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歡沒說話，低頭看了蘇韻一眼，笑道：“蘇總，好久不見。”
蘇韻點了點頭，回道：“坐吧，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剛打過胎呢，臉色當然不好。”蔣歡扯了扯嘴角，回道。
蘇韻神情微滯，隨即下意識看向周洋。周洋的臉色已然陰沉了下來，周身都透着說不出的冷意。一直以來，周洋在她面前都是溫柔的，即便是當初綁架她的那些天，他也一直保持着那樣的形象。而現在眼前這樣陰沉的周洋，她還從來都沒見過。
想想，也許正如她四年前在陸清城面前一樣，周洋也習慣了在她面前演戲吧。戴上面具，徹底僞裝。
而現在之所以撕下僞裝，是因爲蔣歡。所以蘇韻有些好奇，這段時間，蔣歡做了什麼。讓一直習慣演戲的周洋，拿掉了面具。
不過現在現場的氣氛實在不太好，蘇韻覺得她應該先回避一下。這麼想着，她開口說道：“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蘇總不用着急，我也準備走了。”蔣歡拉住了蘇韻。
蘇韻微微蹙眉，她不想跟蔣歡拉扯，畢竟蔣歡看起來像是一陣風都能颳倒。如果不小心把她摔倒了，那就說不清了。
於是乎，她就那麼站在了原地。
“蔣歡，你什麼意思？”周洋再次開口，聲音很冷，甚至有些不穩。
蘇韻知道，現在的周洋，已經近乎失控了。
“我以爲昨晚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周洋，你公司馬上就要破產了，我不想被連累。尤其還帶着個孩子，那我再嫁人的時候，身價就掉了一倍。”蔣歡很平靜地看着周洋，說道。
“蔣歡，你認真的？”周洋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蔣歡輕呼了一口氣，回道：“周總，不然你還想讓我跟你患難見真情嗎？拜託，現在什麼年代了？我還很年輕，而且我也過不了苦日子。”
蔣歡說話的時候，放在身體右側的右手拇指和食指輕捻着。這看似平常的動作，蘇韻看了，卻是一滯。
“孩子你不想要，可以生下來給我。你連我最後這點兒念想也要扼殺，蔣歡，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周洋看着蔣歡，眼神已經冷到了極致。
蘇韻看得出來，要不是他極力控制着，可能這會兒已經動手了。
“呵~周總，要說到殘忍，我還得跟你學習呢。”說完，蔣歡從包裏拿出幾張單子，放在了周洋手裏，“這是剛纔打胎的費用，周總，麻煩報銷一下唄？”
蘇韻看向周洋，說實話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一直注意着周洋，想着如果他動手的話就立即出去叫人。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都被刺激成這樣的了，周洋依然沒爆發。
“去財務那兒拿。”周洋說。
“謝謝周總。”蔣歡說完，轉過身看向蘇韻，“蘇總，不耽誤你們敘舊，我先走了。”
“我不是來敘舊的。”蘇韻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