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自斷四肢雖然很慘,但跟要命還是有區別的,薛宗師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另外有人附和道。
只見他二人這話一出口,立刻便引起圍觀衆人之中不少人應和。
他們這些人倒也不是對蘇鐵有意見,而是在他們眼中,修煉世界的規則本就如此。
強者爲尊,弱肉強食,薛敏憑藉着宗師級實力,便理所應當的具備這樣的統治力。
你有意見,你憤憤不平,那都沒有任何用處,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弱。
“薛老大,那小子剛纔有句話說的有道理,得饒人處且饒人,看在我的面子上,還是手下留情,放過他這一次吧。”這時,捂着胸口,靠在角落的鐘天峯,忽然開口道。
他和宋鈞一樣,也是不忍心看到蘇鐵這麼一個小輩,年紀輕輕的就死於非命。
只是聽到他這話,薛敏立刻哈哈大笑起來:“你的面子,連宋鈞都沒資格,你一個奴僕,憑什麼會認爲,你在我這裏會有面子?”
“你……”
“更何況,你還是手下敗將,我沒殺你,你就應該感恩戴德了,哪有資格跟我在這裏嘰嘰歪歪?”不等鍾天峯開口,薛敏繼續大聲喝道。
他一邊說着,一邊極爲不屑的將鍾天峯掃視了一眼,那居高臨下的姿態,便如同在審視螻蟻一般,充滿譏諷意味。
看到這景象,鍾天峯氣的老臉一陣青一陣紅。
不過最終,他也只能忍下這口氣,誰讓自己實力不如對方,那就只能任由對方的羞辱。
“薛老大,我和小鐘是沒資格,那看在暗營,看在林大小姐的面子,你看如何?”這時,剛纔一直沒吭聲的宋鈞,忽然大聲道。
他這話一出口,正得意洋洋的薛敏,臉色頓時一變。
雖然已經步入宗師,但暗營,以及那位林大小姐的威勢,他可是一點也不敢輕視。
尤其是那位林大小姐,憑一己之力,主宰大半個華夏的地下世界,就連他背後的紀家,也不敢小覷,他豈能不放在眼中?
可就因爲林大小姐的名字,便要他罷手,他實在無法接受。
畢竟今天可是他在江南省立威的最佳機會,一旦錯過,那股氣便要散去,即便有宗師實力作爲威懾,後續的效果也會差很多。
最重要的是,他可是東海那位紀老爺子的手下,要是讓對方知道,他被林大小姐的名頭嚇的節節敗退,那他在對方心目中的地位,必定大大減輕。
想到這,他深吸一口氣,大聲道;“你想用林大小姐來威脅我,我告訴你,在我眼裏,她林沫就是個屁,給我提鞋都不配,她要是在我面前,我當場就給他一耳光。”
“住口!”聽到薛敏居然出言侮辱林沫,宋鈞再也忍不住,當場便怒喝起來。
要知道,林沫對他,對他宋家,可是有天大的恩情,如果不是當年對方出手,他宋家早就煙消雲散。
而現在,薛老大居然當衆出言侮辱對方,他豈能忍受。
與宋鈞一樣,鍾天峯此時也是眉頭緊鎖,雙拳緊握,要不是體力盡散,他現在已經一拳砸在薛敏的臉上。
不止是他二人,圍觀人羣之中,也有不少人對於薛敏剛纔那番話感到不滿。
“薛老大,你也太過分了,林大小姐是何等人物,也是你能羞辱的,還不馬上向她道歉。”短暫沉吟,衆人之中響起一聲暴喝。
衆人聞言,急忙轉頭望去,就見原來是一名身着黑色練功服的中年男子,正怒視着薛老大。
他和宋鈞,鍾天峯一樣,都是暗營中人,雖然跟二人觀念不同,但看到薛敏當衆辱罵林大小姐,他着實無法忍受。
隨着那中年男子站了出來,圍觀衆人之中,又響起了幾道聲音,皆都是要求薛敏向林大小姐道歉的。
面對這情形,薛敏臉色不由一沉,他饒有興趣的將那些發聲之人掃視了一眼,然後纔將目光落在那黑色練功服男子身上,玩味道:“想要讓我道歉,拿出實力來。”
他話音一落,接着擡手便是一掌。
就見他這一掌揮出,四周立刻氣息涌動,同時磅礴的氣浪,瞬間便朝着那練功服男子席捲而去。
“啊!”
只聽見一聲慘叫,那練功服男子魁梧的身軀立刻倒飛出去數十米遠,到最後直接撞在牆壁上,這才跌落在地。
就見他臉頰通紅,雙眼凸起,幾秒鐘後,忽然一口血噴出,便再無半點氣息。
看到這一幕,整個世界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知道宗師很強,也都知道薛敏心狠手辣,但真正有人付出生命代價的時候,他們才體會到什麼叫真正的可怕。
剛剛還活生生的一個人,瞬間就被一掌拍死,誰能不恐懼?
看着目瞪口呆的衆人,薛敏嘴角閃過一絲冷意,他很是不屑的又將衆人掃視一眼,冷聲道:“怎麼樣,誰還想讓我道歉,可以站出來。”
他這話一出口,所有人皆都低下頭,尤其是剛纔嚷的最兇的那幾人,更是將腦袋深埋,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被薛敏注意到。
見狀,薛敏臉上譏諷之色更濃,他輕笑一聲,然後極爲嘲弄的望向宋鈞和鍾天峯,沉聲道:“我就說了,她林沫就是個垃圾,你們有意見嗎?”
“你……你……”見薛敏如此挑釁,宋鈞早就氣的老臉漲紅,渾身氣血翻涌,差點當場暈倒過去。
奈何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他只得將那股怒氣強壓了回去。
至於圍觀衆人,臉色更是無比難看,他們有些是看不慣薛老大那囂張氣焰,有些則是林大小姐的崇拜者,可惜那黑色練功服男子的屍體還在眼前,他們根本不敢說什麼,只得低頭沉默。
倒是那些金剛門,乃至紀家的支持者,又或者跟暗營有仇之人,紛紛拍手稱快,一個個臉上洋溢着興奮之色。
“你剛纔說什麼?”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忽然在人羣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