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蘇的小子,真是個白眼狼,我們幾個冒着極大的風險來救他,他居然將我們趕走,真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一邊往停車場方向走,馮春仍舊還在爲剛纔的事憤憤不平。
見狀,王乙和周銘二人都沒有吭聲。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就憑崔堤對待蘇鐵的態度,人家根本就無需他們來救。
說白了,整件事就是他們自作多情罷了,人家沒有出言嘲諷,已然是極爲客氣。
不過他二人也懶得反駁,因爲此刻他們心中疑問實在太多了。
堂堂蜀州地下世界位居巔峯的人物,先天中期的頂尖強者,卻跪在了一名年輕小輩面前,着實太過震撼。
略一沉吟,周銘再也忍不住了,趕忙望向王乙,急聲問道:“王老,那姓蘇的小子,到底是什麼身份,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老周,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姓蘇的小子,到底是何等背景,居然能讓崔堤那老傢伙,當衆行跪拜之禮?”馮春也趕忙望向王乙,好奇詢問道。
他剛纔一直在對蘇鐵將他們趕出翠園一事耿耿於懷,此番聽到周銘這話,才忽然想起剛纔在碧水亭內,那震撼的一幕。
王乙沒有回答,而是忽然停下腳步,同時那雙銳利深邃的雙眸,深深的注視着前方。
直到片刻之後,他才轉頭望向馮春,沉聲問道:“小馮,你可還記得,你剛纔問過我,崔堤爲何稱呼那姓蘇的小子爲蘇宗師。”
“王老,聽您這意思,難不成那姓蘇的小子,真是宗師?”馮春有些詫異的望向王乙。
“不可能,他不過二十多歲,就算從出生便開始修煉武道,就算他資質逆天,也無法達到宗師境界。”周銘連連揮手,一臉的懷疑。
他這倒也不是小看蘇鐵,武道修煉並非是水桶灌水,只要水源充足,水壓夠大,頃刻之間,便能將水桶裝滿,而是需要極佳的天賦,領悟能力,以及運氣。
外勁到內勁,憑藉着豐富的資源,加上長輩的指點,或許還能輕易達到,但內勁到先天,對於很多武者來說,那就是一道坎,要是無法徹底領悟,即便窮盡一生也無法突破。
至於先天到宗師,那更是每走一步,都萬分艱難,絲毫不亞於傳說中的成仙之路。
遠的不說,他花甲之年步入先天境界,至今已經十五年過去,由於未能掌握要領,所以境界幾乎沒有精進分毫。
而蘇鐵不過二十出頭,修爲能達到外勁巔峯,那已經是極爲了不得,步入宗師,實在是天方夜譚。
略一沉吟,他忙繼續道:“還有,整個華夏,不……整個地球,宗師也是屈指可數,除了有限的幾個老怪物,我基本都知道名字,沒聽說有這麼一位姓蘇的。”
“呵呵,那可未必。”看着周銘那一臉篤定的表情,王乙輕輕搖頭。
“王老,到底怎麼回事,快跟我們說說。”馮春有些心急,趕忙拉着王乙,大聲詢問道。
“你說什麼,我記得祝平生那可是半隻腳踏入先天境界的頂尖強者,加上祝家獨門絕技紅蓮祕術,堪稱宗師以下第一人,他居然被幹掉了?”不等王乙的一番話說完,馮春已經是一臉的震撼。
同爲先天境界的武者,加上親眼目睹過祝平生出手,所以他對這位坐鎮滇西幾十年的梟雄,可謂是極爲了解,
甚至在他看來,對方的實力,已經無限接近於宗師,沒想到現在對方卻被殺了,着實令他震撼不已。
而就在馮春驚駭無比之際,周銘卻早已瞪大了眼睛,滿臉皆都是不可思議。
祝平生被殺,他倒還能接受,畢竟對方年事已高,加上身負重傷,可鬼巫一脈的那名大長老,可正處於巔峯狀態,單論起實力,比起祝平生最起碼要高兩三個檔次,加上鬼巫一脈層出不窮的法器,居然也被擊殺,實在令他無法理解。
“你們先別急着激動,據我所知,那人擊殺祝平生和鬼巫一脈大長老,都是正面對抗,擊殺鬼巫一脈那位大長老,更是隻用了一招。”看着馮春二人驚訝的表情,王乙輕笑一聲。
隨着他這話一出口,馮春二人徹底啞然。
正面對抗之下,實力無限接近於宗師境界的頂尖強者,居然被一招擊殺,那對方的實力,已然毋庸置疑,必定是宗師。
“王老,您剛纔說的那名年輕宗師,該不會就是那姓蘇的小子吧?”短暫沉吟,馮春後知後覺道。
聽到他這話,周銘也趕忙望向王乙,雖然一切都極爲明顯,但他還是想確認一下這個結果。
王乙嘆息一聲,無奈道:“根據我那幾位朋友,對那位年輕宗師外表的描述,以及崔堤剛纔的表現和稱呼,基本能肯定,滇西的那名年輕宗師,就是此人。”
“這……”馮春張了張嘴,忽然覺得如鯁在喉,到嘴邊的話,硬是被堵在嗓子眼,再也無法說出一個字來。
他忽然明白,爲何蘇鐵得罪了先天中期的強者,還能能表現的如此坦然,爲何那位白助理,聽到他們要保護蘇鐵時,會露出那般嘲弄的笑容,爲何向來寧折勿彎的崔堤,甘願跪倒在一個年輕小輩面前。
因爲對方是宗師,單憑這兩個字,便能解釋這一切。
一時間,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剛纔對待蘇鐵的那番態度,想到自己區區一個先天小成的武者,居然在宗師面前指手畫腳,便覺得老臉脹紅,甚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王老,您說……我們剛纔那樣對待那姓……不,那位蘇宗師,他會不會報復我們?”就在馮春正沉吟之際,周銘忽然支支吾吾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