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陸乾的助理,他深知眼前這種情況的嚴重性,要是被有心人報告上去,陸乾就是縱容違法犯罪,輕則停職反省,重則直接被開除。
陸乾搖了搖頭,沉聲道:“沒關係,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有什麼花招,要是真想破壞證據,正好一塊抓了。”
“可是……”
“好了,我自有分寸,你現在去查查,死者家屬近期的經濟狀況。”陸乾眉頭一皺,有意無意的將目光落在棺材旁,那名年男子身上。
辦案几十年來,他對一切蛛絲馬跡,都有着極爲敏感的觸覺。
他能感覺到,那年男子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尤其是在聽到有人說,他父親並沒有死的時候,表現的極爲反常。
高個子青年倒是不清楚陸乾的心思,只是猶豫了一下,才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蘇鐵依舊還在不斷取出毫針,給棺材內的那名老者鍼灸。
見狀,站在一旁的宋玉和,以及松月樓幾名管理層的領導,也不由的有些坐立不安。
雖然他們也不相信,世間能有起死回生的手段,但如果蘇鐵正能將那老者救過來,對他們,對整個松月樓來說,可是天大的幸事。
沉吟片刻,剛纔那名西裝男子,忍不住小聲問道:“宋老,這位蘇先生是什麼人,他不會真能將那老人救活吧?”
“呵呵,你們還真相信他的鬼話,他就是臨江那邊一個小診所的醫生,我看他就是搗亂。”宋雁鈴哼了一聲,雙手抱在胸前,很是不屑道。
宋玉和張了張嘴,想幫蘇鐵說幾句,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他想相信蘇鐵,但實在是沒有理由,畢竟人的確是死了,不僅是他親眼所見,還有醫院的死亡鑑定書。
至於起死回生,更是天方夜譚,在他的認知裏,根本不可能存在。
看到宋玉和這表情,松月樓衆人臉上也再次蒙上一層陰霾,皆都低下頭,哀嘆連連。
與此同時,站在大廳右側的李家衆人,也紛紛注視着蘇鐵。
尤其是蘇忠亮,李桂蘭夫妻二人,以及李鎮宗,更是探着腦袋,神情極爲專注。
“忠亮,蘇鐵剛纔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那老人真的沒死?”看着蘇鐵那自信滿滿的表情,李鎮宗忍不住好奇詢問道。
還未等蘇忠亮回答,李澤陽輕笑一聲,不屑道:“爺爺,您不會真相信那小子的胡言亂語吧,人要是沒死,怎麼可能躺在棺材裏一動不動?”
“不錯,我見過死人,就是那模樣,怎麼可能出錯,再說了,人家還有醫院的診斷書,難道醫院還能搞錯嗎?”李建兵也忙冷聲道。
“我看他就是腦子有問題,只是他發瘋也要回去瘋纔是,在這裏瘋算什麼,要是讓人知道他是我李家子弟,以後我還如何見人。”李澤陽哼了一聲,有些責怪的望向蘇鐵。
聽到他二人的對話,李鎮宗只是輕輕搖頭,接着再次望向蘇鐵。
要是之前,他或許也會懷疑蘇鐵是不是瘋了,但自從練了蘇鐵教他的那套拳法之後,對蘇鐵的醫術,可謂是信心百倍。
他相信,蘇鐵既然敢那樣說,就一定有那樣說的道理。
至於一旁的蘇忠亮和李桂蘭,更是不用說,最近幾個月來,蘇鐵帶給他們太多奇蹟,所以現在蘇鐵說棺材裏的死者沒死,他們甚至沒有半點懷疑。
看到李鎮宗竟然選擇相信蘇鐵,李澤陽只覺得很是無語,忍不住大聲道:“爺爺,您沒搞錯吧,難道您也分不清活人和死人了嗎?”
“澤陽,你話可不能這樣說,萬一蘇鐵真有本事,能起死回生呢?”李建兵陰陽怪氣道。
李澤陽不屑一笑,冷冷道:“他要是能起死回生,那我馬上改跟他姓。”
聽着李建兵父子二人的調侃,李建宏始終沒開口,只是摸着下巴,饒有興趣的望着蘇鐵,嘴角笑意愈發濃郁起來。
剛纔他還擔心,蘇鐵僅僅只是冒犯陸乾,不夠定罪的,現在公然破壞屍體,那可就是重罪,甚至被關上三年五年,都是有可能。
如此一來,別說跟他家李澤封爭凌霄閣的名額,怕是自身都難保了。
“小子,看來是我高看你了,本以爲你有點能耐,現在看來,不過是一個泛泛之輩。”
就在衆人正各懷心思之際,蘇鐵卻沒在意這些,而是依舊還在給棺材內的老者鍼灸。
短短不到一刻鐘的時間,那老者的各處穴位上,已然佈滿了毫針。
最怪異的是,那些毫針像是有規律的排列,隱隱竟然擺出了一個太極的形狀。
此時若是有道門醫者在此,必定會驚的目瞪口呆,甚至當場跪拜,因爲蘇鐵施展的便是道門醫經,失傳近千年的醫術,天罡七十二針。
傳說此針乃是天師道的某位傳人所創,七十二根針,每落一針,皆都有着莫大變化,因此施展起來極爲困難。
據說到元朝末年,此針便只剩下十七針,直到明末徹底失傳,如今蘇鐵竟然施展了出來。
蘇鐵卻始終面容平靜,彷彿施展這天罡七十二針,沒有半點難度,彈指之間,便又落下三針。
片刻之後,七十二針便全部落下。
他沒有立刻停下來,而是擡手又在老者的涌泉穴上按壓了幾下,隨即才迅速將毫針一枚一枚的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