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關我什麼事,我爸就是吃了他們松月樓的菜才毒的,醫院的診斷書裏也有。”聽到蘇鐵忽然提到自己,正一臉發愣的年男子,急忙大聲嚷了起來。

    他剛纔還在思索,明明已經毒身亡的父親,爲何能被救過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懷疑上了,心着實一陣慌亂。

    不過很快他還是穩住了心神,因爲她知道,不管蘇鐵如何去查,醫院的診斷證明已經證實,他父親毒,是因爲松月樓的菜。

    想到這,他更是底氣十足,急忙望向陸乾,急道:“陸署長,您可要爲我父親做主,他就是吃了松月樓的菜才毒的,是我親眼所見,您可不能聽信某些人的一面之詞。”

    他一邊說着,一邊有些忌憚的將蘇鐵掃視了一眼,接着繼續道:“陸署長,您可不能因爲松月樓勢力大,就怕了他們。”

    “笑話,我陸乾辦案几十年,什麼時候怕過人,要是松月樓的確有問題,我絕不姑息。”陸乾臉色一沉,冷冷的哼了一聲。

    說完,他轉頭望向蘇鐵,沉聲道:“小兄弟,說話不要模棱兩可,你要是拿不出能證明松月樓的菜沒問題的證據,那我只好封店了。”

    “陸署長,你們警局辦案,都是靠詢問嗎?”蘇鐵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道。

    不等陸乾回答,他踏步來到棺材旁,將老者顫巍巍的右手拿起來,示意陸乾觀看。

    “搞什麼鬼,難不成指甲縫裏有血跡?”陸乾臉色微微一變,心不由有些打鼓。

    如果指甲縫裏真有血跡,那很有可能說明,這老者毒,並非是吃了松月樓的菜導致,而是有人強行灌下去的毒藥。

    若是如此,那他今天可就丟人了。

    畢竟忽視死者的身體情況,實在太過業餘,何況還是這種很常見的細節問題,要是傳出去,他怕是立刻便會淪爲警界笑柄。

    稍稍沉吟,陸乾還是硬着頭皮來到棺材旁,掃視了一眼那老者的指甲,只是很快他便笑了起來。

    因爲那老者的指甲縫裏很乾淨,根本沒有半點血跡。

    見狀,陸乾頓時眉開眼笑,冷冷道:“小兄弟,醫術方面,我不如你,但辦案你還差的遠,他指甲縫裏很乾淨,而且身上也沒有其他傷痕,根本沒有爭鬥的痕跡,所以……”

    “陸署長,你再看仔細一些。”蘇鐵擡手將陸乾的話打斷,沉聲說道。

    陸乾眉頭一皺,心有些火大,他堂堂金陵警察署副署長,今天卻連番被一個年輕小輩呼來喝去,着實有些不爽。

    不過他還是按照蘇鐵的指示,又將那老者的指甲仔細觀察了一番。

    很快,他臉上不屑的表情,漸漸變的凝重起來,神情更是閃過一絲詫異。

    “署長,發現什麼了?”看着陸乾聚精會神的樣子,剛纔那名高個子年輕人,有些好奇道。

    陸乾沒有回答,而是示意那名高個子年輕人,觀察老者的指甲。

    高個子年輕人遲疑了一下,忙上前掃視了一眼,頓時,他臉色大變,急忙回頭望向陸乾,詫異道:“是……是氰化物?”

    “是氰化鈉,俗稱山奈,乃是劇毒之物,吞食微量,便可致死。”蘇鐵淡淡回答道。

    “不錯,的確是氰化鈉,剛纔我觀察他的毒症狀,便是氰化物毒,不過……他指甲縫裏,爲何會有這種東西,據我所知,食材裏的添加劑,農藥殘留,應該沒有這東西吧?”陸乾眉頭緊鎖,滿臉疑問。

    蘇鐵冷笑一聲,轉頭望向那名年男子,玩味道:“那你該問問他,他肯定知道。”

    “問我,我哪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氰化鈉,我只知道,我父親就是吃了松月樓的菜才毒的,你們可不要冤枉好人。”年男子一臉慌張,由於心虛,身體不斷下意識往後挪動。

    他也沒想到,他做的如此天衣無縫,結果竟然還是能被蘇鐵發現。

    蘇鐵面色不變,只是笑眯眯道:“兄弟,如果我沒猜錯,剩下沒用完的氰化鈉,就在你口袋裏吧。”

    “沒……沒有,你胡說。”聽到蘇鐵的話,年男子頓時心神大亂,忙捂着口袋,便準備逃。

    只是還未等他轉身,便被閃身而上的陸乾,以及幾名手下攔住。

    見狀,年男子更是急切,瞪着陸乾,急聲喝道:“陸署長,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們毒死了我父親你不抓,爲何來抓我,還有沒有天理了,我要投訴你。”

    “呵呵,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了。”陸乾哼了一聲,接着猛然將手伸入年男子的口袋。

    很快,就見一個玻璃瓷瓶,被他取了出來,上面的標籤赫然寫着氰化鈉字樣。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陸乾將那玻璃瓷瓶,在年男子面前晃了幾下,冷聲喝問道。

    年男子早已是心神大亂,他瞪着陸乾,又回頭瞪着蘇鐵,由於太過驚慌,到最後竟然直接昏死過去。

    看到這情形,陸乾冷哼一聲,大聲喝道:“來人,把這小子給我帶回去嚴加審問。”

    直到那年人被徹底帶走,陸乾這才望向蘇鐵,有些不好意思道:“蘇先生,剛纔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怎麼樣,陸署長現在相信我的話了吧?”蘇鐵淡淡問道。

    “信了,太信了,蘇先生今天着實讓我大開眼界,兄弟我佩服。”陸乾連連點頭,望向蘇鐵的眼神,充滿敬意。

    蘇鐵輕輕搖頭,淡淡道:“那敢問陸署長,松月樓是否還需要封店?”

    “蘇先生,您就別開玩笑了,既然事情跟松月樓無關,那自然無需封店。”陸乾急忙笑道。

    他這話一出口,站在一旁的宋玉和以及松月樓衆人,頓時一片歡呼,而宋雁鈴更是激動的眼眶通紅,直接哭了出來。

    就在剛纔,她都已經絕望了,以爲松月樓要毀在她手裏,甚至都想過以死謝罪,沒想到最後竟然又轉危爲安,着實令她激動不已。

    不過很快,她便將目光落在了蘇鐵身上,神情的輕視早已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無限敬意。

    因爲她知道,今天要是沒有蘇鐵,那松月樓可就真的完了,而她,也必將成爲宋家的罪人,下半輩子只能在族人的白眼和責怪度日。

    換句話說,蘇鐵看似是救了松月樓,其實是救了她。

    此等恩情,她實在不知道如何報答,而她能想到的,也只有以身相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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