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走路嗎？”顧青扶住了她抖個不停的肩膀。
“我試試吧。”楚採菱輕輕挪動了一下小腿，然後皺着眉看着顧青說道：“好酸……”
“要不你今天上午就休息一下吧。”顧青無奈的幫她把腿挪了回去，“反正你現在這狀況也練不了，我去跟張蓉老師說一下，讓她酌情減少你的運動量，以後慢慢跟上就是了。”
“不用。”楚採菱撩了撩額前被汗水黏住的幾縷髮絲，微笑道：“我基礎本來就差，這樣會跟不上的。成爲偶像，一定是很艱難的，如果這點兒困難都不能克服，我還不如直接放棄呢。”
“但是直接放棄還要賠違約金。”
“別太難爲自己。”顧青裝作沒聽到後半句，嘆了口氣，“少練一天也沒什麼的。”
楚採菱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沒事的，學長，我先去洗個熱水澡，身上黏糊糊的，太不舒服了。”
的確，楚採菱身上的白色T恤已經被汗水浸溼了，幾乎緊貼着皮膚，窈窕的曲線一覽無餘。
而且天台的風也逐漸大了起來，說不定再待一會兒會感冒也說不定，這就更耽誤訓練了。
“那我揹你下去吧。”顧青蹲了下來，“熱水對緩解肌肉疲勞的確有好處。”
“學長，我渾身都是汗，太髒了。”楚採菱臉頰微紅，搖了搖頭，“還是我慢慢走下去吧。”
顧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乾淨利落地站起了身。“確實是有點髒髒。”
楚採菱聽見這話，不由握起了拳頭，氣鼓鼓的歪過了頭。
顧青笑着重新蹲了下來。“那就不髒，這總行了吧？”
“笨蛋學長，就會欺負我。”楚採菱瞪了他一眼，然後輕輕把手搭在了顧青的肩膀上，環住了他的脖子，慢慢地把身體的重心也靠了上去。
“抓緊了嗎？”顧青問了一句。
“嗯。”楚採菱把頭放在了顧青的肩膀上輕輕蹭了蹭。
顧青托住了她的大腿，站起了身。
“你感覺怎麼樣？”楚採菱小聲地問道。
顧青此刻感覺就是，很軟。
無怪乎說女人都是水做的。
他的手掌已經微微陷進了楚採菱的綿軟的大腿裏，因爲汗水的原因，有點滑膩的觸感，後背更是被她溫熱柔軟的胸脯緊緊貼住。
“柔軟。”顧青思索了片刻後說道。
“誰讓你說這個了？我是問你重不重？”楚採菱用力咬住了顧青的肩膀，“你這個混蛋學長！”
“痛痛痛，好好好，不重的，一點也不重！”顧青無奈地向天臺的樓梯走去。“是你自己沒問清楚好不好。”
楚採菱這才滿意地鬆開了口。
“你有沒有發現，出了汗之後，自己的身上更香了？”顧青穩步走下了第一層階梯，他的鼻尖一直有股揮之不去的睡蓮香氣。
“有嗎？”楚採菱嗅了嗅自己的手背，疑惑地說道：“我今天沒噴香水啊。”
“說不定是體香。”顧青笑着說道：“也可能是平時醃入味了。”
“沒有體香這種東西吧？”楚採菱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話說學長你對這種東西很上心啊，董婭她昨天還說了香水的事情呢。”
“我們之間幾乎沒什麼交集，只能聊你了。”楚採菱輕輕笑道：“學長，你小時候玩遊戲真的被玲瓏氣哭過嗎？”
“哈哈，怎麼可能？”顧青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臉色也蒼白起來，舊日的恐懼陰影重新籠罩了他的心頭，“根本沒有這回事。”
“我想也是。”楚採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初中的時候給鄰居家的大姐姐寫情詩，結果被全校傳閱，也是假的吧？”
“絕對是假的。”顧青咬着牙回道：“誰會寫情詩那麼老土的東西。”
這個顧玲瓏，居然爲了博取隊友的歡心，一次又一次地出賣自己親哥哥的黑歷史，實在是不可饒恕。
“還有，給虛擬主播打sc結果被……”
“別說了。”顧青恨不得撞死在牆上，“求求你，我顧青求求你別再說了。”
“求人的時候該怎麼說呢？”楚採菱捏了捏顧青的耳垂，低聲耳語道：“學長～”
“主人。”顧青咬牙切齒地說道。“求求你別說了。”
“你看，越來越熟練了。”楚採菱笑道：“說不定學長也樂在其中呢。”
“並沒有。”顧青絕望地走下最後一層臺階，自己作爲經紀人的威信已經蕩然無存了。
“其實，學長你不用那麼羞恥的。”楚採菱安慰他道：“我倒是覺得學長的往事很可愛。”
“是嗎？”顧青尷尬地笑了幾聲。
“嗯。”楚採菱趴在顧青的肩上說道：“因爲當初學長剛剛拉我進社團的時候，一直都是很完美的人設，雖然在學校的時候就很照顧我，但說實在的，我當時還有點害怕你呢，因此每次都很拘謹。”
“爲什麼？”顧青疑惑的歪過頭，楚採菱正歪着頭注視着他的臉頰，眉眼間帶着些許笑意。
“因爲學長實在是太完美了，總感覺距離我很遙遠，像是兩個世界的人。”楚採菱眨了眨眼，笑着說道：“可是現在，我感覺學長也沒什麼，不過是個和我一樣的普通人罷了，而且我也你離你的生活更近了，雖然很累，卻有種很安心的感覺。”
顧青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這毫無疑問的是隱晦的告白。
雖然網絡生活中有很多人仰慕他，但大部分都是虛擬的。
現實生活中面對這樣一個優秀女孩的告白實在讓他有點手足無措，而且他和楚採菱已經認識了多年，也算是好朋友。
這時候再裝傻未免有些沒心沒肺的。
只是櫻花未滅，何以家爲？
“藝人戀愛，要開除的，還要違約罰款。”顧青皺着眉說道。
等等，這好像更沒心沒肺了。
“我知道的，笨蛋學長。”楚採菱倒是沒有生氣，她慢慢地從顧青身上下來，扶着牆站在了地上。
“所以，一切等畢業的時候再說。”楚採菱伸出了手掌，印在了顧青的手掌上。“好不好？”
“就這樣。”顧青點點頭，“還有，採菱，我以後能不能不叫你主人了，你不覺得這樣真的很奇怪嗎？”
“我感覺挺不錯的啊。”楚採菱笑着收回了手掌，然後俯下身揉了揉膝蓋，“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討論吧，我要去洗澡了，再見嘍，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