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便是如此,誰輸誰就脫光了衣服,拴狗鏈從金陵飯店爬出去,沒什麼問題。”蘇鐵微微一笑。

    “我的天,還沒問題。”見蘇鐵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吳偉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苦笑道:“蘇先生,你難道就不怕最後輸的是你?”

    “爲什麼會是我?”蘇鐵聳了聳肩。

    “那小子選的那件惲壽平的牡丹圖,基本能斷定是真的,除非你這件真是范寬的真跡,否則必輸無疑。”吳偉有些無奈道。

    蘇鐵點點頭,應道:“我選的這幅畫,的確是范寬的真跡。”

    “蘇先生,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范寬的真跡,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怎麼可能出現在那堆垃圾裏。”吳偉有些哭笑不得。

    遲疑片刻,他連忙認真道:“蘇先生,我現在沒工夫聽你開玩笑,反正我不可能看着你被當衆羞辱,我看不如這樣,我幫你打掩護,你現在就開溜,我就不信,那姓廖的小子,能反應得過來。”

    “你覺得我跑得掉嗎?”蘇鐵指了指門口,苦笑搖頭。

    聞言,吳偉下意識順着蘇鐵手指方向望去,就見廖晨儒帶來的那幾名保鏢,此刻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矗立在門口。

    看到這陣勢,吳偉急的上躥下跳,口中罵罵咧咧道:“他奶奶的,這幫狗東西。”

    他一邊說着,一邊轉頭望向蘇鐵,很是歉意道:“蘇先生,都怪我,早知道就不喫這頓破早飯了,現在害得你遭此麻煩。”

    “我說了,就算沒有這頓早飯,他同樣不會放過我,跟你沒關係。”蘇鐵擺手笑了笑。

    接着,他拍了拍吳偉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放心,他上次贏不了我,這次也贏不了我。”

    “但願如此吧。”吳偉苦笑一聲,心中仍舊是一點底氣也沒有。

    “的確是惲壽平的作品,而且質量極爲不錯,如果拍賣的話,至少能拍到三十五萬到四十萬。”就在這時,正低頭看畫的張萬全,忽然開口道。

    聽到他這話,廖晨儒頓時面露喜色,他忙望向吳偉,輕笑道:“吳總,現在相信是真跡了吧?”

    吳偉聞言,哼了一聲,接着直接扭過頭去。

    看到這景象,廖晨儒臉上笑意更濃,他輕笑一聲,然後忙轉頭望向張萬全,拱手道:“多謝張老。”

    “行了,我和王總還有事,你們慢慢玩,待會不要忘記去參加拍賣會。”張萬全淡淡一笑,接着便準備起身離開。

    “張老,您等一下,蘇老弟還有一幅范寬的畫,需要您出手鑑定。”廖晨儒忙上前將張萬全攔住,同時目光落在了蘇鐵身上。

    見狀,張萬全臉色微微一變,不解道:“小蘇,你也有字畫要我看嗎?”

    “張老,不瞞您說,我和蘇老弟又打了個賭,規則跟上次一樣,不過賭注比上次還要刺激。”廖晨儒急忙上前,簡短的將剛纔發生的事,跟張萬全介紹了一遍。

    隨着他一番話出口,張萬全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同時目光下意識又將蘇鐵掃視了一眼,神情中閃過一絲擔憂。

    先前他便猜測,廖晨儒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如今看來,果然讓他猜中了。

    即便具體情況,他暫時不清楚,但他能猜到,所謂的賭局,必定是廖晨儒提前設計好的,蘇鐵一旦答應,那就必輸無疑。

    想到這,他心中不由一陣沉重。

    雖說先前蘇鐵不把他的話當回事,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惱火,但看到對方身陷險境,他還是有些不忍。

    不過當着衆人的面,他也不好直接幫蘇鐵說話,只是沉聲道:“大庭廣衆的,賭這種東西,成何體統?”

    “張老,要我看,就是個玩笑而已,你又何必當真,況且那都是年輕人的事,又是你情我願,你我就少插手了吧。”王忠和趕忙接過話道。

    他一邊說着,一邊望向蘇鐵,笑道:“剛纔聽晨儒說,咱們這位蘇醫生,手裏有一幅范寬的畫,我聽說范寬那可是宋代大家,每一幅作品都是價值連城,他的畫,張老難道不想見識見識?”

    “這……”張萬全有些猶豫。

    他雖然不想爲了蘇鐵,去得罪江北廖家,乃至於王忠和,但也不想幫着廖晨儒對付蘇鐵。

    畢竟他對蘇鐵的印象還算不錯,又深知廖晨儒這種富二代們,皆都是些卑鄙下作之徒,他要是出手,完全就是助紂爲虐。

    不過最終,他還是沉沉的點了點頭。

    在他看來,有他在一旁,廖晨儒即便想對蘇鐵下手,也會有所收斂,必要的時候,也能在一旁幫上點小忙。

    “蘇老弟,張老願意出手幫你看畫,那你就交給他吧。”見張萬全點頭,廖晨儒趕忙望向蘇鐵,大聲嚷道。

    蘇鐵沒有拒絕,而是微微點頭,接着忙將剛纔挑選的那幅畫,遞給了張萬全。

    張萬全一邊接畫,一邊將蘇鐵深深的注視了一眼,雖未開口,但神情中卻充斥着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在他看來,如果蘇鐵早聽他的勸說,又如何會有今天這等劫難?

    見狀,蘇鐵遲疑了一下,忙想解釋一下,但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而是拱手道:“有勞張老了。”

    “沒關係,你先在一旁等待吧。”張萬全朝着蘇鐵揮了揮手,然後拿起那幅畫,便來到桌子前,小心翼翼的鋪開。

    很快,一幅雪山圖,便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只見張萬全大致將畫掃視了一眼,然後便開始一邊調整燈光,一邊拿起放大鏡,仔細看了起來。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站在一旁觀望的吳偉,莫名的有些急躁,他轉頭望向蘇鐵,低聲道:“蘇先生,那幅畫,到底是不是范寬的真跡?”

    “吳總,你該不會真覺得,在那堆垃圾裏,能找到范寬的真跡,我看是飯桶的真跡還差不多。”不等蘇鐵迴應,廖晨儒大聲笑道。

    聽到他這話,站在一旁的郝老闆和王忠和,也不由面露嘲弄之色。

    吳偉哼了一聲,大聲道:“蘇先生既然說是范寬的真跡,那就一定是,你們走着瞧。”

    “很可惜,這並不是范寬的真跡。”就在吳偉話音剛落,正拿着放大鏡看畫的張萬全,忽然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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