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闖出彩虹谷的刀客 >第八十七章 停,停,停
    “2?”

    舉手長勞勞,二情同依依。

    “8?”

    昔年八月十五夜,曲江池畔杏園邊。

    “8?”

    八月蝴蝶黃,雙飛西園草。

    “4?”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隨着數字的閃現,三人你來我往,不讓分毫。

    那速度,要多快有多快。

    那語氣,要多霸氣有多霸氣。

    觀衆也是心如過山車般,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結果發現都是白擔心,瞎操心。

    看的真累!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草鋪橫野六七裏,笛弄晚風三四聲。

    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

    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九月九日望鄉臺,他席他鄉送客杯。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州路八千。

    ?6?1?6?1?6?1?6?1?6?1?6?1

    光標閃過,小數點後第101位數字,“7”出現了。

    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

    梅少紅剛說完,齊定笑着指出,這一句詩她在第56位時已經答過,是回答重複。

    牛,不愧是講師。

    這麼激烈的角逐,你還有心情記別人的詩。

    梅少紅略作思考,又換了一句: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

    “9?”

    九天持斧客,來作繡衣人。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八月蝴蝶黃,雙飛西園草。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裏嘆零丁。

    功蓋三分國,名高八陣圖。

    貴爾六尺軀,勿爲名所驅。

    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6?1?6?1?6?1?6?1?6?1?6?1

    第146位,出現了數字“9”,梅少紅在規定時間內沒有答出,只好退場。

    接下來,就是巔峯對決。

    齊定望着惠天來,信誓旦旦地說道:“遇上我,算你倒黴。”

    惠天來露出憐憫的目光,嘆息道:“你想多了。”

    好濃的火藥味!

    弟147位,出現了數字“4”。

    齊定振聲回答: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

    第148位,又是數字“0”

    惠天來淡然說了一句:飄零盡日不歸去,點破清光萬里天。

    我去,這人碰到多少次零了,居然每次都脫口而出。

    他到底何方神聖?

    他是長安天的學生。

    我知道。

    我就是感慨一下,你接什麼廢話!

    不提觀衆的互掐,齊定和惠天來還在激烈交鋒。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州路八千。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八年遠客一歸來,又見江南兩度梅。

    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

    八州賢牧喜休兵,千騎重來竹馬迎。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

    我有一壺酒,可以慰風塵。

    ?6?1?6?1?6?1?6?1?6?1?6?1

    第205位,出現數字“2”

    齊定有點疲憊地回答:南山與秋色,氣勢兩相高。

    惠天來搖頭:停,這句你在第30位數字用過了。

    齊定愕然,心裏很不舒服,想了一下,又說了一句:今日江頭兩三樹,可憐和葉度殘春。

    惠天來又搖了搖頭:這句你在第78位數字用過了。

    齊定怒了,再說了一句: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惠天來還是搖了搖頭:這句你在第114位數字用過了。

    哥,我叫你哥得了。

    我以爲齊定就夠牛了,沒想到你纔是超級大牛。

    你是不給人一點活路啊。

    沒看見,齊定想吃了你麼。

    現場觀衆激動得只想打人。

    齊定覺得心疼的厲害,這臉被打了啪啪的,窮盡心思,最後又給了一句:一水護田將綠繞,兩山排闥送青來。

    惠天來面無表情,輕鬆續了一句:八字山頭來較晚,彩雲未散南樓。

    八曲闌干垂手處,燭光花影疏疏。

    半畝方塘一鑑開,天光雲影共徘徊。

    萬事皆零落,平生不可思。

    九載能除四相,十年決到三山。

    ?6?1?6?1?6?1?6?1?6?1?6?1

    第265位,出現數字“6”

    齊定弱弱地回了一句:君看六幅南朝事,老木寒雲滿故城。

    惠天來搖了搖頭:這句你在第186位用過了。

    齊定眼睛裏光芒減退,再給了一句:百年三萬六千朝,夜裏分將強半日。

    惠天來又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

    你特麼,能不能不要搖頭。

    齊定心裏流淚,後悔不已,自己就不該來。

    一個講師,敗給了一個學生,還是一個外行。

    特麼的,誰要再說你不懂詩,老子非打死他不可。

    齊定擺了擺手,苦澀地回道:“你別說了,我認輸。”

    惠天來搖了搖頭,嘆道:“我補充一句。吾欲攬六龍,回車掛扶桑。”

    補個錘子!

    我都認輸了,你還要打臉。

    你還要不要臉。

    齊定想要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在心裏暗罵。

    惠天來搖了搖頭,嘆道:“下來,又是零。我該續哪一句?”

    哥,你咋知道下個數“又是零”?

    屏幕同步更新,果然是零。

    壞了,我的鈦合金眼睛瞎了。

    你賠我眼睛。

    有人莫名地想哭。

    你這長的是人腦,確定不是電腦?

    大家都是人,爲什麼差距這麼大呢?

    還有,你說的是“該續哪一句?”

    什麼意思!

    你這是顯擺!

    你不要臉。

    你都贏了,還說個屁說。

    沒這麼打擊人的。

    觀衆已經快要瘋了,有人嚷着要找他的四十米大刀,給惠天來一點顏色瞧瞧。

    惠天來渾然不覺,似乎意猶未盡,連珠迸發。

    自悲零落生,與我心何如。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何須待零落,然後始知空。

    秋至皆零落,凌波獨吐紅。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南朝舊事一蕪城,故國飄零百感生。

    “停。停。停。”水仙急忙喊了三個“停”,一張笑臉讓嬌豔的花朵都要低頭。

    今天之後,三味詩社必然揚名全國。

    好你個惠天來,藏的好深啊。

    惠天來搖了搖頭。

    咯噔,所有人的心又是一大跳,你特麼的還來?

    就連水仙,也眼皮子一跳,勸道:“沒必要了吧。”

    惠天來一臉認真,解釋道:“上一句的意境不好,作爲收尾不過關。我再說一句,真的只說一句。”然後,他想了一下,開口道:“零落黃金蕊,雖枯不改香。”

    “怎麼樣?這句不錯吧。”

    怎麼樣?

    我想打死你,知道不!

    就沒這麼幹的。

    你這是不給人留一點念想啊。

    觀衆們流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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