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難道在跟蹤老戰神?”
站在城頭上的青年,有些疑惑地輕聲嘀咕起來。
剛剛出城的那道身影,看起來就不像是個好人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鬼鬼祟祟的,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生怕被人發現一樣。
“小白,怎麼回事?”
先前在城頭,曾經跟江天策簡短交流過兩句的新晉宗師,發現了這名守城青年神色不太對勁,上前來詢問道。
“報告武宗師,我剛剛發現一名武者出城,動作鬼鬼祟祟地朝着老戰神離開的方向過去了。”
青年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將自己剛纔發現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感覺自己似乎有些過於敏感。
可是,剛剛出城的那個武者,的確有種鬼鬼祟祟的感覺。
雖說現在,神水城那邊需要大量的武者人手,鎮遠城的武者當中,有個別因爲某些事情耽誤,到現在纔出發去神水城,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剛剛出城那個人,青年就是感覺這人有些不對勁。
“哦?”
武姓的新晉宗師聽到這話,稍微愣了一下。
“這只是我的個人感覺。”
“不過……”
“我還是建議,派個人稍微盯梢一下這個傢伙。”
青年沉吟了片刻,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出身帝都白家,一個不太出名,卻也有數百年曆史的武道家族。
這個白家,和江天策曾經遇到的王清峯一行人那種,傳承悠久的世家比起來,算不上什麼大家族。
不過,能夠在帝都傳承數百年不倒。
這個白家,自然有他們獨特的優勢。
不同於其他武道世家的老祖,都是強大的武者出身。
帝都白家的老祖,並不是一名強大的武者,而是……一個靠着相術、風水起家的江湖術士。
後來帝都白家發展起來,成爲武道世家之後,也一直保留着這方面的學術傳承。
“既然是你這麼說了。”
“現在又是非常時期。”
“謹慎一些也好。”
“我看那人實力一般,頂多不過五品左右。”
“就由你盯着他,一路去往神水城便是。”
武姓宗師稍微沉吟了片刻。
他同樣出身帝都,知道一些關於帝都白家的事情。
如今這個武者爲尊的世界裏,江湖學術雖然算不上什麼正統,但其既然存在,還能屹立數百年不倒,自然有其獨特之處。
所以,武姓宗師並沒有反駁青年的建議。
“是。”
青年先是微微錯愕,隨即面露喜色。
先前幾次,他都沒有成功得到老戰神的關注。
眼下這一次,若真是被自己發現了可疑人物,阻止了潛在危險的發生,說不定,便能夠因此進入老戰神的視線也說不定呢。
“事不宜遲,你直接過去吧,你的隊長那邊,我去打招呼便是。”
“注意自己的安全。”
“如果發現異常的話,不要着急暴露自己,先到了神水城,或者回到鎮遠城,再去找宗師彙報情況。”
武姓宗師叮囑了一句。
這個出身帝都白家的青年,心中一直有極大的抱負,想要成爲像老戰神一樣強大的武者。
對武姓宗師來說,無形中也多了這麼一層關係。
就算不成,這次事情一樣是青年欠了他的人情,對武姓宗師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
至於鎮遠城。
一個連戰王都不是的六品武者。
多一個少一個,對於鎮遠城的防守工作,並沒有什麼影響。
鎮遠城外。
老劉頭默不作聲地朝着神水城方向趕路。
他已經想明白老戰神說的,請自己喝酒是什麼意思了。
鎮遠城沒有多少武者在鎮守,街道上也沒有什麼店鋪還在營業。
可神水城卻是不同。
目前神州在萬族戰場當中的武者,絕大多數都聚集在那裏。
可惜老劉頭體內氣血衰敗的厲害。
他已經從宗師境界跌落下來,趕路的速度自然無法和江天策相比。
短短一刻鐘的時間。
兩人之間已經拉開了不小的一段距離。
幸虧這段時間,老劉頭閒在小院子裏的時候,曾經研究過附近的地圖,清楚去神水城的路該怎麼走。
“奇怪,總感覺有個鬼鬼祟祟的傢伙,在跟蹤老子?”
老劉頭一邊趕路,臉上卻是浮現出疑惑的神情。
剛剛出發的時候,他就隱隱有這種感覺。
最開始,老劉頭認爲,應該是出鎮遠城做任務的武者,碰巧和自己同路而已。
可是越走,他越發現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他現在走的這條路,已經不是去往神水城的大路、
而是這些天他研究地圖,發現的一條通往神水城的近道。
這個消息,他連老戰神都沒有告訴過。
其他人更是不可能,僅僅通過一張地圖,就研究出這條近道的行程。
走了幾步。
老劉頭能夠清楚地確定。
對方是在跟蹤自己。
剛剛他特意繞了兩個彎,身後不遠處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就像是塊牛皮糖一樣,自己去哪,他就跟着去哪。
“有趣,沒想到老子這麼久沒離開鎮遠城。”
“居然還有人敢惦記起老子。”
“老子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竟然敢打老子的主意。”
老劉頭嘴角勾起一個笑容,眼中厲色一閃而沒。
當初在軍中的時候,他跟隨在江長天手下,神州這邊的自己人,都尊稱他爲天智將軍。
而其他國家,連同萬族戰場那些交過手的對手,則是極度統一地給這傢伙取了個綽號。
鎮遠城第一老陰比。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取錯的名字,從來沒有取錯的外號。
老劉頭的確對得起這個稱呼。
跟蹤、盯梢、打悶棍,這都是某位老陰比玩剩下的套路。
他出手的每一戰,都是算計到淋漓盡致,爲了達成目的,就連自己人,也經常不明不白遭到這傢伙的算計牽連。
“老子雖然不是宗師咯,不過蠻,在這萬族戰場上……”
“老子可從來不是靠武力喫飯的。”
老劉頭嘿嘿一笑,一條妙計已經在心底緩緩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