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弘治大帝 >第190章 悲催的建州中衛
    斷掉一支手的錫寶齊篇古成爲了朱佑樘的帶路黨,想想朱佑樘都覺得這件事都透出喜感,建州左衛成了大明的帶路黨。

    要知道最終大明可就是建州左衛推翻的,因爲努爾哈赤就是出生左衛,努爾哈赤就是靠着左衛女真部的老底子起家的,而錫寶齊篇古正是努爾哈赤的四世祖。

    朱佑樘也沒有聽從錫寶齊篇古的建議,躲在右衛守株待兔,因爲戰場上難免會跑掉幾個漏網之魚,說不定就跑到中衛通風報信。

    粗略打掃了戰場,朱佑樘留下五百人虎賁軍再加建州左衛的兩千人在右衛負責看守右衛的五萬俘虜。此時這五萬俘虜溫順如同羔羊,實在是被明軍的炮火嚇破膽,再無半點反抗之心。

    “陛下,翻過前面那座山,就可以看到中衛的城寨。”斷了一條胳膊的錫寶齊篇古來到朱佑樘身邊介紹道。

    通過幾日的急行軍,朱佑樘帶領的虎賁軍已經左衛女真僕從軍已經距離中衛不足一百里。

    朱佑樘的判斷是對的,此時中衛明顯受到了右衛覆滅的消息,這一路上,朱佑樘的軍隊根本沒有遇到任何中衛的蹤跡。

    “陛下,探子來報,前方發現了中衛的探馬,而且已經交上了手。”王守仁上來彙報道。

    這次王守仁充當拉着這支軍隊參謀長,給朱佑樘出謀劃策,不光如此還是朱佑樘的勤務兵,朱佑樘的上情下達都通過王守仁傳達的。

    “傷亡如何?”朱佑樘問道。

    “互有勝負。”王守仁回答道。

    “伯安,你何時也變得如此含糊奏對?”朱佑樘責怪地問道。

    聽了朱佑樘的話王守仁就知道對於這個回答,陛下朱佑樘並不會滿意。因爲王守仁知道朱佑樘生平最討厭就是模糊彙報,這也是文官的一貫作風,善用春秋筆法。

    一旦說到戰爭,大明的文官記錄總是粗略,什麼“傷亡無數”“繳獲無數”,戰爭怎麼能是這樣的初略數據。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傷了多少人,統計真的有那麼難嗎,死了多少人,只要有心都是可以統計的。

    這也就是爲什麼中國古代的那些戰爭案例不能讓後世之人好好學習的原因,因爲語焉不詳,即便後世之人想要學習都是看得一頭霧水。

    到了明朝一千年多年過去了,還只能拿着《孫子兵法》當兵書,不是《孫子兵法》不好,《孫子兵法》當然是經典兵書,但是《孫子兵法》只是戰略性質的兵書,並不涉及到具體戰爭案例。

    再則,時移世易,如今大明用的都是火器,炸藥之類的新式的武器,孫子那會可沒有這些,有了新武器自然演化出新的戰爭模式。可惜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人去總結,須爲可惜!

    王守仁看到朱佑樘那責備的眼神,便知道他犯了不該犯的錯,這是文人記錄戰爭的常規記錄,他一時按照習慣做了記錄,很顯然這不是朱佑樘想要的結果。

    “陛下,我方十騎死五騎,傷三騎。”王守仁連忙補充道。

    “對方呢?”朱佑樘繼續問道。

    “對方死三騎,傷兩騎。”王守仁還是決定據實相報。

    之前王守仁不是不想據實以告,實在是虎賁軍的夜不收對上中衛的女真部竟然落入了下風,而且他是知道皇帝朱佑樘可是對於虎賁軍寄予厚望,不想朱佑樘因爲些許小敗而產生不好的影響。

    “意料之中,騎兵我們還是差了點。”朱佑樘平靜的說道。

    “陛下……”王守仁很是有些意外。

    王守仁之所以不願意據實相告還是跟朱佑樘如今的恩威日隆有關係,朝中如今沒有幾個人敢強烈反對朱佑樘的意見,特別黃河治理好之後,中原數省可以說是家家生佛,給朱佑樘立了長生牌位。

    可以說如今朱佑樘這個皇帝的皇威直追太祖,比太宗朱棣還要更勝一籌,因爲太宗之時對民間多有苛法,而朱佑樘恰恰相反,中原免稅一年,還有“永不加賦”詔令更是令整個大明都對朱佑樘感恩戴德。

    爲什麼朝堂之上也對朱佑樘不敢有所反對,那是因爲今年大明的稅賦收入竟然超過了有明以來最高,首次突破了五千萬。這是太祖太宗都未曾有過,這說明什麼?說明文治即將興盛,歷史赫赫有名的盛世臨朝估計要朱佑樘手上再現。

    也許今後歷史上將會出現一個“弘治之治”,這對文官來說誘惑是巨大的,青史留名,這是每一個有抱負的文臣最高追求。

    所以這次朱佑樘雖然是偷偷帶兵來了遼東,後面的文臣也只是捏着鼻子認了,然後配合着從後方源源不斷運輸着物資供應,而沒有給朱佑樘扯後腿。

    “朕可不想做獨夫,放心朕是一個能接受意見的人,更是一個能接受失敗之人,伯安,希望我們今後都能不忘初心。”朱佑樘說道。

    “是,陛下,臣謹守命。”王守仁聽到朱佑樘的這番話終於放心不少。

    最近王守仁的壓力真是巨大,因爲他害怕大明在他手上再次出現“土木堡之變”,如今大明皇帝可是在身邊,而且身邊所帶之軍隊也不多,萬一有什麼閃失,他王守仁估計要成爲千古罪人。

    “陛下,臣並不擔心中衛拒城以守,對於攻城,大明軍隊還沒有怕過誰,就怕中衛不管不顧,往林子裏一鑽,今後再想對付他們,可就難了,移民也是受此影響。”王守仁擔憂道。

    “伯安,你的擔憂也不無道理,對於這個問題我也曾思考過,但是朕卻覺得完全不必擔心。”朱佑樘說道。

    “還請院長教學生。”王守仁立馬便學生姿態求教道。

    “此中原因有二,其一是我觀遼東女真部雖然也多有以狩獵爲生,但是他們已然喜歡定居的生活,所以今後是不太願意再跑到深山老林子去的,其二則是如今他們人口衆多,跑到老林子並不能養活他們自己,還是在平地種糧食方可。”朱佑樘解釋道。

    王守仁恍然大悟,接着驚喜道:“陛下,這是不是就是右衛明知道我們大軍將至,他們還是不願意逃跑的原因,因爲他們捨不得這些瓶瓶罐罐。”

    朱佑樘點了的頭說道:“不錯,正是如此,右衛的納郎哈明明已經被錫寶齊篇古通知過,但是他還是選擇據城而守。非不願,實不能爾。”

    “陛下,那您覺得這中衛會如何選擇?他們會不會也學右衛那般,據城而守?”萬守仁好奇地問道。

    “哈哈……伯安,你這次算是問對了人,因爲朕對中衛的首領吉哈早已做過深入調查。”朱佑樘開懷道。

    朱佑樘當然是不打無準備之仗,在沒有出發之前,或者說在一年前朱佑樘已經命令汪直收集建州三衛的全部信息,包括三衛的首領的一切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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