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算了吧。”老者強笑一聲,接着擺了擺手。
其實剛纔趁着衆人不注意,他就已經嘗試過很多次了,結果如他所料,一點效果也沒有,之所以沒說出來,就是想給蘇鐵留點面子,結果現在對方主動提了出來,着實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陳青陽卻是沒在意這些,見師傅不肯,還以爲對方害怕,於是忙鼓勵道:“師傅,您別怕,試試看再說,我就站在您身旁,萬一您站不穩,我還能攙扶着您。”
“不用了吧。”老者連連搖頭。
說着話,他下意識用手撐了撐椅子,準備調整一下坐姿,只是就在這時,他的身體忽然僵了一下。
見狀,陳青陽臉色一變,忙上前,擔憂道:“師傅,您怎麼了?”
“沒……沒事。”老者忙擡了擡手,接着繼續用手撐着椅子,看樣子是在試探些什麼。
看到這景象,陳青陽愈發急切,他忙望向蘇鐵,想問問對方這是什麼情況,但見蘇鐵只是搖搖頭,示意讓她無需心急。
“啪!”
就在陳青陽心急如焚之際,就聽見一陣椅子倒地的聲音,他忙轉頭望去,就見他師傅居然站了起來。
看到這景象,陳青陽先是一愣,接着急忙大聲道:“師傅,您……您感覺怎麼樣?”
那老者沒有迴應陳青陽,而是緩緩挪動腳步,朝着一旁走去。
就見他一開始還有些顫顫巍巍,到最後居然已經與尋常人沒什麼兩樣,甚至速度都快了不少。
見此情形,陳青陽激動的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興奮道:“師傅,您……您的腿治好了。”
“治好了,真的治好了。”老者也是激動無比,他緊緊的抓着陳青陽的手臂,蒼老的雙眸之中,竟然有淚花閃動。
雖然剛纔他一說治不治都無所謂,但在他內心深處,無時無刻不渴望正常行走,現在終於願望實現,縱然他極力剋制,仍舊難以抑制心中興奮。
“老爺子,怎麼樣,我早就說了,蘇先生乃是不世出的名醫,他一旦出手,一定能治好您的腿疾。”這時,顧順昌連忙笑着說道。
聽到他這話,師徒二人這才反應過來,陳青陽撲通一聲跪倒在蘇鐵面前,激動道:“蘇先生,雖然我也知道,此等恩情之下,說謝謝顯得很單薄,但青陽還是想謝謝您。”
“區區小事而已,何足掛齒,更何況我作爲一名醫生,治病救人,本就是職責所在。”蘇鐵忙將陳青陽攙扶起來。
頓了頓,他才繼續道:“其實老先生的雙腿,比我父親當時的情況,要好的多,最起碼還有知覺,所以醫治起來並不難,不過他畢竟年事已高,恢復能力比不了年輕人,還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
“蘇先生,那您看我師傅現在的情況,後續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陳青陽忙關切問道。
說完,他從口袋裏取出一個白色瓷瓶,遞到陳青陽手中,繼續道:“這裏是我研製的一些固本培元的藥,共有一百粒,每天服用一粒。”
陳青陽忙接過掃了一眼,雖然對藥理並不熟悉,但他仍舊能判斷,這瓶藥的價值絕對不低。
想到這,他望向蘇鐵的眼神,更是充滿感激之色。
“陳真人,您就別婆婆媽媽的了,蘇先生可不喜歡這一套。”顧順昌這時忽然笑道。
陳青陽連連點頭,接着忙將師傅攙扶回到座位。
略一沉吟,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忙道:“師傅,其實蘇先生這次過來,還有件事,想找向您打聽。”
“蘇先生但說無妨,老朽一定知無不言。”老者連忙道。
蘇鐵點點頭,當即也沒猶豫,而是立刻將此次楚州之行的目的,跟老者說了一遍。
“羽賀真一,沒有聽說過此人。”待聽完蘇鐵的一番話之後,老者搖了搖頭。
“沒有聽過?”蘇鐵不由一頓。
雖然此行他並未抱太大希望,但還是沒想到,對方那裏居然連一點信息都沒有。
不過很快他也想明白了,羽賀真一畢竟是修煉者,武當一脈要是接待他,也必定派出的是修煉者,而陳青陽的師傅乃是普通人,不知道這件事,實屬正常。
“只是當時,倒是有一名霓虹國人,去過武當。”老者繼續道。
他這話一出口,蘇鐵心中一動,忙追問道:“老先生,您說的這件事,大概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上個世紀四十年代,那年我十來歲,才入的武當。”老者思索道。
“四十年代,時間差不多。”蘇鐵點點頭,接着繼續問道:“老先生,您是否還記得,當時都發生了些什麼事嗎?”
“那時候我還是外門弟子,負責打掃庭院,只記得那天那名霓虹國人到了以後,態度極爲惡劣,揚言要掌門親自接見他,到最後還對幾位師兄大打出手,甚至還打傷了好幾人……”老者回憶道。
“真是不知死活,武當那也是泰山北斗,即便放在四十年代,也容不得他去撒野,怕是最後沒什麼好下場吧?”未等老者說完,顧順昌便忍不住氣憤道。
老者嘆息一聲,點頭道:“最後內門的一位師叔出面,才控制住了局勢,並將其帶到了後山。”
“之後又發生了些什麼,掌門該不會真的接見他了吧?”陳青陽忍不住好奇問道。
老者搖搖頭,無奈道:“當時我不過是一名外門弟子,連進後山的資格都沒有,哪裏知道後面發生了些什麼?”
“那他何時離開的武當,離開之後,又去了何處?”蘇鐵追問道。
“當時世道不太平,沒過多久,我就被派往山下接濟百姓,所以之後的事,我一概不知。”老者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