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車停穩,剛纔那名兩鬢斑白的老者,便急忙望向那名藍色西裝年男子,沉聲吩咐道:“小宋,待會你打頭陣,直接跟蘇總說明來意。”
“我……我打頭陣?”藍色西裝年男子臉色微微一變,神情閃過一絲畏懼。
雖說剛纔在路上,他毫不客氣的對蘇鐵品頭論足,但真要當着對方的面,他可是一點也不敢造次。
畢竟對方還是恩濟堂的老闆,之前又屢屢讓顧順昌,蔣勳這等江南江北兩地的頂尖大人物屈服,根本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得罪的。
頓了頓,他才幹咳笑道:“王老,您老德高望重,即便真打頭陣,也應該是您老出馬,哪裏輪得到我這種小輩。”
“我……我怎麼能打頭陣,我這一把年紀,萬一蘇總他犯渾,我哪扛得住?”那名兩鬢斑白的老者,連連揮手道。
他一邊說着,忙望向那名山裝的老者,急忙道:“老何,剛纔意見是你提的,不如還是你打頭陣,我們在一旁給你助威。”
“我在恩濟堂高不成低不就的,哪有資格打頭陣,我看還是由錢老出面,他老人家德高望重,相信他一發話,蘇總一定照辦。”山裝老者搖搖頭,目光落在那名面容枯瘦的老者身上。
聞言,枯瘦老者頓時急的直跺腳,大聲嚷道:“胡說道,哪有讓我一個老年人打頭陣的,還是你們年輕人先上,我來給你們壓軸。”
“還是您老打頭陣,一招定乾坤。”
“還是你們年輕人先上……”
聽着衆人推三阻四,坐在一旁的白承業臉上早已是充滿不屑之色,他輕哼一聲,沉聲道:“罷了,還是我來打頭陣吧。”
“好,好,好,白老,您可是恩濟堂的元老級人物,由您打頭陣,在合適不過了。”聽到白承業這話,那名山裝老者,頓時面露欣喜之色。
“不錯,白老不僅在醫界具有極高的地位,跟蘇總關係也是極爲密切,您老若是出面,必定馬到功成。”那名枯瘦老者,也是連連點頭應和。
白承業只是冷笑一聲,心暗暗想着,我要是不出馬,難道還能指望你們這羣軟腳蝦?
稍稍一頓,他才轉頭望向趙繼堂,沉聲道:“老趙,蘇總的脾氣,你應該知道,想讓他低頭,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我還是想請你跟我一起過去。”
“都是爲了恩濟堂,哪有請不請的,我這就跟你一起下車,相信蘇總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趙繼堂微微點頭,笑着應了一聲。
他一邊說着,當即拉開車門,便準備下車。
只是還未等他動身,始終沒有開口的劉金山連忙道:“等一下,應該不用去了。”
“什麼?”白承業愣了一下,忙轉頭望向劉金山。
只見對方此時正死死的盯着車窗外,臉上表情既有震撼,也有不解,顯得極爲複雜。
見狀,白承業不由有些遲疑,下意識順着對方的目光看去,頓時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我的天,難不成是我眼睛出了問題,那……那不就是沈老?”短暫寂靜,那名山裝老者,瞪着眼睛,輕聲低喃道。
“不錯,是沈老,可是他……他怎麼會願意來咱們恩濟堂當門迎,難道是我在做夢?”那名面容枯瘦的老者,摸着下巴,滿臉的疑問。
其他幾人雖未開口,但此刻也都是張着嘴,半天都沒能合上。
相較於衆人的驚訝,震撼,劉金山心早已是洶涌起伏,雙手更是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他常年走南闖北,對於沈關山的威名,可是一點也不陌生。
不僅在燕京,冀北等,那些北方地區,便是天府,乃至瓊州等南方地區,也擁有着極高的存在感。
甚至有一年他在香江,也聽到過沈關山的輝煌事蹟。
現在這等地下世界頂尖大佬,卻站在恩濟堂門前當起了門迎,實在顯得有些滑稽,甚至可以說詭異。
“白老,這到底什麼情況,沈老莫不是腦子出了問題,還是喫錯了藥?”稍稍沉吟,那名藍色西裝年男子,急忙大聲問道。
白承業苦笑一聲,他想回答,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畢竟眼前這一幕,就連他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略一沉吟,他才道:“罷了,我先下車,找蘇總問清楚,再來跟大家交待。”
“我也去。”藍色西裝年男子急忙道。
“反正待在車裏也沒事,那我也去看看。”枯瘦老者笑了笑,連忙拉開車門,便往恩濟堂方向走去。
看到衆人爭先恐後的下車,白承業臉上譏諷之色更濃,心想剛纔怎麼沒見你們如此積極。
頓了頓,他才跳下車,快步朝着蘇鐵走去。
“蘇總,幾天不見,你這名氣又大了許多,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你就是江南省醫界第一人了。”還未等來到恩濟堂門前,那名枯瘦老者,便連忙朝着蘇鐵揮起了手。
正在給病人診治的蘇鐵聞言,不由一怔,直到看清來人,頓時搖頭笑道:“錢老,您老過獎了,跟您比起來,我還差的很遠。”
“哪裏,哪裏,要我看,再過兩三年,你在整個華夏醫界,也能擁有一席之地。”不等枯瘦老者回應,那名山裝老者急忙上前,笑着說道。
蘇鐵頓了頓,目光下意識落在迎面走來的白承業等人身上,有些不解道:“白老,你們怎麼來了,有事嗎?”
“蘇總,是這樣的……”白承業強擠出一絲笑容,接着用餘光掃視了一眼站在門前的沈關山,低聲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哦,他是我們店裏新來的門迎。”蘇鐵淡淡回答道。
“蘇總,你就別開玩笑了,他可是沈老……到底什麼情況,他怎麼會來恩濟堂當門迎?”趙繼堂急忙追問道。
蘇鐵笑了笑,淡淡回答道:“他想當門迎,恰好店裏缺一個門迎,我便讓他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