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到她這個年紀,對男女那點事,早就不陌生,但當着自己爺爺的面承認,依舊還是有些難爲情。
宋玉和卻沒在意宋雁鈴的心思,只是沉聲道:“退一萬步講,蘇鐵他的確是天縱奇才,的確醫術高超,可他終歸不過只有二十多歲,如何去跟經過幾十年高速發展的蔣家去鬥?”
“可是,我……”宋雁鈴貝齒輕咬紅脣,眉頭更是緊鎖,心對於宋玉和的這番話,依舊還是不太認同。
“罷了,那我問問你,你爲何覺得,他有這個實力?”宋玉和忽然轉過身,注視着宋雁鈴。
看着宋玉和談及蘇鐵時,那充滿不屑的目光,宋雁鈴只覺得心那股不服之氣,瞬間便要噴涌而出,當即便想要幫蘇鐵辯解一番。
可還未等她開口,嗓子便如同被石頭堵住了一般,半天都沒能再說下去,只是有些迷茫的望向遠處。
因爲她現在也說不出來,自己爲何相信蘇鐵,畢竟對方現在的確表現的太過普通,跟龐大的蔣家比起來,更是十分的渺小。
此等情況之下,說不是盲目信任,還真是沒有半點說服力。
“好了,你喜歡蘇鐵,我不反對,他人品的確不錯,至少比起金陵上層那些紈絝子弟,強的不是一點半點,若是我宋家能度過這次的難關,我可以想辦法促成你們的婚事,但……現在還不是談這個的時候。”宋玉和冷冷的搖了搖頭,接着忍不住又將宋雁鈴深深的注視了一眼,神情充滿無奈之色。
雖然是女孩,但他對這個孫女,可是寄予了厚望,現在看到對方因爲一個小輩,亂了方寸,心着實有些惱火。
不過他也明白,到這個年紀,或多或少的會出現錯誤的判斷,因此也不好再去過多的苛責。
他相信,待這場風波過後,對方必定會對蘇鐵重新認識。
當即,他也沒再多勸,而是拍了拍宋雁鈴的肩膀,才踏步往辦公室外走去。
由於天氣淒冷,辦公室內並未開窗,所以環境稍顯昏暗,微弱的光線透過縫隙,照射在右側的書櫃上,顯得有些寂寥。
宋雁鈴輕嘆一口氣,接着伸出蔥白如玉的手指,輕輕撥弄着那一排排的外國名著,想轉移一下視線。
只要她稍不留神,腦海便浮現出剛纔大廳內,蘇鐵出手的那一幕。
那冷靜睿智,那心思縝密,那談笑間,便輕鬆解決松月樓一場危機的從容淡定,無一不讓她心動容。
“蘇先生,我相信你……只有你能救我宋家。”稍稍沉吟,宋雁鈴猛然將伸出的手指,緊緊的攥起,眼神閃過一絲堅毅。
與此同時,松月樓一旁的地下停車場內,一輛黑色勞斯萊斯轎車,緩緩朝着遠處駛去。
“老顧,到底怎麼回事,不是都按照計劃行事,爲何李偉那小子會被抓了?”一邊看着手機裏的新聞,坐在後排,那名戴着鴨舌帽的青年,有些惱火問道。
遲疑了一下,他才急忙恭敬回答道:“回蔣少的話,我……我也不知道,原本是按照計劃行事,但……後來冒出個年輕人,壞了我們的好事。”
“年輕人,什麼身份,唐家子弟,還是吳家子弟?”聽到年男子的回答,蔣勳臉色微微一變,擡頭好奇問道。
年男子苦笑一聲,搖頭道:“都……都不是,好像是金陵李家子弟。”
“李家……哪個李家,難不成是李牧城,也不對,他這幾年都在燕京,怎麼可能來金陵管這種閒事。”蔣勳眉頭緊鎖,神情閃爍着怒意。
爲了準備今天這一茬,他可是費盡了心機,前前後後更撒出去了幾百萬,結果關鍵時刻,竟然出了問題,着實令他很是惱火。
看到這一幕,年男子額頭上冷汗直冒,他很清楚面前這位蔣大少的可怕程度,真要是將對方惹急了,恐怕明天他的屍體,便會出現在秦淮河裏。
頓了頓,他才忙道:“不是什麼大家族,就是神烈山那邊的李家,一個小家族而已。”
“哦,你說的是哪個李家,可我記得,李家年輕一輩,好像沒有醫生,難道是旁系子弟?”蔣勳轉了轉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道。
“對,是旁系子弟,聽松月樓的人說,那小子好像姓蘇,是李鎮宗的外孫。”年男子急忙回答道。
聽到他這話,正低頭看手機的蔣勳,猛的擡起頭,急切道:“你說什麼,他姓什麼?”
“好……好像是姓蘇,具體叫什麼,我就不太清楚了,蔣少您若是想了解,我可以幫您打聽。”看着蔣勳忽然激動起來,年男子更是嚇的渾身發抖,說話的聲音,更是有些發顫。
蔣勳則沒有理會年人,而是猛然欺身上前,一把揪住年男子的領子,沉聲喝問道:“關於那姓蘇的小子,你還知道些什麼,馬上告訴我。”
“我……我也不瞭解,當時情況緊急,我只是隨意聽了幾句……對了,聽說那小子是臨江來的,開了一家小診所……”年男子臉色大變,嘴脣更是已經變的青紫。
要不是他輕咬舌尖,強忍着緊張,恐怕此時已經被嚇的暈了過去。
聽到他這一番話,蔣勳如同丟了魂似的,直接癱坐在轎車後排座椅上,雙眼,更是閃爍着濃濃的恐懼。
臨江來的,姓蘇,還是醫生,即便還沒有確切信息,但對方的身份,他依舊還是能猜到。
“姓蘇的……又是你,你到底是人是鬼,簡直陰魂不散,老子得罪你了,非要如此跟我作對?”
望着窗外霧濛濛的天氣,蔣勳只覺得心猶如堵了一塊石頭,他猛的一拳砸在車窗上,接着眼前一黑,整個人當場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