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平淡,但聽在陸松柏耳朵裏,卻猶如天威降臨,讓他絲毫不敢抗拒。
遲疑了一下,他還是快步上前,乖乖的站在了蘇鐵面前。
見此情形,蘇鐵不由玩味一笑,然後才道:“陸老先生,你我好歹相識一場,這次過來,就沒給我帶禮物嗎?”
“我……這個……來的匆忙,所以……沒有準備。”陸松柏苦笑答道,心中只覺得無比煎熬。
蘇鐵的性格,他太瞭解了,絕對的睚眥必報,剛纔自己在一旁爲紀家搖旗吶喊,對方不可能無動於衷。
頓了頓,他才急忙道:“蘇先生,要不然這樣,下次……等下次見面,我給您補上。”
“今日事,今日畢,既然陸老先生沒帶禮物,那我看不如這樣,你現在跪下,在給我磕三個頭,就當給我的禮物了。”蘇鐵笑眯眯道。
“什麼?”雖說料到蘇鐵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己,但還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這樣侮辱自己。
要知道,此刻在一旁還站着一衆賓客,其中不乏在上層圈子有頭有臉的人物,更有一些還是修煉者。
他要是這麼一跪,以後他在修煉者界,那可真就徹底顏面掃地了。
“怎麼,陸老先生不願意?”蘇鐵仍舊滿臉堆笑,饒有興致的望着陸松柏,淡淡道。
只見他話音一落,站在一旁觀望的中村一郎,立刻起身踏步上前,儼然有動手的架勢。
看到這一幕,陸松柏嘴角肌肉猛的一陣抽搐,心中那叫一個無語。
不由暗自琢磨着,你這小子,年紀輕輕,居然如此狠毒,你給我一掌,廢我一條胳膊,那都沒什麼,你讓我當衆向你跪拜,以後我還怎麼在修煉者界混?
最重要的是,我可是你的長輩,讓我一個長輩,跪拜你一個晚輩,這侮辱性,着實太大了點。
只是蘇鐵帶來的壓迫感太強了,他根本沒有別的選擇,最終只能咬了咬牙,緩緩跪倒在地,恭聲道:“蘇先生,我知道錯了,還請您能原諒我這一次。”
“陸老先生,已經是第二次了,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你明白嗎?”蘇鐵冷笑一聲,語氣瞬間變的無比冷冽。
陸松柏哪敢有半點遲疑,立刻點頭如搗蒜,急聲道:“蘇先生,您放心,絕對是最後一次。”
“希望你能做到。”蘇鐵冷哼一聲,接着猶如驅趕蒼蠅似的,朝着陸松柏揮了揮手。
陸松柏卻是絲毫沒在意,反而看到蘇鐵肯放過自己,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下去。
當即,他也顧不得衆人異樣的眼神,而是又朝着蘇鐵恭敬一拜,然後灰溜溜的朝着紀家老宅外衝去。
看到這一幕,圍觀衆賓客們,頓時一片歡呼。
剛纔陸松柏那張狂的模樣,他們可都看在眼中,尤其是紀明祥動手殺人的時候,對方更是跟着不斷嘲諷衆人,現在看到對方這哈巴狗模樣,他們自然很是興奮。
雖然塵埃已定,但回想起今夜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他們還是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那可是紀家,雄踞東海幾十年,與暗營分庭抗禮的存在,更有紀明祥這等半步通玄強者坐鎮,現在居然就這樣被滅掉了,要不是親眼所見,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相信。
“爺爺,真是沒想到,他非但活了下來,而且還打敗了紀家,真是太厲害了。”就在這時,那名白裙少女也漸漸回過神來,很是激動的跟麻衣老者分享自己的喜悅。
她一邊說着,望向蘇鐵的目光,早已是充滿崇拜之色,便猶如小粉絲見到偶像一般。
特別是想起來剛纔關鍵時刻,蘇鐵出手相救的場面,她更是覺得心中暖洋洋,甜絲絲的。
她越想越是興奮,以至於少女的心扉,如同一朵玫瑰,緩緩綻放開來。
“他的確很優秀,不……應該是我此生見過的,最出色的一名年輕人,不僅修煉天賦恐怖,心智城府,也絕非尋常之人可比,若是再過幾年時間,真不知道,他會成長到何種地步。”麻衣老者感慨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紀家畢竟坐鎮東海幾十年,說是根深蒂固,也絲毫不爲過,就算紀明祥,紀榮升被殺,仍舊還有不容小覷的勢力,尤其是官方那邊,可不容小覷。”那名山羊鬍老者皺眉道。
聽到他這話,麻衣老者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眉頭一皺,接着急忙朝着蘇鐵拱手道:“蘇先生,據我所知,東海官方已經派人圍住了紀家老宅附近的所有出入口,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幹掉了紀榮升和紀明祥,恐怕……”
“剛纔我助手也給我發來短信,說紀家老宅的進出口,已經被東海警察署包圍,據說出動了大量警務人員。”另外一名黑色西裝老者,也急忙大聲道。
“不止是警務人員,剛剛我兒子也給我發來短信,說江南軍區也派部隊過來了,甚至還出動了不少重型武器。”麻衣老者右側的一名光頭男子,一邊看着手機屏幕,一邊大聲道。
隨着這二人話音一落,現場立刻一片譁然。
蘇鐵憑一己之力,連斬數名宗師,又殺了一名半步通玄期強者,的確稱得上所向無敵。
不過無論是北疆三雄,還是馮萬忠,又或者紀明祥,那都只是人,警察署,乃至部隊出動,那可就代表着整個華夏官方的意思。
你實力再強,你是通玄期強者,在國家機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尤其還是華夏這種軍事實力位居前三,擁有核武器的當世大國,想要幹掉一名通玄期強者,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想到這,衆人望向蘇鐵的眼神,漸漸又充滿擔憂之色,都在心中盤算,難道剛剛誕生的這位東海新王,立刻便要隕落了嗎?
蘇鐵卻是一臉平靜,只是轉頭望向紀國華,淡笑問道:“紀少,還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