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花車內這人面前卑躬屈膝,但他也是放眼整個修煉者界屈指可數的人物,現在卻被告知連一名通玄初期的小輩都不是對手,他心中多多少少的有些不以爲然的。
畢竟他這半輩子,擊殺過的通玄強者,也不在少數。
花車內那人卻是冷笑一聲,沉聲道:“你永遠也無法理解靈氣的恐怖,你經常行走於世俗界,應該知道,同樣是炸彈,黑火藥炸彈,與核裂變炸彈,之間的差距,又何止天壤。”
“這……”老者一時啞然。
他對靈氣的瞭解,其實很淺薄,只知道那是上古時期,修仙者吸收的一種提升實力的能量,但與勁氣之間有多大的差距,卻是不太清楚。
略一沉吟,他才忙道:“宗主大人,那豈不是說,除非凝神境強者出現,否則就沒有機會幹掉這小子了?”
說着話,他有些泄氣道:“如今的地球,恐怕早就已經沒有凝神境強者了,就算有,以現在的環境,他們也無法出手。”
“倒也沒有這般無解,修仙者雖強,但對靈氣的需求也必定很大,以現在的地球環境,根本來不及補充,只能依靠丹藥或者靈石,一旦這些天材地寶消耗殆盡,他便只能等死。”花車內那人玩味道。
聞言,老者臉色微變,笑問道:“宗主大人,看來您已經有對付那小子的方法了?”
“不可說,不可說啊。”花車內那人淡淡道。
他一邊說着,似乎想到了什麼,忙繼續道:“你剛纔說,數百年來,沒有人有他這樣的修煉速度,那倒也不是,我認識幾人,便與他相差不多。”
“您……您說的是南境那位?”老者臉色微變,提及南境那位境主,他瞳孔之中不由浮現一抹忌憚之色。
花車內也跟着沉默良久,隨即才道:“除此之外,華夏崑崙的那名聖子,也有此卓絕天資。”
“您說崑崙!”老者臉色又是一陣狂變。
雖然已經有很多年都沒有在聽過這兩個字,但再次聽到對方提及,他仍舊有些毛骨悚然,腦海中不由又浮現當年那場恐怖的對決。
頓了頓,他才幹咳一聲,強笑道:“不過好在崑崙的那位帝君,參悟什麼太上感應篇,要閉關千年,短時間內,崑崙對我神道宗造成不了太大威脅。”
“呵呵,你真以爲他是去參悟什麼太上感應篇了?”花車內那人冷笑不止。
“宗主大人,您的意思是……”老者有些不解道。
花車內那人訕笑一聲,不屑道:“當年那場對決之後,他明面上全身而退,實則受了極重的傷,回到華夏不久,便身死道消。”
“那爲何華夏對外宣傳,他是在閉關修煉。”老者愣了愣。
“地球修煉環境惡化,華夏修煉者界自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據說最近這三十年來,連新晉宗師都少的可憐,要是崑崙帝君已死的消息散播開來,內部必定軍心渙散,同時外面那些蠢蠢欲動的敵人,也會趁虛而入。”花車內那人淡淡解釋道。
“對了,這小子橫空出世,不排除是崑崙安排的,說不定就是來探我霓虹國修煉者界底細的。”花車內那人繼續道。
說着話,他輕笑道:“崑崙帝君在那場大戰之後殞命,所以崑崙那邊一直懷疑我也死了,可惜這幫蠢貨哪裏知道,我自有活命的辦法。”
“崑崙想借這小子,橫掃我霓虹國修煉者界,哪知道您還在世,這次他們可要喫大虧了。”老者笑道。
“二十多歲,便步入通玄,說是天驕之輩也絲毫不爲過,即便在古修士中也極爲罕見,可能也就在上古修仙界常見一些,崑崙讓這樣的天才來試探我的生死,真是愚蠢至極。”花車內那人冷笑連連。
他一邊說着,一邊擡了擡手,站在一旁的兩名巫女立刻上前將花車的簾子拉開。
隨即,就見一名身着一襲黑色狩衣的男子,緩緩走了出來。
卻見那男子看起來不過四十出頭,容貌異常俊美,無論是雙眼,還是鼻子,都如同精雕細刻出的一般。
若是瞭解他的人看到這一幕,必定會驚的說不出話來。
因爲根據傳言,神道宗這一任宗主平宮信,出生於江戶時代,到現在已經有數百年之久。
平宮信面色始終淡然,待年輕巫女幫他整理好衣襟之後,他這才擡頭望向遠處那座海外孤島。
“平宮信大人,我們已經爲您準備好了上島的船隻,請問您是現在登船,還是在等一會?”就在這時,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急忙小跑上前,滿臉恭敬道。
他是神奈川縣的官方人員,負責此次會面,見平宮信走出花車,便猜測對方要登島,於是便立刻上前請示。
平宮信卻是連理都沒理那中年男子,而是繼續平靜的望着遠處。
見狀,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忙繼續道:“平宮信大人,我們可以陪着您登船,但……恐怕我們不能送您過去。”
開玩笑,即將發生的,可是兩位當世強者的對決,動輒便可山崩地裂,萬一船開到一半打起來了,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根本沒有活命的機會。
平宮信還是沒有理會,只是自顧自的站在那裏眺望遠方。
見此情形,中年男子頓時有些急切,猶豫片刻,他還是硬着頭皮繼續問道:“平宮信大人,您……”
“何須乘船?”未等中年男子的話說完,平宮信忽然冷笑一聲。
說完,他隨手一捏,便見一把通體泛着青芒,透着無比寒意的長劍,忽然出現在他手中。
看到這情形,那中年男子頓時一臉茫然,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就在他正遲疑之際,平宮信忽然舉起長劍,朝着遠處海面陡然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