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被稱爲奇蹟的營養液,竟然瞬間就變成了毒藥水,將試驗田的草藥全部毒死,簡直有些離譜。
尤其是陶楷和陸寒州二人,更是直接僵在了原地,半天沒能回過神來。
倒是坐在一旁,始終沒開口的孫彥兵回過神來,急忙招呼着身邊的幾名手下,將那名青年擡了出去,才望向陶楷,沉聲道:“老陶,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清楚,剛纔不還好好的。”陶楷怔了怔,接着急忙回頭望向陸寒州。
陸寒州也是一臉的茫然,他摸了摸腦袋,心也有些急切。
之前的營養液的確是有問題,但經過他老師森田義人的重新研製後,早就解決了,爲何會忽然出現這種事。
“壞了,壞了,出大事了。”就在陸寒州正思索之際,孫彥兵忽然驚呼一聲。
他遲疑了一下,接着忙望向陶楷,急切道:“老陶,快……快馬上讓種植基地的人,停止噴灑營養液。”
“好,我……我這就打電話。”聽到孫彥兵的話,陶楷這纔回過神來,急忙掏出手機,便撥通了一個號碼。
只是還未等他說幾句話,整個人便直接癱倒在椅子上,整個人便猶如丟了魂似的,徹底僵在了原地。
看到這景象,孫彥兵眉頭一皺,急忙道:“老陶,你快說話,基地那邊怎麼了,有沒有讓他們停止噴灑營養液?”
“晚了,已經來不及了。”陶楷呆呆的望着孫彥兵,臉色已然有些發白,聲音更是止不住的打顫。
他知道,他這輩子算是完了,雲州的草藥,乃是整個雲州,甚至整個都省的命脈所在,現在出了事,他怕是要成爲千古罪人。
孫彥兵卻更是急切,忙大聲道:“老陶,到底什麼情況,他們噴灑了多少?”
“由於幾個基地同時動用直升機噴灑,所以速度很快,我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噴完了一大半。”陶楷舔了舔嘴脣,強笑一聲,緊接着臉上又覆蓋了一層冰霜。
他愣愣的望着遠處,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想抽自己幾耳光,但卻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近乎虛脫。
孫彥兵也是如遭雷擊,作爲雲州市長,他更加清楚草藥對於雲州的重要性,現在出了這事,他便是以死謝罪,都不足以彌補自己的錯誤。
不過很快他還是回過神來,忙望向陸寒州,沉聲喝問道:“陸教授,那營養液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清楚,誰知道會出這種事。”陸寒州此時也慌了。
他倒不擔心雲州草藥如何,他擔心的是,孫彥兵等人,會將這筆賬算在他頭上。
雖說他堂堂燕京陸家子弟,對方也不敢把他怎麼樣,但經過此事,對他的名氣,必定有巨大損失。
孫彥兵倒是沒在意陸寒州的想法,只是沉聲道:“陸教授,雲州的草藥,事關千千萬萬種植戶未來的生計,你務必想出解決辦法。”
“我哪有什麼辦法,再說了,他們的生計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就只有這營養液。”陸寒州急忙大聲嚷道。
他一邊說着,一邊便準備開溜。
見此情形,孫彥兵臉色一沉,冷哼道:“來人,陸教授有些累了,還不請他坐下休息。”
他話音一落,站在一旁嚴陣以待的幾名保安,迅速上前,將陸寒州團團圍了起來。
“呵呵,我只是請陸少好好休息,等草藥一事解決後,我自然會向上面交待錯誤。”孫彥兵冷哼一聲。
隨即,他才望向陶楷,沉聲道:“老陶,我想到一個人,他或許能救雲州的草藥。”
“是誰?”聽到孫彥兵的話,陶楷猛然擡頭,眼神閃過一絲希望。
不過很快,他又沉沉的低下頭,連連搖頭,臉上再次恢復剛纔那般絕望的表情。
他雖然不是研究生物的,但也知道此事的棘手程度。
就在這間會議室內,集結了整個華夏,最頂尖的科研人員,都沒有解決的能力,誰又能有辦法?
想到這,他慘笑一聲,搖頭道:“老孫,除非你能請到神仙,否則……我還是向上面請罪吧。”
“你請罪有什麼用,便是將你槍斃了,難道那些草藥還能復活嗎?”孫彥兵有些惱火。
他哼了一聲,才語重心長道:“老陶,你可還記得,當時那位蘇小神醫,便指出過營養液有問題,說不定他有解決辦法。”
“對,對,你這倒是提醒了我,或許他真有解決辦法。”陶楷頓時眼睛一亮,急忙抓住孫彥兵的手臂,滿臉興奮。
他想起蘇鐵當時那堅定的目光,雖然還不能肯定,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想到這,他忙道:“老孫,既然他有辦法,那你快將他請過來,讓他幫忙出手試試。”
“老陶,當時可是你們將他趕走的,現在讓我去請他回來,人家未必會買這個買賬。”孫彥兵苦笑一聲,連連搖頭,目光則有意無意的,落在角落裏的李夢潔身上。
陶楷頓時會意,蘇鐵乃是李夢潔的師弟,想找對方過來,求李夢潔,自然是最便捷的方式。
只是自己剛纔剛得罪過對方,現在又讓他出言相求,着實有些拉不下臉。
不過想到雲州草藥的事,他最終還是咬了咬牙,忙來到李夢潔身邊,強笑道:“李教授,沒想到真讓你師弟說了,那營養液的確有問題。”
“呵呵,他那純屬危言聳聽,甚至可能別有用心,陶省長可別在意。”李夢潔冷冷一笑,繼續低頭寫寫畫畫。
見狀,陶楷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心說不出的惱火,但還是耐着性子,苦笑道:“李教授,我知道,之前的確是我有眼無珠……可雲州成千上萬的草藥種植戶們是無辜的,還請你能幫幫忙,請蘇先生過來一趟。”
“不好意思,我那師弟,向來高傲,我現在叫他過來,他未必會同意。”李夢潔輕輕搖頭,嘆息道。
“那……那該如何是好,他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只要我能辦到,一定不會推辭。”陶楷急切道。
不等李夢潔開口,站在一旁的孫彥兵踏步上前,沉聲道:“老陶,我看還是要你親自走一趟。”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請他?”陶楷有些不悅道。
他好歹也是都省的二把手,卻要去請一個小輩,這要是傳出去,以後他還如何混,還不被人笑話死。
只是看着孫彥兵那認真的表情,最終只能長嘆一口氣,沉沉道:“罷了,我便走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