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過一會兒禮拜會安排人員給殿下指點大殿禮儀。”一說起這個,張敏就忍不住高興。
馬上就見證皇子變太子,多年的辛苦終於有了結果,張敏看着朱佑樘滿眼都是欣喜。
“大伴,可不可以不去!”朱佑樘一聽又是禮拜的官員指導禮儀就覺得頭大。
這禮儀真的是又臭又長,特別是頭頂那9旒冕冠更是沉重得猶如帶上了幾十斤重的加鎖,朱佑樘實在是不堪重負。
他還不能喊委屈,畢竟這個時空禮最大。
“殿下,還請慎言,冊封儀式可是大事,馬虎不得。”
張敏趕緊提醒道:“過了此關,殿下您就是太子,那是您的位置才徹底穩固,今後皇上有多少子嗣跟您都沒有關係,所以殿下,且忍耐幾天。”
朱佑樘知道張敏是爲了自己好,他也知道這幾天是自己的關鍵時刻,只是一想到那繁瑣的儀式就頭大,當年也不知道是誰發明了這禮儀,簡直是坑子孫。
朱佑樘也知道形式比人強,妥協地對張敏說道:“行吧,那就出發吧,要是誤了時辰,那幫禮部官員估計又要說話了。”
這一上午朱佑樘就在禮部官員指點下排練冊封大典的禮儀。
這被指派過來的禮部官員認真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稍有不對之處,就要朱佑樘重新來過。
關鍵他們給的理由還很冠冕堂皇:“殿下,這個冊封大典不光是我們大明千萬黎民看着,外國使節也會應邀參加。可不能有差池,否則丟的可是我們大明的臉面。”
你聽聽,大明千萬黎民可是在看着!
朱佑樘聽到這個心裏就想着吐槽,又不是全國直播,千萬黎民怎麼看得到,再說了這個冊封大典又不對普通百姓開放,他們怎麼會曉得。
至於說國外時節,你確定他們看得懂我們的哪個環節失禮了嗎?
但是禮部官員這個大帽扣下來,朱佑樘還不好反駁。
外交無小事,國格不可失!
忍飢挨餓排練了兩個時辰,終於等到午膳時間,朱佑樘終於可以鬆口氣,打算打道回宮休息一會兒。
張敏神情焦急地跑到朱佑樘身邊耳語了一番。
朱佑樘聽後神情一凝:“走!”
說完率先走出了屋外。
“殿下……下午還請殿下準時過來排練。”禮部左侍郎萬侍郎見朱佑樘要走,急忙追上來提醒道。
“王侍郎,今天排練到此爲止,明天再繼續!”朱佑樘脫下冕冠說道。
“可是殿下,眼看大典儀式三天後就要開始,我們這個時間還是加急排練爲好。否則倒是失了禮,會成爲全天下的笑柄。”萬侍郎提醒道。
見這個萬侍郎一點不識擡舉,依舊攔着自己不放,朱佑樘有些惱火道:“放心,後續的排練我不會再犯錯。”
說完也不等萬侍郎回答,急忙走出了屋外。
“張敏,到底是什麼情況?”朱佑樘問道。
“殿下,估計這是萬貴妃蓄謀已久的,就是趁你不在的時候才動的手。”張敏擔心地看着朱佑樘說得。
“抓汪直,這是幹什麼,沒有道理,萬貴妃最近不應該應付邵宸妃嗎?招惹我幹什麼,汪直最近沒有幹什麼吧?”朱佑樘有些想不通。
在這節骨眼,萬貴妃抓汪直,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不讓殿下當太子,這殿下當不了太子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啊,知會有壞處。
“大伴,如今汪直被帶到了哪?”朱佑樘問道。
“殿下,已經帶到了坤寧宮。”
朱佑樘是在是想不通萬貴妃如此做的理由,難道是想從汪直身上打開口子,找自己的把柄,不想自己當太子?
萬貴妃不會幹這麼蠢的事情,這麼幹知會便宜了邵宸妃。
是的如今邵氏已經是邵宸妃,懷孕三個月,被太醫正式確診,成化皇帝當場封她爲宸妃。
如果朱佑樘的太子之位黃了,最終得利的只會是邵宸妃,只要她誕生皇子,今後很可能母憑子貴,在後宮和萬貴妃一爭長短。
深諳宮鬥之道的萬貴妃,這點道理肯定是看得分明,那麼此項排除。
那就是爲了抓住自己的把柄,好就此控制要挾。
朱佑樘覺得這個理由比較合理,如此她手握太子之牌,邵宸妃在她面前完全不敢造次。
而他這個太子更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後宮之內還是她一言九鼎。
也許這纔是她想要的結果。
一石二鳥。
果然是高!
那麼汪直會不會是自己的把柄呢?
朱佑樘在心裏重新梳理了一遍他和汪直的日常。
再想了想自己吩咐給汪直的那些事情到底有沒有違制。
違制必然是違制,監聽後宮就是一條大不敬。
就憑此條就可以給自己安上心懷叵測的罪名。
不過自己唯一的優勢就是年紀尚幼,如此年紀,就心懷叵測,說給成化皇帝聽,他估計不會信。
自己平日裏只是展現了聰明絕頂的一面,可沒有顯露老謀深算的一星半點。
也只有萬貴妃這種長期宮鬥之人,纔會注意一個六歲小孩的異常之處。
如果真到了汪直招供一切的地步,自己可以一退四五六,完全不認。
那是萬貴妃也奈何不了他。
唯一的後遺症就是徹底和萬貴妃撕破臉。
還有就是汪直徹底成了犧牲品。
監聽後宮,鬧到成化皇帝面前,估計汪直就是一個死字。
汪直可是除了張敏之外,第一個收編的太監,就如此放棄,以後會寒了他人投效之心。
非萬不得已,不可爲。
再說人才難得,汪直確實是個搞情報的人才,在這方面有天賦。
就此放棄,實在是可惜。
那麼只能選折中方法,既不徹底得罪萬貴妃,又能撈出汪直的辦法。
想要折中的辦法,就得先想清楚萬貴妃到底想要是什麼。
萬貴妃最想要就說他這個太子的靠攏。
如此她纔可以在後宮之內毫無後顧之憂地壓制邵宸妃。
爲了將來,偶爾的妥協是必要的。
想通此關節,朱佑樘豁然開朗,身心放鬆地朝坤寧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