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哭起來,怎麼也收不住。越哭越大聲,越哭越委屈。
安澤微微皺眉,開口道:“誰欺負你了?”
平時他見慣了安茜倔強不服輸的樣子,這還是安茜長大後,他第一次看到她哭。心裏說不上什麼感覺,反正很不舒服。
他的問題安茜像是沒聽見似的,也不回他,就一直哭。
安澤起身拿過紙巾,重新坐回安茜身邊,擡手幫她擦眼淚:“別哭了,我錯了,不該兇你。”
安茜抽泣着搶過紙巾,坐起身,平復了一下心情,回道:“還有陸清城,他今天爲了溫靜,居然跟我翻臉……”
安茜越想越氣,擦過眼淚的紙巾被她攥在手中,快要揉碎了。
“清城來了?”安澤問。
安茜點了點頭,把今天在酒店的事兒跟安澤說了。
安澤聽完之後說:“我要是清城,我也得跟你翻臉。”
安茜蹙眉,瞪了安澤一眼。
安澤看着她紅着眼,哀怨的樣子,不禁擡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笑道:“你們倆忙前忙後的,算計了清城,你說他生氣不生氣?到頭來還反被人給算計了,傻不傻!虧你還是心理醫生呢,這麼點兒道理想不明吧。”
安茜反駁道:“我是心理醫生又不是神仙,我是會讀心術還是怎麼着?能把人心裏想什麼都猜透了?”
“提他我就來氣,你說這人怎麼這樣呢?我前前後後幫了他多少,他那麼算計我們,就不怕我之後對付他?”安茜說道。
安澤回道:“你說對了,他那麼精明的人,做什麼事兒肯定都是深思熟慮過的。他既然敢做,就說明他不怕。爲什麼不怕,因爲讓他這麼做的人,能給他更大的利益。所以,他自然就不顧忌你了。這事兒沒那麼簡單,我估計連清城都被算計了。”
安茜點了點頭,轉眸看着安澤好看的側臉,忽然沒來由的安心。
安澤恰好也轉了過來,笑着說道:“你說你也真是奇怪了,一開始那麼討厭蘇韻,現在倒好得跟親姐妹似的,比做自己的事兒還積極。”
安茜垂眸,沒說話。
其實她很清楚,她爲什麼幫蘇韻。只是,她不能告訴安澤。
心疼蘇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覺得,如果她幫了,就沒安澤什麼事兒了。不然蘇韻有事兒,安澤一定不會不管。
她知道安澤和蘇韻不會再有什麼,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不想讓蘇韻和安澤再有任何牽扯。
這幾天沒事兒的時候她一直在反思,覺得自己反常,卻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