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有些不知所措,怎麼回事,難道沈青禾沒有何太后說這件事?還是說太后故意這般問?
“娘——”沈凌薇看着韓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韓氏給了他一個眼神,現在她知道太后是站在沈青禾這邊,無論怎樣,都不能觸犯到太后,可是......
可是,最後還是自己的女兒喫虧,她一咬牙道:“太后娘娘,是凌薇不小心自己落水了的,孩子家玩鬧。”
沈凌薇聽母親這樣說,整個人都震驚不已,她不清楚其中的複雜,以爲母親把自己推了出去,整個人都陷入絕望當衆。
沈青禾故作憐憫地看着沈凌薇,可是這表情卻更讓沈凌薇憤怒。
而下一秒,沈凌薇的表現,剛好正中沈青禾下懷,這沈凌薇,缺的,就是腦子。
“沈青禾!”沈凌薇直接在大殿上指着沈青禾吼道,“這都是沈青禾一手計劃的,我就是沈青禾推下水的!”
“凌薇!”韓氏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先前幾番囑託了要沉住氣!
“母親,難道你就看着沈青禾這般對我?”沈凌薇幾乎失了智,沒有一絲一毫的儀態可言。
“放肆!”太后震怒,拍桌而起。
沈青禾立馬扶住她,“娘娘您先喜怒。”
“韓氏,這可真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啊。”太后看着沈凌薇這瘋婦的模樣,怒道。
“凌薇!”韓氏知道事情不妙,立馬拉着沈凌薇,不讓她在作出任何逾規的行爲。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韓氏哆嗦着,不停地磕着頭。
沈青禾扶着太后坐回位置,走到太后跟前道:“太后娘娘,這都是府裏的事情,我和妹妹也沒有什麼糾葛,今日可能是有些誤會。”
“好孩子。”太后看着沈青禾腫着的半邊臉,還在爲韓氏母女求情,看着韓氏母女的臉更加冷了起來。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用的什麼手段,韓氏,你無辜處罰嫡女,且青禾還是陛下親封的郡主,你該當何罪?”太后的聲音很沉,足矣知道太后此時有多生氣。
韓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太后想要給她定罪,她根本沒有任何返還的餘地,她開始有些後悔今日太過莽撞,但是對沈青禾的恨意也更加濃了一分。
她緊閉了雙眼,跪在下方,一隻手扯着沈凌薇,“臣婦願接受處罰!今日是臣婦知罪,不明原因衝撞郡主,還望太后處罰。”
太后沒有看她,而是轉頭看向沈青禾,“青禾,你說怎麼處罰?”
沈青禾一愣,“啊?”
“罷了罷了。”太后認爲青禾應當是不忍心親自處罰這對母女,便對王福道:“來人,韓氏母女目中無人,目無法紀,殿內衝撞本宮,念青禾郡主情分,各掌五十掌。”
此話一出,韓氏心裏面嘆了一口氣,但是沈凌薇卻是癱坐在地上,她又輸了,她此時的恨意已經到了幾點。
若不是韓氏拉着她,她只想和沈青禾同歸於盡。
不過半一會兒,殿內就響起了哭聲,十分淒厲,太后聽着皺眉道:“出去打。”
“是。”說着,兩人就被拖出了殿外。
沈青禾看着毫無掙扎之力的兩人,摸了摸自己的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青禾啊,這沈家這般對你,你要是有什麼難處,和哀家說,沈家不疼,哀家疼。”
沈青禾聞言眼裏立馬盈了淚水,她靠在太后身旁,“謝謝娘娘,我在沈府待着挺好的,沒有人欺負青禾,您放心。”
太后摸了摸她的腦袋,微微嘆了一口氣,青禾是個好孩子,又是嫡女,本就應該身份尊貴,就是母親去的太早。
殿外,韓氏母女已經被處完刑,路過的宮女大臣都會忍不住側目兩眼。
“這不是沈家三姑娘?那是沈家主母吧。”一個內眷從太后宮外路過,剛好看見這一幕。
這京城裏的內眷們,關在宅院裏,除了和宅子裏面的女人鬥沒有其他營生,也就喜歡看別人家的笑話,眼下這韓氏母女這般,自然是引起了他們好奇的心思。
對於韓氏來說,捱打沒什麼,這些人的目光,纔是最讓她難受和痛苦的,臉上火燒般的刺痛感提醒着她不能輕舉妄動,但是內心的恨意,讓她死死盯着殿內的那個玄青色衣裝的女人。
“沈青禾!”
沈凌薇已經完全支撐不下去,倒在了地上,嬤嬤們下手極重,對於韓氏來說,臉上或許養一養便好,但是沈凌薇還是個年輕姑娘,這以後要是落了疤,這沈凌薇的人生,便廢了。
所以刑罰一結束,守在外面的沈家人立馬將韓氏母女帶回沈府,請大夫來醫治。
“娘娘,青禾和城外的郎中約了時間去採藥,等青禾回來,便給你換新的香囊。”
太后欣慰地點點頭,“你去吧。”
從太后宮裏出來,沈青禾便順着宮道,出了皇宮。
馬車跟在她身後,她並沒有選擇乘車,想起韓氏母女的現狀,沈青禾嘴角便微微上揚。
“到底是什麼人?”韓氏母女的事情並沒有哦引起她過多的在意,她在意的,是這被人掉包的香囊。
她從袖間拿出香囊,放在鼻尖輕輕一嗅,是茯苓。
剛在殿中,她私下問了一下老嬤嬤這幾日太后的飲食,今日膳房會多做些稍酸的菜,爲了給太后開胃。
但是沒有人知道,這酸和茯苓搭配在一起,卻會讓太后的身體狀況愈發不好,到時候......
到時候,一查,就會有人說是自己送給太后的香囊有問題,給自己安裝一個罪名,是無論如何也沒有狡辯的機會。
走這步棋的人,果然厲害。
沈青禾有些失神,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沈府門口,只見沈府進進出出,好像出了什麼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