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江北的運氣驅使,蘇留年胸口上的那些黑點,開始匯聚,最後凝結成了一個鼓起的黑包。
那個黑包向上,慢慢滑動。
蘇留年猛地瞪大眼睛,蒼白的臉上露出了極爲痛苦的表情。
嘔的一聲。
一團黑色的液體,被他吐到了地上。
而神奇的是,那團黑色液體濺到地上後,就像有生命般,開始蠕動,想要匯聚到一起。
江北手一揮,氣勢將其包裹,然後那些黑色液體快速的被灼燒成了灰燼。
消失不見。
蘇留年躺在牀上,呼吸平緩了一些,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泛起了一些光彩。
江北繼續催動氣勢。
驅出他體中沉積過多的藥毒。
將銀針拔出,濃稠的綠色液體,從他身體的針眼中,滲出。
腥臭無比。
房間內的人,都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口鼻。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每頓只能喝稀粥,不能喫其它任何東西。”
“此次,我只替你祛了十分之一不到的寒毒,兩天後,還要開始第二次驅毒。”
“按照這速度,大概半個月後,你身上的寒毒就會被全部逼出。”
江北收手,望着牀上的蘇留年說道。
蘇樂顏拿着面帕,將蘇留年身上的藥毒擦拭乾淨,替他穿上衣服後,扶着他就急忙問道。
“爺爺,您感覺怎麼樣?”
“我……我感覺好許多了,身體的疼痛也暫時沒有了,神醫,真是神醫啊。”
蘇留年臉色激動,極爲感激地說道。
“神醫,我還談不上。我所會的,全是從她父親給的那本《天玄奇針》醫書上學的。”
江北語氣平淡地說道。
“多謝神醫您。”
“我會馬上去找個住的地方,跟我爺爺在這邊先暫住。等到後天,我會再帶我爺爺過來,到時又要麻煩神醫您了。”
蘇樂顏說道。
站在旁邊的秦眠雪,看了看躺在牀上,年邁行動有些不便的蘇留年,對蘇樂顏說道。
“要不你們就暫住我家吧,我家空房很多,住你們完全沒問題,也省的再出去找房子了。”
聽到這話,旁邊的程怡琳眉頭當即緊皺,緊緊拉着秦眠雪的手,暼了蘇樂顏他們一眼,低聲說道。
“你傻啊,憑什麼讓他們白住我們家啊。”
“那女人之前欺負了江北,我們還沒找她算賬呢。現在江北又免費替他們醫治,你還讓他們白住,我們多喫虧啊。”
秦眠雪當即微推了她一下,讓她別這麼說,被他們聽見。
蘇留年撐起身體,蘇樂顏急忙扶住。
“丫頭,你真是宅心仁厚,心底善良。”
“我想認你做我的幹孫女兒,你看願意不?”
程怡琳癟了一下嘴,說道。
“白醫白住不說,居然還想佔我家眠雪便宜。做你幹孫女兒,能有什麼好處啊。”
蘇樂顏眼神當即變得冰冷,說道。
“我爺爺是蘇家家主,我們蘇家在帝都也算大家族,他在朝中的身份更是極其不一般。”
“如果不是因爲此病,我們蘇家還能更加強大,說隻手遮天,不足爲過。”
齊妍煙朝前走了兩步,來到秦眠雪跟程怡琳邊上說道。
“蘇家在帝都,確實是超級大家。家族子弟頗多,而且個個身份不凡,在商政,都有極高的地位。”
她之所以這樣說。
就是想讓秦眠雪答應。
因爲秦眠雪是江北的妻子,到時江北前去帝都,如果能得到蘇家的幫助,那就有了一些能與齊家抗衡的資本。
秦眠雪有些猶豫,轉頭望向江北。
“這事,你不用讓我決定。你想答應,就答應,不想答應,就直接拒絕。”
“隨心而已。”
江北身爲南疆至尊戰神,自然是看不上蘇家的那些權勢的,所以秦眠雪願不願意答應,全看她自己。
即便不答應。
也沒任何影響。
蘇家能給她的,他也能給。
蘇家不能給的,他同樣能給。
畢竟,他的身份可比蘇家要厲害太多倍。
秦眠雪略微猶豫了一下,過去微微彎腰,喊了一聲。
“爺爺。”
“好,好啊。此次出門,我原本沒報任何希望,甚至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就這樣死在外面。”
“但沒想到,不僅幸運的遇到了神醫的相救,而且還認了一個如此讓我滿意的孫女兒。”
“我蘇留年,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爺爺此次出門倉促,身上也沒帶什麼好東西,送給你做見面禮。這樣吧,我把這樣東西送給你,算是爺爺送給你的禮物。”
蘇留年伸手,從兜裏摸出一塊金玉相間的令牌,遞給秦眠雪。
望着那塊令牌,蘇樂顏臉色大變。
因爲那塊令牌是蘇家的家主令。
有家主令在手,蘇家上下,都必須服從命令。
蘇樂顏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爺爺爲什麼出手就送如此大禮。
這真的太貴重了!
秦眠雪並不知道這令牌的重要性,她本來不準備收,但看見蘇留年眼中的那份濃烈慈愛,她伸手,接過了令牌。
“謝謝爺爺。”
“丫頭,這令牌是我們蘇家的家主令,有這塊令牌在手,你可以對蘇家任何人進行賞罰,他們見到令牌,也會服從你,替你做任何事。好好留着,不要拒絕,這是爺爺的一番好意。”
蘇留年微笑着說道。
秦眠雪當即大驚,急忙就想將這塊令牌退回去,畢竟太過貴重了。
“媳婦兒,給你,你就拿着。”
“他之所以給你這種貴重的東西,便是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會用這塊令牌做出一些過分的事來。”
“既然他如此相信你,你便收着吧。”
江北語氣隨意地說道。
秦眠雪看了看江北,然後點了一下頭。
由於秦眠雪認蘇留年做了幹爺爺,這也算家中的一件大喜事。
蔣邱英也當即下去,開始做晚餐,準備慶祝。
現在蔣邱英跟秦偉業的心態也是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如果是以前,秦眠雪能攀上蘇家這樣的帝都大家族。
他們絕對會異常興奮。
但現在,他們只想一家人,平平淡淡過日子。
有些東西,有就有。
沒有,也無所謂。
對什麼地位,金錢,權勢,看的極爲的淡了。
只要一家人團團美美,身體健康,他們也就知足了。
“秦家,居然如此可惡,這般欺負你?”
蘇留年坐在沙發上,聽秦眠雪聊着秦家的事,他臉上露出了不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