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相隔甚遠,滑雪場內的音樂也十分吵鬧,但她依舊還是能判斷,那尖叫聲來自於李澤陽。
不等李澤瑞回答,李家其他子弟們,也紛紛望了過來,皆都是一臉的擔憂。
李澤瑞沒有回答,而是深深的注視着滑雪道終點位置,由於太過緊張,緊握的雙拳關節處,已然有些發白。
雖然他現在也不知道,後半段被山體遮擋的賽道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情況不會太好。
他也常滑雪,深知剛纔灰熊那個動作的危險程度,要是他面對那種情況,後果不堪設想。
見此情形,李靜雅更是急切,忙拉着李澤瑞的手臂,大聲道:“澤瑞,你說話,二哥他到底怎麼看?”
“放心,他沒事。”還未等李澤瑞回答,一道悠然的聲音,忽然從賽道終點位置傳了過來。
接着,就見單手背在身後,一臉悠然的灰熊,踩着滑雪板,緩緩來到衆人面前。
他將頭盔摘下,丟給髒辮青年,接着才望向李靜雅等人,繼續道:“別擔心,他就是摔斷了胳膊,命算是保住了。”
“你說什麼,我二哥摔斷了胳膊?”聽到灰熊的話,李澤陽頓時急切,急忙便要衝上去。
不過看到灰熊那兇狠的目光,最終他還是忍住了,頓了頓,他才忙大聲道:“要是我二哥有點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呵呵,他有什麼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早就說了,高級賽道上,本就有受傷的風險,要怪只能怪他技不如人。”灰熊冷哼一聲,很是不屑道。
李澤瑞臉色一沉,大聲反駁道:“什麼叫技不如人,明明是你故意搞小動作,害我二哥。”
“說我害他,可有證據?”灰熊臉上不屑之色更濃。
“你……”李澤瑞頓時急切,只是看着灰熊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到嘴邊的話,還是硬生生的被他吞了回去。
雖然剛纔他的確看到了灰熊害李澤陽,但他也的確是沒證據,畢竟除了他,沒有其他人看到。
至於滑雪道上的那些監控,他相信,灰熊既然敢動手,必定早已規避了所有危險區域。
想到這,他心窩着一肚子的火,只後悔剛纔沒能勸住李澤陽。
“二哥,你沒事吧。”就在他正思索之際,耳邊忽然傳來李靜雅的驚叫聲。
回頭望去,就見滿頭鮮血的李澤陽,正拎着滑雪板,一瘸一拐的朝着他們這邊走來。
看到這情形,李澤瑞臉色大變,急忙衝上前,攙扶着李澤陽,關切道:“二哥,你沒事吧?”
“沒事。”李澤陽哼了一聲,接着重重的將滑雪板摔在地上,然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跡,隨即冷冷的望向灰熊。
他料到灰熊不簡單,也料到對方必定會耍些小手段,但依舊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在那種情況,玩那種幾乎是兩敗俱傷的招數。
要知道,當時正是一個陡坡,二人的速度都已經達到了極限,那種情況之下若是相撞,必定直接滾落山下,非死即殘。
“小兄弟,沒想到你技術還真是不錯,可惜……差點運氣,我這次僥倖勝了,你也彆氣餒。”發覺李澤陽的目光看過來,灰熊笑眯眯道。
雖然他語氣頗爲謙遜,但難掩目光的嘲弄,甚至舉手投足間,充滿挑釁意味。
彷彿在說,就你這種貨色,也配跟我比試。
看到這一幕,李澤陽更是火大,猛的衝上前,怒喝道:“老傢伙,你敢算計我,今天這事沒完。”
“的確沒完,我記得我們還有彩頭,你現在是不是該給我跪下磕頭,叫我三聲爺爺了?”灰熊面色不變,依舊是笑眯眯的望着李澤陽。
“我叫你媽。”聽到灰熊的話,李澤陽徹底忍無可忍,握緊拳頭便要砸向灰熊。
從小到大哦,他還從未被如此欺負過,相當於被騎在了腦袋上,不僅被害的摔斷了胳膊,對方竟然還想讓他跪下磕頭叫爺爺,簡直令他忍無可忍。
只是還未等李澤陽的拳頭砸在灰熊臉上,便被髒辮青年,以及灰熊的其他幾名弟子攔住。
“小子,你灰熊爺爺的賬,也想賴嗎?”灰熊擡手將髒辮青年推開,冷冷的望着李澤陽。
李澤陽哼了一聲,憤怒道:“我沒有輸給你,是你擾亂我,害的我摔倒,否則我根本不會輸給你。”
“胡說道,大家都在滑雪,我怎麼能擾亂你,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到,我比你至少快的有一百米,怎麼可能讓你摔倒,我看是你技術不行吧。”灰熊哼了一聲,連連搖頭道。
“我二哥沒胡說,就是你故意減速,害的他下意識躲避,所以纔會摔倒。”李澤瑞急忙辯解道。
灰熊聞言,臉上譏諷之色更濃,他饒有興趣的望向李澤瑞,淡淡道:“你說我故意減速,可有證據,誰看到了?”
“我看到了。”李澤瑞大聲道。
“你看到不算,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串通好的,除非你有視頻,或者其他證人。”灰熊擺擺手,沉聲說道。
他這話一出口,李澤瑞頓時啞然。
當時情況緊急,他也就只是用望遠鏡看了幾眼,哪有什麼視頻,至於其他人看到,更是不可能,因爲高級賽道上根本沒有其他人,而灰熊當時選擇減速的位置也極爲巧妙,正好是一個視野盲區。
“好了,你們就不要狡辯了,還是願賭服輸,馬上向我師傅磕頭叫爺爺吧。”這時,髒辮青年大聲嚷道。
“我說了,是他作弊,我沒有輸。”李澤陽冷哼一聲,一把將髒辮青年推開,轉身便要離開。
他堂堂李家子弟,豈能向一個底層流氓低頭,何況還是當着李家衆弟子的面,他要是跪了,以後在家族哪還擡得起頭?
只是還未等李澤陽起身,灰熊忽然一個閃身上前,攔住了李澤陽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