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訓練內容依舊,蘇鐵沒有增加訓練強度,也沒有增加訓練內容。

    起初,王帆三人對此還有些不滿,甚至向蘇鐵提出過意見,但見蘇鐵那邊沒有商量的餘地,他們也只得偃旗息鼓,以至於到最後都習慣了。

    倒是左朝輝,白傳明,看到蘇鐵對待訓練,態度如此懈怠,漸漸有些坐不住了。

    十天後,位於訓練場東側的那棟小白樓內。

    “他到底什麼意思,八點開始訓練,十點半就結束了,而且訓練強度還不如剛入伍的新兵,照這樣下去,怎麼可能是那些頂尖強者的對手。”剛剛從外地回來的左朝輝,望着手裏那份訓練日誌上離譜的內容,臉色漸漸變的無比凝重。

    最近幾天他一直在外地,本來還打算回來之後,好好觀摩一下蘇鐵的訓練成果,結果看到這情況,着實心中很是惱火。

    白傳明苦笑一聲,無奈道:“就這還是好的,昨天上午訓練到一半,他忽然以天氣不好爲由,讓王帆他們三個回宿舍休息,直到下午六點,才重新回到訓練場,三天前,乾脆一整天都沒訓練,帶着三人又是逛商場,又是喫大餐,那叫一個享受……”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訓練時間如此寶貴,他卻這樣浪費,到底想做什麼?”聽着白傳明的一番話,饒是左朝輝向來從容不迫,此刻也有些氣憤不已。

    沒辦法,上面要求必須出成績,而他這邊時間又已經所剩無幾,想換人都來不及了,現在看到蘇鐵這態度,着實很是心急。

    白傳明卻是聳了聳肩,一副我也看不明白的架勢。

    “怎麼回事,該不會真讓你說中了,他打算破罐子破摔吧?”遲疑片刻,左朝輝忽然皺起眉頭,小聲輕喃道。

    略一沉吟,,他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連忙問道:“對了,這蘇先生的訓練方法,是否有奇特之處,如果效率高,時間少點,倒也能理解,畢竟按照常規訓練,根本不可能拿第一。”

    “那您就想多了,沒有半點奇特之處,就是那些簡單的體能訓練,百米跑,單槓,雙槓,仰臥起坐,對了,還有游泳。”白傳明苦笑道。

    “游泳?”左朝輝愣了一下,遲疑道:“游泳訓練,對此次比武,有什麼用處嗎?”

    “那就要問我們的蘇先生了。”白傳明皮笑肉不笑道。

    他一邊說着,忽然轉頭望向左朝輝,冷笑道:“對了,也不是說沒有新東西,咱們這位蘇先生,還教了王帆他們一套拳法,叫什麼五行拳,說是來自於中醫。”

    “五行拳,效果如何?”左朝輝趕忙問道。

    “效果,如果你問的是養生,那我可以告訴你,應該還不錯,可以在老幹部療養院大力推廣,至於實戰……”白傳明話說到一半,沒再繼續說下去,只是臉上的不屑之色,卻是愈發濃郁。

    不等左朝輝迴應,他連忙大聲道:“左司令,您就準備讓王帆他們,在世界軍人比武大會的舞臺上,當衆打養生拳嗎?”

    “可是……”

    “您要知道,其他幾大軍區,雖然都沒能拿過冠軍,但成績也都不至於太差,去年甚至還是亞軍,如果按照現在的勢頭下去,恐怕我江南軍區,便要在全軍之中顏面喪盡了。”白傳明痛心疾首道。

    他對蘇鐵沒意見,甚至瞭解對方的一些事蹟之後,還有幾分欣賞,但就此事來看,他實在無法去支持對方。

    畢竟此次比武大會,關係到華夏軍人的臉面,江南軍區在全軍的地位,他作爲副司令,實在不敢怠慢。

    左朝輝則始終沒有迴應,就見他臉頰上的肌肉不斷抽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口,整個人顯得十分糾結。

    就這樣,直到片刻之後,他沙啞的喉嚨裏,才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左司令,亡羊補牢,爲時未晚,還是讓蘇先生停止訓練,然後立刻讓劉超他們開始集訓,雖然拿第一是沒希望了,但最起碼成績不會太差,另外……”白傳明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

    “另外什麼,我不在這幾天,軍區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左朝輝立刻察覺到情況不對,皺眉問道。

    白傳明深吸一口氣,猶豫片刻,才道:“是羅副司令,他對蘇先生換人,一直意見很大,幾次嚷着要去找蘇先生理論,都被我攔住了,如果讓他知道現在這情況,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啊。”

    “劉超是老羅的同鄉,二人關係不錯,蘇先生將劉超換了下去,他自然不甘心。”左朝輝冷冷道。

    白傳明點點頭,接着無奈道:“如果蘇先生那邊訓練效果真的不錯,老羅那邊我可以攔着,但現在這樣……”

    “行了,我知道了。”左朝輝擡手將白傳明的話打斷,然後轉頭望向窗外,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到這情形,白傳明也不好在說什麼,而是繼續站在一旁等待。

    就這樣,直到許久之後,左朝輝才重重的點了點頭:“罷了,待會我就去找蘇先生談這件事,實在不行,那就只能按照你說的,換劉超他們。”

    “左司令,王知事來了。”就在左朝輝正在心中盤算,待會該如何跟蘇鐵提及這件事的時候,辦公室大門外,忽然傳來一道急切的聲音。

    聞言,左朝輝臉色一變,下意識擡頭跟白傳明眼神交流了一下。

    “據我所知,軍人比武大會一直由王知事負責,他此番過來,應該就是交待一些事吧。”白傳明有些沒底氣道。

    “怕是沒那麼簡單,王知事和老羅關係匪淺,二人十年前曾在一起共事,他此番過來,多半是興師問罪的。”左朝輝苦澀一笑,臉上陰霾又濃郁了幾分。

    “興師問罪,您的意思是,老羅已經知道蘇先生那邊的情況,並且報告給了王知事?”白傳明臉色驟然一變。

    左朝輝苦笑一聲,他沒有多說,而是嘆息一聲,然後快步朝着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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