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沐景說的地方是洗手間。
“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倔?”
楚沉宵說話的聲音透出無奈。
而無奈之中滿是寵溺。
他收回邁出的腳。
輕輕關上房門。
終究捨不得不管她。
宋沐景聽到關門聲。
心口一緊。
迅速回頭。
看到楚沉宵並沒有離開。
提起的心才落回肚子。
楚沉宵沒走。
她又有機會嘴硬了。
“我就這麼倔,你走,還留在這裏幹什麼,看我笑話嗎?”
換做別人早就拂袖而去。
哪會耐着性子和宋沐景擡槓。
楚沉宵的脣角抽了抽。
有點兒自嘲的味道。
“對,我就是來看你笑話,你的笑話還真好看,值得我丟下幾十億的合同不談,跑出來看,你繼續作踐自己,你把自己作踐得越慘,我看笑話就看得越高興。”
他本不是話多的人。
唯有宋沐景能激發他的語言天賦。
也只有宋沐景能聽到他說一大堆話。
宋沐景被他說得難過了。
臉色大變:“楚沉宵,你混蛋!”
“對,我就是混蛋,你今天才認識我?”
楚沉宵深邃的眸子緊盯着宋沐景泫然欲泣的小臉。
心痛得厲害。
這小丫頭怎麼不能乖一點兒。
她就那麼討厭他嗎?
想到自己被宋沐景討厭。
楚沉宵的心就更痛了。
宋沐景小嘴一癟。
快哭了:“你們都欺負我,都是混蛋,混蛋……”
她衝上去推攘楚沉宵:“你走,我不要你可憐,走啊!”
“閉嘴,我沒有可憐你。”
小嘴不依不饒:“我不要你可憐,走,快走,混蛋……”
兩人就像前世的冤家。
一見面就吵。
沒辦法好好說話。
楚沉宵立刻使用能讓宋沐景閉嘴的最好辦法。
他一口咬住她的嘴脣。
明明嘴脣那麼香那麼軟。
爲什麼就說不出一句好聽的話呢?
“唔唔……”
宋沐景瞪大眼睛。
看着楚沉宵近在咫尺的俊臉。
她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又被強吻了。
這混蛋怎麼那麼喜歡強吻她?
他每天吻谷天音。
難道還沒吻夠嗎?
一想到楚沉宵的嘴吻過谷天音又來吻她。
宋沐景就一陣噁心。
“咕嚕,咕嚕……”
胃裏翻騰起來。
一股氣流從胃部直衝腦門。
那股氣流被楚沉宵從宋沐景的嘴裏吸了過去。
然後……
他臉色大變,一口吐出宋沐景的嘴脣。
“哇唔……啊嗚……”
宋沐景一連乾嘔了好幾下。
臉色白得發青。
這場景。
讓一向淡定的楚沉宵都說話破音了:“和我接吻就那麼噁心你?”
“咕嚕嚕……”
宋沐景使勁兒拍胸口。
才把那種噁心的感覺壓了下去。
她全身無力。
扶着牆嫌棄的回答:“是啊,好惡心。”
“你……”
楚沉宵銳利的眼眸燃起怒火。
牙齒咬得咯咯響。
“別拿你吻過谷天音的嘴來吻我,髒!”
宋沐景半響才緩過勁兒。
她瞪着楚沉宵不停拿袖子抹嘴巴。
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一聽她說這話。
“喫醋了?”
他挑眉。
看起來有點兒壞壞的。
魅力十足。
宋沐景指着自己的鼻子尖聲問:“我會喫她的醋,你在開什麼玩笑?進了神經病院大腦就不正常了嗎?”
“我大腦很正常。”
楚沉宵戳宋沐景的腦門:“你腦袋纔有問題。”
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麼?
寧願待在精神病院也不願意和他好好相處。
讓他的自信心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
“對啊,我腦袋有問題,沒問題怎麼會被關在這裏,你走吧,不然再待下去你的腦袋也出問題了。”
宋沐景轉身打開門。
把楚沉宵往門外推。
她是篤定了他不會真的走。
才這麼有恃無恐。
可是……
楚沉宵竟然真的走了出去。
“既然這麼喜歡這裏,你就繼續待着吧!”
拋下這句話。
他走得瀟灑。
沒有帶走宋沐景。
也沒有帶走一片雲彩。
真的走了?
宋沐景目瞪口呆的看着楚沉宵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轉角處。
他不管她了?
混蛋楚沉宵。
他一定是來看她笑話的。
她就是死在這裏也絕不求他。
宋沐景扭頭進病房。
眼淚一涌而出。
“混蛋楚沉宵,說你是混蛋真是沒一點兒錯,你就是個大混蛋,一會兒說要娶我,一會兒又成了谷天音的男朋友,你說話當放屁嗎,整天就知道欺負我,當真以爲我鬥不過你,就該被你欺負是不是,混蛋,混蛋……祝你小又鳥又鳥短十釐米成太監……看你以後還怎麼逞兇……”
“我就說我耳朵怎麼這麼燙,原來是有人在罵我。”
楚沉宵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宋沐景嚇得連忙抹乾淨眼淚。
她想哭又想笑。
臉上的表情成了哭笑不得。
“你回來幹什麼,還沒笑話夠嗎?”
“如果我不回來怎麼知道有人那麼討厭我,一直罵我?”
楚沉宵壞笑:“小又鳥又鳥短十釐米?嗯?”
宋沐景臉紅紅的:“對,變成太監,一輩子被人笑話。”
“你不打算用了?”
楚沉宵的話嗆得宋沐景臉更紅:“我纔不用,天底下男人那麼多,又不止你一個。”
“但能救你出去的人只有我。”
楚沉宵反手關上門。
傲然如君臨天下:“取悅我,我就帶你出去。”
楚沉宵的話讓宋沐景反感。
她被費銘挾持需要他拯救的時候。
他和谷天音正打得火熱。
不接她的電話。
她現在被關在精神病院。
他又是以這樣高高在上的姿態出現在她的面前。
難道他不知道她真正需要什麼嗎?
她只是希望有個人真心實意的關心她而已。
那個人。
註定不會是他。
宋沐景忍着心痛。
顫聲問:“要我怎麼取悅你?”
她也想高傲的拒絕他。
倔強的趕他走。
可是。
現實不允許她高傲。
不允許她倔強。
她不是向楚沉宵低頭。
而是向現實低頭。
精神病院不是她該待的地方。
她必須離開這裏。
如果犧牲再所難免。
她寧願和楚沉宵做一筆銀貨兩訖的交易。
“吻我!”
楚沉宵聲音低沉。
但震撼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