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鐵剛走出沒兩步,身後的夜色之中,便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聽着那不絕入耳的求饒聲,他不由一陣冷笑。

    其實就在陸雪怡發現有人盯着他們之前,他便發現了異常,不過他不想破壞二女的好心情,所以當時並未點破。

    直到酒足飯飽,他這才藉口去衛生間,準備去處理一下這件事。

    沒想到就在他剛出門,就撞上了早就等候多時的孫博,以及他帶來的那幫手下。

    孫博一眼便認出了他,當即便將羅猛和高路的事,跟他大致說了一遍,於是便有了剛纔那一幕。

    至於看到高路之後,爲何會說太好了。

    那是因爲,剛纔在路上,他便一直在擔心,高路會因爲先前的事,報復陸雪怡和周彤彤。

    原本他還打算自己出面解決,沒想到對方居然親自找上門了,如此一來,便順手交給了孫博他們處理。

    回到天井飯店,陸雪怡和周彤彤已經收拾好了隨身物品準備離開。

    由於天色漸晚,蘇鐵本打算送二人回去,沒想到這時鄭九江忽然打來電話,說有重要的事,要跟他商談。

    一來二去,他也只得讓陸雪怡二人自行回去。

    “蘇先生,這裏!”就在蘇鐵剛走出天井飯店,就見身着一襲藍色西裝的灰熊,正站在一輛黑色保時捷卡宴前,滿臉堆笑的向他小跑而來。

    由於他身材極爲魁梧,此番穿上西裝,加上那一臉憨態可掬的笑容,着實有種馬戲團的灰熊一般,看起來極爲滑稽。

    蘇鐵微微一頓,才踏步上前,笑着問道:“熊爺,你們三爺找我有什麼事?”

    “蘇先生,您可千萬不要這樣稱呼我,要是讓三爺知道,他可是會扒了我的皮。”灰熊連連擺手,很是緊張道。

    他很清楚,蘇鐵雖然年紀輕輕,但實力和背景着實堪稱恐怖,連他們那位三爺,在對方面前,都要畢恭畢敬,他一個小混混,豈敢在對方面前稱爺。

    遲疑片刻,他才繼續道:“三爺的事,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可不敢多問,不過……隱約聽說,好像是跟您讓他查的事有關。”

    “我讓他查的事?”蘇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見灰熊不肯多說,他也沒再多問,而是跟對方閒聊了幾句,便拉開車門直接坐了進去。

    “對了,蘇先生,那姓羅的和姓高的,我已經讓孫博他們處理了,按照您的吩咐,將他們美美的教訓了一頓,相信以後他們不敢在找那兩位小姐的麻煩了。”剛一上車,灰熊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趕忙跟蘇鐵彙報道。

    蘇鐵點點頭,笑道:“麻煩你了,回頭我請兄弟們喫飯。”

    “蘇先生,您這是哪裏的話,能爲您效力,那是小熊我的榮幸。”灰熊連連擺手。

    “小熊?”正低頭看手機的蘇鐵,不由擡頭將灰熊掃視了一眼。

    看着對方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忽然覺得莫名的好笑,心中暗暗想着,你這樣的要是小熊,那世界上恐怕就沒有大熊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倆小子運氣實在是差了點,找誰不好,偏偏找到了我,就憑您跟三爺的關係,我豈能放過他們,要不是……”灰熊倒是不清楚蘇鐵的心思,仍舊眉飛色舞的說道。

    蘇鐵則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着灰熊的話,心中還在盤算着,鄭九江忽然找他,是爲了什麼事。

    要知道,他讓對方查的事,那可太多了,而且每一件都極爲重要。

    “該不會是那位龍老爺子,忽然肯鬆口了?”蘇鐵摸着下巴,心中暗自琢磨着。

    最近這幾天,段陽明已經派人將大部分搭建陣法的材料,都送到了臨江,就等着拿下知客山。

    可如今那位龍老爺子卻遲遲不肯鬆口,着實令他很是火大。

    要不是礙於對方的身份,他真想帶着武仲揚和顧順昌,給對方來一招軟硬兼施了。

    就在蘇鐵正胡思亂想之際,車緩緩停了下來。

    順着車窗望去,就見一座金碧輝煌,霓虹閃爍的建築,出現在了蘇鐵的眼前。

    帝海會所,始建於九十年代,十年前被鄭九江盤下,如今在金陵本地,也是有名的會所之一。

    雖然名字較爲西式,但整體建築,以及內部裝修,卻是切切實實的華夏古典風格。

    走進寬闊的大廳,蘇鐵立刻便被牆壁上,那一排排的仕女畫,吸引了目光。

    那鳳目柳眉,瓊鼻櫻脣,面容端莊的女子,那流暢,生動的線條,縱然年代並沒有太過久遠,但蘇鐵仍舊能判斷,絕對是大家所做。

    “蘇先生,這些畫,那可都是我們三爺花費重金,請燕京那邊的畫家所畫,據說每一幅都要三五萬。”見蘇鐵目光落在那些畫上,灰熊忙上前,甕聲甕氣的介紹道。

    他一邊說着,一邊小聲嘀咕道:“真是不知道,三爺把錢花在這些破玩意上有什麼用,掛在牆上,喫不能喫,用不能用的。”

    “那你就不懂了,你們三爺這叫投資,看似花了點錢,其實提升了整個會所的檔次,十幾幅仕女圖,最多也就三五十萬,但卻能吸引來身價千萬,甚至上億的富豪光臨,到那時賺的錢,又何止三五十萬,怕是三五百萬都不在話下。”蘇鐵搖頭輕笑道。

    “說的好,真不愧是蘇先生,果然有見識。”就在蘇鐵話音剛落,會所內部忽然傳來一陣洪亮的聲音。

    接着,就見西裝革履的鄭九江,踩着油光鋥亮的皮鞋,快步朝着蘇鐵這邊走來。

    只見他一邊說着,一邊瞪了灰熊一眼,冷聲道:“好歹也跟了我十幾年了,居然連這點道理都不懂,真是酒囊飯袋。”

    “三爺,您也知道,我這腦子,小時候受過傷,哪裏能跟蘇先生比。”灰熊咧着嘴,笑着說道。

    “呵呵,就憑你,也配跟蘇先生比,連我都沒這個能耐。”鄭九江哼了一聲。

    接着,他才望向蘇鐵,笑道:“蘇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恰好來了幾位客人,耽誤了點時間,只能麻煩您過來了。”

    “沒關係,正好我也沒事。”蘇鐵擺擺手,好奇問道:“找我有什麼事,是不是龍老爺子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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