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這個笨蛋剛纔還在堅持說小葵是臥底吧,有什麼資格說我,顧青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Moon在我手裏只會越來越好,對了,就快要比賽了,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你就放心吧,老哥。”顧玲瓏握起了拳頭,“我已經仔細研究過對手的錄像了,能打的也就蘭音,柚子和珈樂這三個人,我不比她們差!”
“好!有志氣!吾妹玲瓏有歌后之姿!”顧青撫掌大笑了起來,“以後我顧家的擔子恐怕就要落在你身上了,走,我們去天台散散步。”
“他們怎麼了?”結衣捲了卷自己的側發,疑惑地看着這笨蛋兄妹二人的背影。
“可能覺得自己輸了,很丟人吧。”楚採菱微笑了起來,“於是就用更丟人的方式轉移話題,學長他就是這樣。”
……
天台的風有些冷,玲瓏跟在顧青的身後,不由裹起了外套,縮了縮脖子。
遠處的海面粼粼,一輪明月於海上初升,月光盪漾,萬里寒波。
顧青走到了天台的盡頭,握住了冰冷的扶手,整個城市就在他的俯視之下。
“老哥,你怎麼了?”玲瓏的口中呼出了一縷白霧,顧青的臉色很嚴肅,一改平日輕鬆的模樣。
秋天已經到了。
“玲瓏,我要跟你說件事,你不要有心理壓力。”顧青拿出了手機。“這次比賽的投票值和評委的打分權重是差不多的。”
顧玲瓏思考了一會兒後,輕輕點了點頭。
這意味着,名次不止受實力影響。
投票的觀衆共有十分,如果只有10%的觀衆投票給玲瓏,那麼她就只能從觀衆身上拿到一分,就算周杰倫和阿梓給她打了9.2的平均分,總分也只有1+(9.2)/2=5.6分。
憑Moon剛出道的人氣,能拿到10%的票就不錯了,當然,如果觀衆能夠公正些,玲瓏的分數自然也會高些。
顧青對這個打分方式也很不滿,但B站也不是趙甲一人控股的,他們也有自己要捧的主播。
“明天你的出道視頻就正式上傳了。”顧青輕輕用手指敲擊着欄杆。“如果反響好的話就不用擔心。”
“那要是反響不好呢?”玲瓏嘆了口氣。
“那也不用擔心。”顧青冷笑了一聲,“我有的是牌,總之,只要你正常發揮,前三絕對有我們的位置。”
只要能到前三,Moon初期就會獲得不少的曝光度,這次的策劃就算成功了。
“老哥,你不是要請水軍買熱搜吧。”顧玲瓏皺眉看着他。“這可是違法的。”
“胡說。”顧青彈了她的額頭一下,“你哥我像是這麼惡劣的人嗎?這種手段也太low了。”
“那你究竟打算出什麼牌?”玲瓏捂着自己額頭不滿地看着他。
顧青輕笑了一聲。“你先回去吧,明天等通知就是了。”
玲瓏困惑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天台。
顧青則撥通了小羅的電話。
“聯動星瞳生日會的事情怎麼樣了,他們同意了嗎?”顧青看向遠處繁華的高樓問道,聯動,無疑是提高小V知名度的好機會。
“這事啊,我想明天上班的時候再跟你說的,實在怕氣着你啊,顧哥。”小羅猶豫了起來。
“他們沒同意?”顧青重重地拍了一下欄杆,頓感一陣陣鑽心的疼痛,自己明明給他們一筆不菲的金額作爲報酬,居然還是被拒絕了。
“其實,也不算沒同意吧。”小羅安撫的回道:“可能就是太忙了沒看見吧,沒回我消息。”
顧青的嘴角露出了自嘲的笑容。“這都一星期了,還沒回我們?”
“顧哥,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人家家大業大,瞧不起我們小V也能理解。”小羅嘆了口氣:“這是人之常情嘛。”
“哼,連個消息都不回,當真把我們Moon當成底邊軟柿子!”顧青握緊了拳頭,“你告訴他們,看在騰子的臉面上,我奉勸一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企劃窮!以後有他們求着和我們聯動的時候!”
“我說了人家也未必看吶。”小羅輕笑道:“顧哥,別生氣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等等,十一月二號的珈樂生日會呢?他們也沒同意嗎?”顧青又追問道。
“對,他們明確拒絕了。”小羅又打了個哈欠。“這下你心裏好受點了吧。”
顧青掛上了電話,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冰涼,因爲憤怒微微顫抖着。
底邊吶,底邊就是這樣被人肆意踐踏,連個跟上位者溝通的機會都沒有。
這終究還是個實力爲尊,弱肉強食的世界。
顧青靠在欄杆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還有什麼牌呢?
顧青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也許什麼都不做,靜觀其變,水到渠成纔是最好的選擇。
沒錯,太急於求成,破壞已經形成的氣場,一定會受到自然的懲罰。
船到橋頭自然直。
顧青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相信玲瓏。
等等,他還有最後一個選擇。
顧青的眼角和嘴脣上浮現了幾分幸福的神色,他終於想起了自己貼吧的老朋友們,有他們的炒作,Moon一定會在短期內熱度飆升。
可是,打開列表後,顧青突然發現,他們的頭像大都變成了灰色,少數幾個活躍着的也是破鼓萬人捶。
自己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一股酸楚突然涌上了顧青的心頭,他換了個藍牌小號,提醒新任吧主該把貼吧的頭圖換成珈樂生日了。
幾分鐘之後,一個回覆的人也沒有。
他默默刪除了帖子,關上了屏幕,眯着眼睛看着遠處的燈火。
又一陣夜風吹來,顧青卻絲毫沒感覺到寒冷。
天色微明,東方漸白。
顧青終於換了個姿勢。
再見了,以後我們就是競爭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