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蟲族之攻無不克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宴會廳中頓時騷動起來,衆人議論紛紛。

    但凡關注新聞的人,都即刻認出圓臺之上就是昨天新聞頭條的主角——景淵少將!

    調|教一位少將的機會可不多,宴會廳中不少雄蟲精神大振,已然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景家一直沒有行動,其中的潛臺詞就是,不會干涉寧家對景淵的任何處罰。失去了家族庇護的雌蟲,總是下場悲慘,這也是當年景淵被雄父的家族驅逐後,同意加入景家的原因。

    那時候,景淵才19歲,他進入軍部不久,離少將軍銜還差得很遠。如若沒有家族撐腰,他就只能被一個雄蟲隨隨便便地娶作雌侍,能否繼續在軍部工作都很難說。

    然而,現在,景淵終歸被放棄了。

    “我先來!”一名個頭矮小的雄蟲急不可耐地舉起了手,“我前幾天纔買了新的皮拍子,還沒來得及用呢!”

    另一邊又有一個聲音叫道:“算了吧,誰不知道你那技術!要是一上手,就把人搞死了,那我們還玩什麼!”

    “對啊!對啊!”四周響起一片應和之聲。

    還有人仍舊不忘記討好寧豫:“不如讓寧豫大人先來吧,這賤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傷害寧豫大人,必須好好教訓!”

    話音剛落,宴會廳中猝然爆出一聲槍響。

    時敘面色沉鬱,手握槍把,槍口朝上,從槍口處可以看見冉冉上升的青白色煙霧。

    在場的雄蟲與雌蟲恐怕都沒有多少這樣的經歷,膽子小些的已經尖叫着抱住腦袋蹲下身去。衆人一齊後縮,有的雄蟲慌張地躲到雌蟲後面,企圖用雌蟲的身體護住自己。

    時敘在人羣中掃視一遍,目光落在了剛纔巴結寧豫的雄蟲身上。那個雄蟲立馬覺得渾身發冷,便聽時敘語氣不善地說道:“你又算什麼東西?”

    時敘開槍的時候,寧豫就站在他身邊。寧豫被槍聲震得心跳加速,後背發麻,腦子發矇,愣在原地,他指着時敘,磕磕巴巴地道:“你、你……”

    時敘哪有心情和他廢話,徑直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時敘朝着景淵那邊偏了偏頭,說:“放他下來。”

    寧豫呼吸粗重,顯然是嚇得不輕。寧豫不知道景淵對時敘下達了《強制婚配書》,只知道景淵刺傷了他,他想怎麼懲罰景淵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景家都不管了,時敘哪裏來的資格管?

    寧豫宵想景淵已久,他好不容易說動景家,將景淵嫁給他做雌君,但沒能開心幾天,他就在娛樂新聞上看到了景淵和時敘的親密照片。景家履行約定,趁着景淵昏迷時,把他送到了寧家。這些天,寧豫是勸也勸了,打也打了,景淵卻始終不鬆口,寧死都不跟他完成婚姻手續。

    寧豫被逼急了,便打算乾脆睡了景淵,一了百了。他提前給景淵灌了合歡藥,本以爲景淵肯定只能乖乖地任他擺佈,卻沒想到景淵從邊上摸了一把水果刀,毫不遲疑地刺進他的胳膊,一路劃下來,留下一長道深深的刀痕。

    這下子,寧豫真有了讓景淵去死的心。不過,他沒有那麼好心,讓景淵死得那麼簡單,他要讓景淵在無盡的折磨中死去,讓景淵後悔當初沒有聽他的話。

    寧豫特地邀請了時敘和時希來參加宴會,他知道景淵肯定對時敘有情。他要讓時敘看着他隨心所欲地虐待景淵,再讓景淵看看他的心上人無能爲力的樣子。那一定會非常有趣。

    “如果我不放呢?”寧豫認爲時敘只是嚇唬人,他很是囂張地說,“你能拿我怎麼樣?”

    時敘握着槍頂住寧豫的額頭,眼裏滿是不屑,他用槍口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寧豫的腦門,說:“我能一槍崩了你,想試試嗎?”

    “你纔不敢。”寧豫露出一臉自信的笑容。

    可惜,他大錯特錯!

    時敘懶得跟他廢話,槍口一低,扣動扳機,子彈帶着巨大的衝擊力,瞬間穿過寧豫的上臂,那個位置與景淵刺中的地方差不多。

    寧豫萬萬沒想到時敘真敢開槍,他跌坐在地上,殺豬般嚎叫起來。他捂着自己的手臂,卻阻止不了深紅色的血爭先恐後地從他的指縫中涌出來。

    “你們!你們!”寧豫轉頭看着站在宴會廳大門兩側的保鏢,他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帶着哭腔喊道,“他開槍打了我!他打了我!你們快點把他拿下!”

    宴會廳裏一片寂靜。

    時敘望向門邊站着的兩排保鏢,那些雌蟲保鏢們埋着頭,彷彿沒有聽見寧豫的話。

    他們能做什麼呢?他們敢做什麼呢?

    寧豫躺在地板上,痛哭不止。時敘走到他身邊,用鞋子的後跟碾着他胳膊上的彈孔,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說:“閉嘴。”

    寧豫當即收聲。他已經沒有和時敘作對的膽量了,他怕時敘一個衝動,真一槍打碎他的腦袋。

    時敘看向站在圓臺邊的雌蟲,就是那個雌蟲按下按鈕把圓臺升上來的,時敘命令道:“放人!”

    那個雌蟲縮着頭,以最快的速度將圓臺降了下來,直到與地面平齊的高度才停下。

    時敘把槍放回腰間的槍套裏,他快步走到景淵邊上,只聽“咔噠”一聲,鎖住景淵手腕的鐵環終於打開了。

    景淵的手腕完全青紫了,淤血處破了皮,明顯是受到了多天的捆綁。雖然施加在他身上的束縛已經全數解開,但景淵依然保持着舊姿勢,他盯着時敘的腳,不敢擡頭看時敘的表情。

    景淵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有多麼糟糕,他垂着頭,身體因羞恥而顫抖。

    “起得來嗎?”時敘蹲了下來,他沒有像之前那樣用腳尖擡起景淵的臉,而是伸出手溫柔地託着景淵的下巴。

    聞言,景淵雙腿使勁想要站起來,但膝蓋處傳來的刺痛讓他力不從心。

    時敘用拇指碰了碰景淵臉上的傷痕,他在遠處看時還以爲是指甲劃出來的,現在近看才發現,這樣平整的切口肯定是用小刀割的。

    時敘抓着景淵的手,將對方的手環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對景淵說:“摟緊了,我抱你起來。”

    時敘一手摟住景淵的後背,一手勾住景淵的膝彎,輕輕往上一帶,便把景淵抱離了地面。

    景淵覺得自己好似做夢一般,前一秒鐘他還在地獄之中,現在卻被時敘抱在懷裏。他在心中默默乞求,倘若這是夢境,請千萬讓他死在這美夢裏。

    景淵心道:“這世上大概不會有更好的事了。”

    時敘將景淵抱起來後,才發現景淵褲子的膝蓋處幾乎溼透了,厚重的布料在鮮血的暈染下顯出更深的顏色,同時散發出濃烈的血腥味。景淵跪過的地方,一塵不染的白色地面上也可以看見淡淡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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