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寒風,夾雜着凜冬風雪,依舊席捲着南疆四十多萬平方公里的大地。

    那藏在烏雲內部嗚嗚咽咽的聲音,便猶如九幽地府的惡鬼一般,讓人頭皮發麻。

    此刻若是有人站在萬米高空俯視大地,便會清晰的注意到,在南疆西南方向,竟然有一道直入天際的光柱。

    只見那光柱整體呈現淡藍色,彷彿一把充斥着寒光的長劍一般,在夜幕下顯得極爲絢爛。

    而那裏,便是南疆數千匪巢之一的黑山城所在地。

    “乍侖先生,爲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便要耗費掉這塊千年萬年都極爲罕見的靈石,真的值得嗎?”此時,在黑山城正中央的觀星臺上,一名身着黑袍的年輕女子,望着站在一旁那名白髮老者,皺眉問道。

    她一邊說着,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面前石臺上,那塊綻放着藍色光芒的石頭。

    只見那石頭猶如一顆水滴一般,通體晶瑩剔透,在藍色光芒包裹下,甚是光彩奪目。

    幽冥玉,南境至寶之一,乃是紫庭宗初代創始人紫庭真人當年遊歷山川時,從某個被盜挖的墓穴中所得,後來紫庭宗分裂,輾轉落入陵光一脈的初代朱雀之手。

    至此之後,此玉便一直留在陵光一門,直到更名爲南境以後,都始終供奉在南境朱雀大殿正中央的老祖牌位之下。

    關於此玉的來歷,作用,以及價值,始終沒有人能說出個所以然。

    有傳說此玉乃是一塊天外神石,放置在身邊能延年益壽,百病全消,也有人說此玉就是一塊普通隕石,只是看起來有些奇特,並沒有太大作用,甚至長時間放在身邊,對身體或許還會有害處。

    只有爲數不多的幾人知道,此物乃是億萬年都極爲罕見的靈石,蘊含着豐富的靈力,一旦掌握方法,尋常之人,只需稍稍靠近片刻,便可做到疲倦盡消,而若是一名外勁初期的武者在一旁修煉,三日便可步入外勁中期。

    當年的紫庭宗,後來的陵光四派,以及現在的南境,能在短時間內壯大,便是此物的效果。

    現在這位乍侖先生,卻爲了那個虛無縹緲的傳聞,卻要將這關乎南境未來的神物獻祭出去,着實令黑袍少女有些無法理解。

    乍侖則沒有多解釋,而是輕笑一聲,接着忽然伸出右手食指,點在幽冥玉之上。

    只見他這一指落下,幽冥玉的表面猶如被落花觸動的萬年寒潭一般,竟然出現道道漣漪。

    而就在那漣漪的中心位置,赫然有一道微不可查的裂紋。

    “這……這是什麼情況?”看到這景象,黑袍少女臉色驟變,急忙望向乍侖,急聲問道。

    乍侖仍舊沒有回答少女的問題,而是單手背在身後,片刻之後,才嘆息道:“小姐,其實幽冥玉的效果,早就大不如從前,或許再過十年二十年,便會徹底失去作用,變成一塊普通石頭。”

    “怎麼會這樣,幽冥玉乃是世間不可多得的珍寶,怎麼會失去作用?”黑袍少女大聲道。

    “呵呵,幽冥玉既然是靈石,自然便會有靈氣耗盡的那一天,待靈氣耗盡,自然會變成一塊普通石頭。”乍侖淡淡回道。

    不等少女詢問,他擡手道:“我這樣跟你解釋,幽冥玉便類似一塊大號電池,我們用這塊電池,去製造那些實力遠超常人的武者,便會耗費電池內的電量,直到電量耗盡,電池自然也就失去了效果。”

    “可是……”聽着乍侖的解釋,少女臉上表情愈發凝重,一雙欺霜賽雪的玉手,更是不知不覺的緊緊攥了起來。

    她很清楚,對方的這句看似尋常的話,背後意味着什麼。

    現如今的南境,之所以能在短短十幾年內,便在南洋,乃至整個世界地下勢力內擁有一席之地,歸根結底就是這塊幽冥玉的作用,一旦此玉失去效果,那南境必定走向衰落。

    到那時,南境以往的那些仇敵,必定會一擁而上,將整個南境喫的一點也不剩。

    略一沉吟,黑袍少女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急忙道:“乍侖先生,就是因爲幽冥玉內的靈力即將耗盡,所以境主纔派您來南疆,找那個傳說中的天外神力嗎?”

    “不是傳說,而是當年紫庭真人通過大神通推演出來的,一旦得到這天外神力,不僅現如今南境的困境會迎刃而解,未來我南境的實力,更是會直接暴漲,到那時別說地下世界,便是各國政府,也都不在話下。”乍侖單手背在身後,望着那道直入天際的光柱,眼神中閃爍着濃濃的興奮之色。

    見狀,黑袍少女一臉的迷茫,她下意識順着乍侖的目光看去,但很快又搖了搖頭,對方剛纔的那番說話,仍舊令她有些懷疑。

    “對了,艾克那幫人的下落,是否有消息了?”就在少女正遲疑之際,乍侖忽然收回目光,好奇問道。

    少女聞言,精神不由一怔,接着忙回答道:“查清楚了,此人被華夏的慕雲將軍所俘虜,如今應該就在前往南疆軍區的路上。”

    “慕雲將軍,你說的是蒼龍特戰隊的那個慕雲將軍?”乍侖臉色驟然一變,猛的望向黑袍少女,忍不住驚呼一聲。

    黑袍少女愣了愣,忙點頭應道:“不錯,正是她,怎麼了?”

    “她不是一直在南洋,怎麼忽然來南疆了,難不成我們的計劃暴露了?”乍侖神情緊張,藏在身後的手臂,更是不住的顫抖。

    雖然已經有近五年沒在見過那個女人出手,但每當聽到對方的名字,他仍舊覺得心驚肉跳,毛骨悚然。

    尤其是想起當年在南海上,對方那殺戮滔天的雙眼,他更是如臨深淵。

    “她此番來南疆,應該不是爲了我們,而是……”黑袍少女話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

    只見她神情複雜,欲言又止,似乎覺得接下來自己要說的話,實在太過難以置信,因此久久沒有再說下去。

    見狀,乍侖皺了皺眉,不耐煩道:“說吧,你都發現了些什麼?”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