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您這話什麼意思?”聽到蘇鐵的話,張道長臉色微變,有些驚慌道。

    不過很快他便笑了起來,揮手道:“明白了,我老朽明白了,得罪了您,那老朽可不是闖下了大禍。”

    “我不是這意思,我想說的是……”蘇鐵聲音一頓,接着轉頭將王舒雅掃視了一眼,然後低聲道:“張道長,你可知道,她是何人?”

    “知道,她是您蘇先生的女人。”張道長有些不耐煩道。

    蘇鐵無奈搖頭,苦笑道:“張道長,實話告訴你,她可是燕京王家子弟,王老爺子最喜愛的孫女。”

    “燕京王……王家。”聽到蘇鐵的話,張道長臉上笑容瞬間僵住。

    若是尋常世家豪門,他完全可以不放在眼,反正他四海漂泊,又無依無靠,可在燕京王家這種頂尖豪門面前,他可一點也不敢輕視。

    雖然不是王公貴胄,但王家最近幾年在政界,還是頗有些建樹。

    甚至在第二代子弟之,更是頗有幾人進入了雲臺,假以時日就算成爲雲臺知事,也不是太大問題。

    要是得罪了這樣的家族,恐怕他下半輩子,就要在監獄度過了。

    “張道長,您老人家走南闖北大半輩子,應該知道燕京王家的實力,要是讓王老爺子知道,你居然想打他孫女的主意,你覺得他會如何?”看着張道長面色漸漸凝重,蘇鐵玩味笑道。

    他這話一出口,張道長枯瘦的身體,下意識抽搐了一下,蒼老的臉上,更是不由的浮現一抹慌亂。

    稍稍一頓,他才忙望向蘇鐵,苦澀道:“蘇先生,蘇老弟,老朽心臟不好,你可不要跟老朽開這種玩笑。”

    “你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嗎?”蘇鐵雙手抱在胸前,臉上表情更加玩味起來。

    見狀,張道長眼神閃過一絲幽怨,他陰着臉,下意識又將蘇鐵上下打量了一番。

    直到片刻之後,他才低聲道:“蘇老弟,你我都是爽快人,就不要拐彎抹角了,你想要老朽爲你做什麼,直接說吧。”

    “你先前在金陵給我算的那一卦,是什麼意思,你是如何知道我接下來的遭遇,還有你送我的那枚銅錢又是何物,爲何能抵擋陰靈的攻擊?”蘇鐵沉聲問道。

    “蘇老弟,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竟然也相信占卜算命?”張道長故意學着蘇鐵剛纔的語氣,輕笑說道,語氣帶着幾分嘲弄意味。

    蘇鐵也不生氣,只是笑道:“張道長,看來我只有親自去一趟燕京,將剛纔看到的那些事,跟王老爺子彙報一番了。”

    “別……別這樣,我說……”張道長趕忙擡手將蘇鐵攔住。

    接着,他無奈搖頭,有些不情願道:“蘇老弟,那都是老朽喫飯的本事,我跟您說了,您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

    “放心,我不是那種人。”蘇鐵應道。

    “其實很簡單,沒太多玄機,主要來說有三點,首先一點就是察言觀色,從你的言談舉止,以及神態動作之,分析出你的性格,以及爲人處世的態度,接着利用這些信息旁敲側擊,從你那得出有用的信息,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故弄玄虛,用一些玄之又玄的手段,讓你相信我說的話。”張道長輕捋鬍鬚,侃侃道。

    “就這麼簡單?”蘇鐵滿臉懷疑的望着張道長。

    張道長輕笑一聲,搖頭道:“那老朽若是說,自己能預測未來,你相信嗎?”

    蘇鐵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雖說自從得到太玄經醫道篇以後,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正在不斷變化,但如果讓他相信有人能預知未來,那他還是無法相信。

    畢竟那樣的事,實在太過玄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及的。

    當然,他也不相信,事情便真如張道長所說的那般簡單,只是幾招騙術而已。

    奈何張道長不願說,他也不好再去追問。

    遲疑片刻,他才忙繼續問道:“對了,那枚銅錢又是何物,爲何能抵擋陰靈的攻擊?”

    “此物乃是老朽早些年從一座廢棄道觀撿到的,據說是神物,可惜我這凡人之軀,並不能發揮出其效果,索性便送給了你,免得暴殄天物。”張道長淡淡回道。

    聽到對方這一番迴應,蘇鐵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因爲對方的迴應,實在是無懈可擊。

    略一沉吟,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好奇道:“對了,雲州那邊的事,又是什麼情況,你爲何推薦我過去?”

    “敢問蘇老弟,雲州的事,最終是否圓滿解決?”張道長沒有回答蘇鐵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解決是解決了,只是……”

    “那不就對了,既然圓滿解決,就說明老朽看人,還是頗有幾分眼力。”張道長得意洋洋道。

    蘇鐵苦笑一聲,也沒懶得去反駁,而是繼續問道:“聽孫市長說,你給我留了一句話,好像是……十日坐,一日行,磯頭有水……不礙利前程,問到如何境,劉阮天台不誤人,此話何解?”

    “老孫是如何回答你的?”張道長笑着問道。

    “他說……讓我留在雲州,說那樣對我的前途有利。”蘇鐵想了想,如實回答道。

    張道長聞言,連連搖頭,沉聲道:“此語來自於呂祖靈籤第十二籤,乃是我離開雲州時幫你求的,意思是讓你放棄當前名利,前往外地圖謀,怎麼可能是讓你留在雲州?”

    他一邊說着,一邊望向蘇鐵,笑眯眯道:“蘇老弟,你此番來滇西,想必收穫頗豐吧?”

    “是有些收穫。”蘇鐵隨口回道。

    說着話,他忽然回過神來,忙望向張道長,遲疑道:“雲州的這一簽,當時你我並未見面,你又如何察言觀色,旁敲側擊,知道我會有此遭遇?”

    “蘇老弟,你我既然有緣,那我便提醒你一句,此番滇西之行雖有收穫,但卻又暗藏兇險,回鄉之後,還是要多加小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張道長沒有回答蘇鐵的問題,只是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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