與其胡思亂想,倒不如跟萱兒挑明瞭。
就這麼定了!
在書房裏談這件事,未免太過正試,容敬思忖一瞬便有了主意,母親說花園裏的蝴蝶蘭開了,這時節蝴蝶蘭一旦開放,其他花枝也都應盛開了纔是。
不如,帶萱兒去看看花吧。
嗯,順便表白心意。
想來,萱兒應該會喜歡…
花,亦或是…他吧。
“咳,”容敬假意咳了一聲,合上手裏的公文。
瑾萱一驚,連忙看向容敬,見他正看着她,瑾萱眨了眨眼,“怎麼了?”
她沒錯過什麼吧?
“怎麼沒喫東西?”容敬指了指桌上的茶點,之前沒注意,現在發現她今日什麼都沒動只在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