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見無盡神社的護衛們,將數十名被捆綁的男女,從一旁押了過來。
那些男女有年長者,也有年幼者,最小的甚至只有三四歲,或許是擔心其會哭出來,嘴巴上被貼着厚厚的膠帶。
隨着這一行人被帶來,剛剛站起身的三井隆一臉色微變,忍不住好奇問道:“秋山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主人,他們就是叛徒中村一郎的家屬,當時與天心神主動手時,中村一郎也在場。”橫山武夫趕忙解釋道。
“三井先生,三井孝和三井政宏死的冤枉,必須用這幫叛徒家屬的鮮血,來祭奠他們。”池田海急忙大聲道。
格雷夫也忙點頭,應和道:“三井先生,我知道您向來仁慈,但對待叛徒若是仁慈,那就是對我們這些自己人殘忍,還請不要留手。”
三井隆一沒有迴應,而是擡頭掃視了一眼遠處中村一族的族人,然後才沉聲問道:“中村一郎如今何在?”
“他……聽秋山大人的意思,他應該也被捲入了風暴。”橫山武夫趕忙回道。
“意思是……他也死了?”三井隆一輕喃道。
橫山武夫微微點頭,應道:“那種情況之下,連天心神主都扛不住,中村一郎不過天元境,相當於宗師後期,自然是必死無疑。”
“既然這樣,那就動手吧。”三井隆一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然後雙手合十,做了一個祈禱的動作。
見狀,橫山武夫也沒耽擱,而是趕忙跟身旁的池田海示意了一眼。
池田海早就躍躍欲試,由於野澤川,中村一郎的背叛,清水大神對他信任大減,最近一段時間的幾項重要任務都沒有讓他參與,所以他必須儘早做出一些事,重新取得對方的信任。
想到這,他冷冷的掃視了一眼遠處中村一族衆人,就好像在掃視着一羣墊腳石。
“池田君,中村一族早些年還是有些功勞的,待會下刀的時候快一點,不要折磨他們。”橫山武夫忽然道。
“呵呵,你就是太仁慈……對待這些叛徒家屬,就應該好好折磨,讓他們知道背叛老爺子,背叛清水大神的下場。”格雷夫不屑道。
橫山武夫笑了笑,沒有多說,而是雙手抱在胸前,一臉等着看戲的架勢。
與此同時,池田海已經踏步朝着中村一族衆人走去,他先是將那些人掃視了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一名留着長鬚的老者身上。
“中村立人,我記得你應該是中村一郎的叔叔,你如何看待中村一郎背叛老爺子這件事?”池田海淡淡問道。
“一郎做什麼,我都支持他。”老者不卑不亢道。
池田海臉色一變,冷哼道:“你都支持他,包括背叛老爺子,去幫一個華夏人嗎?”
“我中村一族,這些年來爲了三井家族,已經損失上百位族人,當年的恩情早已還完,談何背叛?”老者輕哼一聲,怒視池田海。
“胡說八道,強詞奪理。”池田海頓時火冒三丈。
池田海沒有停歇,而是繼續揮刀,很快老者身旁的一名年輕女子,也被他一刀殺死。
就見他越殺越是癲狂,到最後已經紅了眼,只是手起刀落。
很快,四周便是哀鴻遍野,慘叫連連,那些年長者還好,年少者有些乾脆直接嚇暈過去。
“罪過,罪過啊。”望着眼前一片血腥,三井隆一不由一陣輕嘆。
見狀,橫山武夫趕忙道:“主人,這幫傢伙看樣子都支持中村一郎,既然如此,那就有必要斬草除根。”
“沒錯,現在這種情況,仁慈不得,必須永絕後患。”格雷夫也急忙勸說道。
三井隆一沒有迴應,而是又長長嘆息一聲。
只是他雖然表現如此,但雙眸之中卻帶着一絲漠然,顯然眼前的殺戮,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
池田海卻是絲毫沒有在意這些,而是繼續手起刀落。
直到片刻之後,他緩緩走到一名身着劍道服,容貌清麗的女孩身邊,玩味道:“你就是三井一郎的女兒?”
那女孩都嚇傻了,聽到池田海的詢問,半天一個字也沒能說出來。
見此情形,池田海臉上笑意更濃,他訕笑道:“我看不如這樣,你說一句中村一郎是叛徒,我就放你一馬。”
“妹妹,不能說,父親不是叛徒。”未等那女孩迴應,跪在一旁的那名高個子男子,急忙大聲喝道。
“我好像沒有問你吧?”池田海目光一寒,接着擡手又是一道。
只聽見一聲慘叫,那高個子男子立刻人頭落地,飛濺而出的鮮血,灑在了那女孩的臉上。
女孩本就是驚弓之鳥,面對這情形,當場嚇的昏死過去。
池田海卻是沒有放過她的意思,而是再次舉起手中武士刀,便要朝着女孩斬去。
“鏜!”
眼看刀鋒便要斬下,虛空中陡然飛來一道黑影,直接撞在池田海手中武士刀上。
隨着一聲脆響,池田海手中的刀,立刻飛了出去。
“什麼人?”池田海臉色驟然一沉,急忙朝着遠處望去。
“你身爲修煉者,卻將武士刀朝向普通人,你枉修劍道,你枉爲人。”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片刻之後,就見一名身着劍道服,身材高大的男子,踏步走了過來。
看清來人,跪倒在地上的那些中村一族衆人,立刻一陣歡呼,有幾人更是激動的叫起中村一郎的名字。
他們這些人中,的確有些人不懼死亡,但真要是能活命,沒有人會不激動。
倒是站在遠處觀望的秋山彥,臉色瞬間狂變,急忙高呼道:“中村一郎,他……他怎麼沒死?”
不僅是秋山彥,無盡神社內其他幾名神官,池田海,乃至橫山武夫,都是一臉詫異。
只有三井隆一面色始終平靜,彷彿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並未超出他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