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仍舊無法掩蓋他周身那股霸道,兇悍的氣質。
尤其是他幾乎已經變成窟窿的雙眼中,那對深邃,銳利的眼珠,更是給人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覺。
跟在他旁邊那名年輕女子,倒是衣着光鮮,外表美豔,一雙裹着肉色絲襪的修長美腿,引來會議室內的衆富豪們頻頻注視。
“他是誰,看樣子應該不是香江商界中人,怎麼會忽然來這裏?”很快,有人忍不住好奇問道。
“不認識,反正不是我們總商會的成員,至於是不是香江人,那就不好說了。”另外有人喃喃自語道。
衆人一邊竊竊私語,很快便將目光落在陳副會長身上,今天到場之人,都是他負責邀請的,想要知道此人身份,自然要問他。
陳副會長朝着衆人攤了攤手,表示他也不清楚。
頓了頓,他才轉頭望向那老者,皺眉道:“老先生,請問你是什麼人,來這裏有何貴幹?”
“你沒資格跟我說話。”老者連看都沒看陳副會長一眼,而是徑直來到李老身邊,緩緩坐下。
見此情形,陳副會長臉色不由一沉,他今天已經夠沒面子了,結果這老傢伙還如此不把他放在眼中,着實讓他很是火大。
當即,他也顧不得許多,急忙上前,厲聲喝道:“老東西,你到底是什麼人,想做什麼,要是再不說,小心我……”
“小陳,不得無禮,他是陸老!”還未等陳副會長的話說完,李老忽然輕喝一聲。
“陸老,是什麼人,我怎麼沒聽說過,香江商界還有這麼一號人物,難道是陸家人?”
“陸家早就倒了,現在就是一個空殼子,而且……陸家老爺子幾年前就腦溢血死了,如今執掌陸家的,就是一個小娃娃。”
衆人小聲議論着,皆都對這位陸老的身份,十分的好奇。
“呵呵,看來真是時代變了,老朽的身份,都沒有人知道了。”老者訕笑一聲。
“爺爺,不怪他們,憑他們的身份,還不夠資格知道您老。”那年輕女子輕笑道。
說着話,她轉頭將衆富豪掃視了一眼,絲毫不掩飾眉宇間的不屑。
“好大的口氣,在下許林峯,不知道是否有資格知道這位老先生的身份?”這時,衆富豪中一名氣質不凡的中年男子,忽然冷笑一聲。
不等那年輕女子開口,剛纔那名唐裝老者,沉聲介紹道:“別看小許年齡不大,如今已經是上市公司總裁,他執掌的林峯科技,更是坐擁百億資產,即便放眼整個亞洲,也算是年輕翹楚。”
“林峯科技,百億資產,年輕翹楚。”年輕女子撇撇嘴,彷彿對於這些頭銜,很是不以爲然。
見此情形,許林峯眉頭一皺,不悅道:“你少在這虛張聲勢,有膽子就跟大家說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瘸子許是你什麼人?”那陸老忽然擡頭望向許林峯,淡淡問道。
在他印象中,他爺爺這個外號,已經有幾十年都沒用過了,整個香江也沒幾人知曉,他也是偶然聽他父親提到一次,眼前這陸老居然知道,着實令他很是詫異。
陸老沒有多解釋,只是冷笑一聲,沉聲道:“你爺爺沒告訴過你,見到陸二爺,要跪着說話?”
“陸二爺?”許林峯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些什麼。
片刻之後,他猛然望向那老者,急道:“您……您難道是西北堂的陸堂主?”
“看來瘸子許還有點良心,知道跟小輩說過去的事,不過……我現在已經不當堂主了。”陸老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這話一出口,許林峯臉都白了,他先是一怔,接着撲通一聲跪倒在那老者面前,恭敬道:“晚輩許林峯,見過陸二爺。”
“起來吧。”陸老隨意揮了揮手。
看到這一幕,一旁觀望的香江衆富豪們,皆都是一臉的呆滯。
許林峯在他們這些人當中,雖然算不上最頂尖的存在,但也能排進前十,尤其對方還跟香江官方有些來往,結果現在卻對這老者如此恭敬,着實讓他們很是意外。
“老馮,什麼情況,許林峯居然都給他下跪,我記得這傢伙平時極爲狂傲,今天這麼如此低三下四。”
“誰知道,不過看樣子,這老傢伙來頭不小,估計是個大人物。”
衆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着,望向那鄭老和那年輕女子的目光,充滿着疑問之色。
“真是一幫鄉巴佬,你們沒聽過我爺爺的名號,那總該認識這東西吧?”就在這時,那年輕女子忽然不耐煩的哼了一聲。
她一邊嬌嗔,一邊從口袋裏取出一枚圓形徽章,丟在了桌子上。
只見那徽章直徑大約三公分,表面是一個圓規和角尺交疊的圖案,看起來甚是怪異。
“洪門!”這時,衆富豪中忽然有人認出了那徽章的來歷,急忙驚呼一聲。
他這話一出口,其他人也紛紛將目光落在那姓鄭的老者身上。
對於香江人來說,洪門可是一個不可磨滅的記憶,尤其是對於他們這些大家族出身的子弟來說,更是聞之膽寒的存在。
雖說自從九十年代以後,隨着幾次嚴打,洪門徹底在香江消聲滅跡,但上層圈子都知道,那個香江地下世界之祖的勢力,並未真正的消失,而是悄然潛入到了地下,並且愈發壯大。
直到今天,洪門不僅在香江,還在東南亞,乃至海外華人圈子裏開枝散葉,而且都有着極高地位,甚至憑藉着豐富的財力,還籠絡了不少頂尖強者,實力比那些知名的地下勢力都要強大許多。
“洪門,陸二爺?”這時,那名練功服老者似乎想到了什麼。
他摸了摸鼻子,猛然瞪大了雙眼,顫聲道:“我知道了,他……他是洪門的陸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