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的將手裏的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呂先生見狀,只是輕輕搖頭,無奈道:“宗師強者,即便放眼整個香江,乃至整個世界,那都是位居巔峯的存在,張家實在沒必要跟這種人交惡。”
說着話,他苦笑一聲,嘆息道:“更何況,此事歸根結底,還是我們理虧。”
“什麼叫理虧,趁着我爺爺病重,搶奪我們張家至寶,難道他這就佔理了嗎?”張雨薇不服道。
“可是……”
“呂先生,你是前輩,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明白,但我還是想多說一句,有些時候,有理沒理,都要理直氣壯,什麼叫理虧,實力弱小,那就是理虧,只要你足夠強大,就算是黑的,也能說成白的。”張雨薇冷聲道。
呂先生微微點頭,他還想說些什麼,但見張雨薇那一副不悅的表情,到嘴邊的話,還是被他嚥了回去。
沉吟良久,他才沉聲問道:“那二小姐,接下來你打算如何做?”
“不管怎麼做。總之我是不可能向他認輸的。”張雨薇深吸一口氣,大聲嚷道。
說完,她皺眉道:“這樣,你派人去把港島酒店裏那些屍體處理了,順便通知小李過來,就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
“小李,找他做什麼?”呂先生一臉的狐疑。
在他印象中,張雨薇口中的這位小李,是香江幾家報社的負責人,雖然在媒體圈子裏呼風喚雨,但在一名宗師面前,根本毫無抵擋能力。
“你現在叫他過來便是,至於做什麼,以後你便會知道。”張雨薇淡淡道。
說完,她轉身便朝着一旁的陽臺走去。
看着張雨薇離開的背影,呂先生猶豫了一下,他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任由張雨薇這樣任性下去,必定會惹來大禍。
可惜對方根本不聽勸,他也無可奈何,最終只得嘆息一聲,起身離開。
……
晚上十點半,港島酒店二十七層的花園餐廳內。
望着遠處那五彩斑斕的霓虹燈,楊致遠等人卻是一點興致也沒有,一個個坐在椅子上,一臉的垂頭喪氣。
雖然那場風波,已經過去一天時間,但他們每一個人,都還未從震驚之中走出來。
尤其是雷豹,蘇鐵帶給他的衝擊力,實在太過強烈。
作爲江南省武道界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一直以來,他都對自己的天賦很是得意,畢竟他這個年紀,能修煉到外勁巔峯的,實在是沒幾個。
可現在,作爲同齡人的蘇鐵,居然修煉到了宗師境界,着實將他打擊的體無完膚,以至於他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天賦太差了。
想到這些,什麼王梓琪,什麼宋雁鈴,他都失去了興趣。
“你們快看這個。”就在雷豹正思緒亂飛之際,一旁的周成凱,忽然驚呼一聲。
聞言,衆人忙轉頭望去。
就見周成凱此時正捧着手機,眉頭緊鎖,死死的盯着手機屏幕。
“什麼颱風,你們來看這條新聞,昨天下午發生的事,已經上了新聞,現在香江十幾家媒體都在說,那個蘇鐵是專程從大陸過來,搶張家東西的。”周成凱大聲道。
“搶東西,我記得當時不是說,張家用什麼針作爲診金,求那個蘇鐵給他家老爺子治病,結果張家反悔,他纔來討債的,怎麼現在又變成這樣了。”楊致遠一臉不解。
他一邊說着,一邊掏出手機,搜索起了新聞。
“呵呵,無非是上層圈子處理事情的手段罷了,本來是他們沒理的事,經過媒體這一番炒作,反倒成了那個蘇鐵沒理了,甚至最後還會成爲人人喊打的搶劫犯。”雷豹輕笑一聲,頗有一副洞穿一切的架勢。
常年混跡於地下世界,他對於這種套路,已經是屢見不鮮,所以此番只是知道個大概,便已經瞭解張家的目的。
頓了頓,他繼續道:“那個蘇鐵實力的確很強,年紀輕輕便步入宗師,恐怕放眼整個修煉者世界,都是極爲罕見的存在,可惜想跟這幫有錢人鬥,還是差點意思,要不了多久,張家就要找藉口懸紅殺人了。”
“豹哥,還真讓你說對了,還有一條新聞,就是張家出重金,求高手來擊殺那個蘇鐵的。”周成凱連忙道。
“讓我看看?”楊致遠臉色微變,忙接過周成凱的手機,仔細看了起來。
他一邊皺着眉頭,一邊低聲念道:“我張家如今遭遇強敵威脅,無力抵擋,現懸賞一千萬美金,求高手前來,擊殺此賊。”
“無恥,真是夠無恥的,明明是他們賴賬,現在居然稱呼別人爲賊,還搞得他們好像很委屈的樣子。”聽完楊致遠唸完懸賞令,早就氣不過的王梓琪,忍不住憤憤不平起來。
她也不知道爲何,看到蘇鐵被張家人這般詆譭,心中便莫名的惱火。
“你們有沒有看新聞,有個大陸來的小子,居然想搶張家的東西,也太猖狂了吧?”
“誰說不是,張家可是香江頂尖家族,連總督府都要忌憚其三分,這小子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這時,餐廳另外一側,忽然傳來一陣議論聲。
轉頭望去,就見原來是幾名酒店餐廳的服務員,正聚在一起閒談,而話題正是剛纔楊致遠等人談論的內容。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小子還真是符合我對大陸人的印象。”其中一名身材魁梧,外表桀驁的青年,很是玩味道。
他這話一出口,立刻引來衆人附和,言語之中充斥着不屑和辱罵。
其中一名大陸來的青年,更是氣的直拍桌子,嚷道:“我們大陸人的名聲,就是被這些敗類給搞臭的,如果讓我見到他,我非抽他耳光不可。”
聽到這些聲音,楊致遠等人,臉上表情變的異常複雜,王梓琪更是氣的直掉眼淚,口中連呼不公平。
“不行,我不能任由他們污衊蘇先生,我要幫他澄清。”就在這時,一直沒吭聲的宋雁鈴,猛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