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先生也沒敢反駁，只是強笑一聲，隨即才繼續道：“今年初，有一天張老說他後背疼，懷疑是起了疹子，便找來私人醫生幫他塗藥，誰知道醫生將他後背掀開……”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沒再說下去，直到片刻之後，才苦澀道：“就見張老後背，竟然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什……什麼，還有這事？”聽到呂先生的話，鄭光明只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他怎麼也沒想到，就在剛纔還跟他通電話的張老，竟然得了這種怪病。
“胡說道，後背長眼睛，這怎麼可能？”武仲揚哼了一聲，臉上譏諷表情更濃。
在他看來，這呂先生純屬故弄玄虛，不過見蘇鐵沒多說，他也沒有制止，而是繼續站在一旁聽着。
呂先生忙擺手，無奈道：“我可沒有胡說，當時我也在場，那場面，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即便現在，我閉上雙眼，還能感覺到，有幾百隻眼睛盯着我。”
“那些眼睛，是什麼樣的，你能不能詳細的描述一下？”蘇鐵神色始終平靜，只是淡淡問道。
呂先生遲疑了一下，苦笑道：“當時那場面，我可是被嚇的不輕，哪有心思去仔細看，再說了，就算告訴你，你怕是也不知道。”
“呵呵，我蘇老弟的醫術，放眼整個江南省，那也是赫赫知名，什麼病他能不知道？”武仲揚急忙大聲道。
呂先生輕輕搖頭，無奈道：“蘇先生，不是我小看您，張老的病，先後請了香江那邊十幾名西醫大家，皆都束手無策，你……”
他話沒說完，只是又將蘇鐵打量了一番，最終輕輕搖了搖頭。
雖然不是醫生，但作爲天師道弟子，他對醫還算有一定的瞭解，深知那些醫術高深的醫大家，往往年齡都在五十歲往上，像蘇鐵這種小年輕，也就名氣大一些，真論起醫術，其實很一般。
蘇鐵倒是沒在意，只是淡淡問道：“張老背後那些所謂的眼睛，是不是像貓的眼睛一樣？”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呂先生臉色驟然一變。
那張老身後那些眼睛像貓的眼睛這件事，他也是剛剛纔得知，沒想到蘇鐵竟然直接言明，着實令他有些喫緊。
頓了頓，他忙望向蘇鐵，興奮道：“蘇先生，莫非……你知道張老這怪病？”
“如果我沒猜錯，張老背後的那些所謂的眼睛，微疼不癢，但擴散速度極快。”蘇鐵沒有回答呂先生的問題，只是繼續道。
“不錯，正是如此，張老背後那些眼睛擴散速度可謂是驚人，最初只是在後背，現在連前胸也長了不少，怕是再往後連手臂，臉上都會長了。”呂先生激動道，望向蘇鐵的眼神，更是充滿興奮。
如果說剛纔蘇鐵猜到那些眼睛，像是貓的眼睛，是偶然情況，現在能判斷出擴散速度，以及痛癢程度，基本能說明對方真有醫治的能力。
作爲張老身邊的重要人物，他深知能治好對方這怪病，對整個張家的重要程度。
想到這，他急忙望向蘇鐵，激動道：“蘇先生，您可真是神醫，竟然僅憑我幾句話，便能知道張老的病情，剛纔是小弟有眼不識泰山。”
他一邊說着，一邊滿臉堆笑，殷切道：“那個……蘇先生，聽您的意思，莫非知道張老這怪病？”
“不錯，他這病名叫貓眼瘡，最初只是身體各處長出如同貓眼一般的毒瘡，微疼不癢，直到最後毒瘡佈滿全身之後，便會破裂，潰爛，而且無法醫治，直到最後失血過多而亡。”蘇鐵淡淡解釋道。
“對了，那青玉葫蘆裏，裝的並非是寂滅草，而是寂滅草的種子，另外……寂滅草乃是外科靈藥，治不好貓眼瘡。”
聽着蘇鐵侃侃而談，呂先生心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他拉着蘇鐵，懇切道：“蘇先生，您若是有意，可否隨我去一趟香江，只要能將張老的病治好，錢絕對不是問題。”
“他這病，我的確能醫治，不過具體如何治，診金如何，需要有一個能做主的人過來跟我談。”蘇鐵淡淡道。
呂先生愣了愣，有些不解道：“蘇先生，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跟隨張老多年，雖然在張家職務不高，但有些事，還是能做主的。”
“你不行，必須要張家人親自前來跟我談。”蘇鐵擺擺手，冷冰冰道。
聞言，呂先生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沉沉的點了點頭，應道：“那好，我……我馬上想想辦法。”
說着話，他用力推了一把坐在一旁愣神的鄭光明。
見狀，鄭光明立刻會意，忙笑道：“蘇先生，您舟車勞頓，不如暫時在吳州休息兩天，一切費用，都由我來出。”
“行啊，那就勞煩鄭總了。”蘇鐵淡淡應了一聲。
由於蘇鐵他們的車，已經撞的報廢，所以便由鄭光明派人調來了一輛車，拉着蘇鐵一行三人，便往吳州市區飛馳而去。
望着蘇鐵一行消失在視線，鄭光明才忙望向呂先生，急道：“呂先生，怎麼辦，難不成真要請張老親自來內地？”
“怎麼可能，就不說張老現在情況不允許，就算能來，他又豈肯爲了那姓蘇的小子親自來一趟？”呂先生連連擺手。
頓了頓，他才沉聲道：“這件事你就無需操心了，我聽說二小姐最近幾天正在燕京談生意，不如就請她過來一趟。”
“二……二小姐。”聽到呂先生提議，鄭光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想到對方的脾氣，他只覺得心都在打顫。
倒是呂先生玩味一笑，淡淡道：“咱們這位二小姐，平時眼高於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這次倒是能趁機讓那位蘇先生，好好治治她。”
“呵呵，誰治誰，還不一定，她可是二小姐。”鄭光明連連搖頭。
想起過去的種種往事，他只覺得頭皮發麻，不過最終還是沉沉的點了點頭，畢竟現在這情況，他們也別無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