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西西拿到了谷天音的親筆簽名。

    興高采烈的向宋沐景炫耀:“沐景,你看,你看,谷小姐的簽名好漂亮啊,簡直就是藝術品。”

    宋沐景嗤之以鼻:“看把你高興得,還記得自己姓什麼嗎?”

    “我姓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和國際巨星谷天音面對面了,實在太美了。”

    譚西西是女人。

    也會陶醉在了谷天音的美貌當中。

    “這麼喜歡她,以後你去給她當御用服裝師吧!”

    宋沐景揶揄譚西西。

    譚西西就像打了雞血似的亢奮:“我要努力,說不定真的可以夢想成真。”

    兩名青春靚麗的小女生有說有笑的走遠。

    谷天音的臉沉了下去。

    就算她是影后。

    也有演不下去的時候。

    心頭的恐慌越發濃烈。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怎麼會在這裏?

    “帕沙集團”的高層列隊迎接。

    谷天音打過招呼就帶保鏢去了休息室。

    連多餘的話都沒有說。

    助理留在外面打圓場。

    解釋說她一連幾天拍夜戲。

    沒怎麼睡,太累了,又坐飛機,體力不支,需要休息。

    衆人表面上說理解。

    實際心裏都有不滿。

    認爲谷天音耍大牌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主辦方爲谷天音準備了專屬的休息室,奢華得堪比六星級酒店。

    休息室外有兩名保鏢把守。

    旁人不能靠近。

    只有一名保鏢跟隨在谷天音的身邊。

    那名保鏢是谷家安排在她身邊的近身護衛。

    近身護衛關上休息室的門。

    谷天音鎮定的表情瞬間龜裂。

    她驚恐得瞪大眼睛。

    抓着近身護衛的胳膊。

    竭斯底裏的尖叫:“陳宇,你也看到了吧,是冉輕舟,冉輕舟沒有死,她回來了,回來了,你是怎麼辦事的,你沒有殺了她,她回來了?”

    “小姐,你冷靜點,冉輕舟已經死了,不可能回來,那個女孩兒不是冉輕舟,只是長相相似而已。”

    陳宇篤定的回答。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就連眼睛也是一潭死水。

    谷家出生黑道,仇家無數。

    爲了確保族人的安全,谷家培養了一大批死士。

    而能成爲近身護衛的死士。

    必須拋開七情六慾,唯主子的命令是從。

    如果完不成主人指派的任務,他們就只有以死謝罪一條路可走。

    陳宇跟在谷天音身邊多年。

    出任務從未失手。

    她二更要殺的人絕對活不過三更。

    這一點,身爲主子的谷天音自然知道。

    當冉輕舟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的時候。

    她仍然會恐懼,會驚慌。

    “世界上有長得那麼像的人嗎?”

    谷天音強迫自己冷靜:“查清楚那個女孩兒的底細。”

    “是,馬上去查。”

    “一定不能讓四少看到那個女孩兒。”

    “是!”

    交代了任務。

    谷天音像泄了氣的皮球跌坐進軟綿綿的沙發。

    她絕美的臉因爲狠戾的表情而顯得驚悚恐怖。

    整個休息室籠罩上恐怖的氣氛。

    谷天音鑲嵌着精美雕花甲的手指死死抓住沙發扶手。

    力道之大,雕花甲從中間斷裂,血流了出來。

    冉輕舟,不管你是人是鬼。

    你敢再搶走四少我就敢再殺了你。

    我會讓你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

    你休想再和我搶四少!

    ……

    宋沐景把弄髒的衣服洗淨。

    晾乾了下午再送過去,總算沒耽誤太多時間。

    她心情雀躍的回到學校。

    宿舍已經空無一人。

    臨近畢業。

    室友們都找到了工作。

    偶爾回學校上幾節課。

    多數時間她們都住在公司附近,方便上下班。

    一個人的宿舍顯得格外冷清。

    宋沐景打開手機放音樂。

    有點兒聲音她也不至於那麼孤單。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宋老爺子的電話。

    看着來電。

    宋沐景沒有立刻接聽。

    她擔心宋老爺子給蘇柏瑞當說客。

    鬧不好又要吵起來。

    回到宋家之後她一直很尊敬宋老爺子。

    當他的話是聖旨。

    不僅僅因爲宋老太爺是一家之主。

    更因爲他是她的爺爺。

    是她最親最親的親人。

    如果不經歷這些事。

    她也不會對親情如此失望。

    爲什麼就沒有人站在她這邊呢?

    不管她做什麼決定。

    都無條件的支持她。

    電話一直響。

    宋沐景終於沉不住氣。

    按下了接聽鍵:“爺爺……”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宋老爺子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樂。

    “我沒聽到。”宋沐景訕訕的問:“爺爺,您找我有事嗎?”

    宋老爺子和藹的說:“小景,晚上回來陪爺爺喫飯,爺爺想你了。”

    宋沐景握緊手機。

    沉默了。

    如果宋老太爺態度強硬些。

    或者用一家之主的姿態命令她。

    也許她會找藉口拒絕。

    可他用爺爺的口吻和她說話。

    她心軟了。

    不管宋老太爺再強勢。

    現在。

    也不過是個孤獨的老人。

    宋老爺子久未等到宋沐景的回答。

    無奈的嘆氣:“不願意就算了。”

    “爺爺,我六點到家,我想喫陳媽做的紅燒獅子頭。”

    宋沐景終於舉白旗投降。

    打親情牌對她來說最有效果。

    “陳媽已經在準備了,回來讓你喫個夠。”

    宋老爺子也很高興。

    隻字未提蘇柏瑞。

    爺孫倆也能愉快的聊天。

    可惜,宋沐景太天真。

    她以爲只是簡簡單單的陪宋老太爺喫頓飯。

    沒想到卻是鴻門宴。

    不光蘇柏瑞來了。

    他的父母也沒有缺席。

    他們來的時候宋沐景已經坐在餐桌邊。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又氣又難過。

    對親情。

    她失望透頂。

    她的爺爺從來幫外人不幫她。

    宋老爺子坐在上位。

    宋沐景和蘇柏瑞坐在餐桌的右邊。

    蘇柏瑞的父母坐餐桌的左邊。

    “沐景,你最喜歡的獅子頭,多喫點。”

    蘇柏瑞一坐下就殷情的爲宋沐景夾菜。

    溫柔體貼得就像在贖罪。

    “不用了,謝謝。”

    宋沐景連忙把碗端開。

    蘇柏瑞夾給她的獅子頭掉在了桌上。

    氣氛更加尷尬。

    “沐景,你是成年人該懂事了,鬧幾天脾氣就原諒柏瑞吧,爲了你,他這幾天喫不下睡不着,瘦了一大圈,你看着就不心疼嗎?”

    蘇柏瑞的母親坐在宋沐景的對面。

    看到兒子被甩臉子。

    難過得直抹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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