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婕和楊霞兩人聽的有些發懵。
“挑羊毛?”
楊霞看見隨着楊東浩手裏的銀針不斷慢慢向外勾挑,從肖婕腰部的白點,挑出來了一撮白色的“線”,它們糾纏在一起,簡直和羊毛有九分相似,“這個還真挺形象的。”
“對,其實這個方法,是最近一兩百年纔出現的。”
楊東浩一邊用銀針輕輕勾挑着,一邊解釋說道:“最早是太行山那邊的民衆研究出來的,由於那時候,他們也沒有錢,很多人病了,也沒錢請醫生看病,後來慢慢的,就研究出來了這個方法。”
銀針靈巧的轉了幾下,楊東浩伸手捏住那撮“羊毛”,輕輕一拽,沾着血的“羊毛”,被他拔了出來。
“霞姐,你去找個創口貼。”
楊東浩笑着對楊霞說道。
“好。”
楊霞應了一聲,跑到藥房,要了一個創口貼,拿出來給肖婕貼上。
“這就行了?”
肖婕半信半疑的說着。
“當然沒有這麼快就見效。”
楊東浩啞然失笑,擺了擺手,說道:“今天吧,明天早晨你肯定就差不多了,這個好處是,以後發作的概率就很小了,基本上是不會再復發了。”
“真的不會復發了嗎?那它的原理是什麼?”
肖婕不解的問道。
楊霞也是聽的一臉好奇。
“這原理應該是你體內新陳代謝堆積出來的這些纖維組織,影響到了穴位之氣血的循環,醫有句話叫做不通則病,氣血循環不好,久而久之的就出現一些病症了。”
楊東浩看了看時間,笑着說道:“肖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肖婕輕輕晃了晃身體,仔細感受了一下,眉頭一挑,一臉神奇的說道:“好像真的比剛纔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放心吧,這不是錯覺。”
楊東浩笑了。
“這也太神奇了吧?”
楊霞皺眉仔細想了想,說道:“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挑羊毛療’的方法?而且小楊你說的這些,感覺也沒有什麼科學根據啊!”
“醫就是這樣的。”
楊東浩笑呵呵的說道:“其實醫許多治療手段,你要是用西醫來解釋的話,那是根本解釋不通的,有時候甚至就連醫自己也都無法解釋,爲什麼能夠見效!”
“那你就敢給肖婕胡亂用這‘挑羊毛療’?”
楊霞一臉壞笑的說道:“你這是拿肖婕當試驗品是嗎?”
“那可不是。”
楊東浩擺了擺手,“這‘挑羊毛療’的方法,也有一兩百年的歷史了,在實踐被反覆證明多次了,不會有任何影響的,我這也是跟我師父學來的。”
“你師父?”
肖婕有些驚訝:“你師父是幹嘛?”
“醫啊。”
楊東浩笑了笑,“你們別看我是初畢業,我可是有師承的!”
師承這種說法,只有在醫之纔有。
因爲和西醫不同,醫是個很講究經驗的職業,正因爲是這樣,才無法做到和西醫一樣,可以大規模的推廣。
楊霞來了興趣,“我記得醫好像是隻有副主任醫師職稱以上,從事醫臨牀十五年以上,才能收徒弟,是吧?”
“小楊,沒有想到,你還是名師之後啊。”
肖婕打趣的說道:“我還真以爲你只有初學歷,什麼都不懂,完全就是憑關係進來的呢。”
“我師父可沒有什麼職稱。”
楊東浩啞然失笑,擺了擺手,笑道:“他就是一個鄉村普通的赤腳醫生而已。”
“赤腳醫生?”
肖婕又是一驚,但旋即,她笑着說道:“小楊,你可別這麼說,赤腳醫生也有有本事的人呢,我爺爺就是農村的,他們村裏有個赤腳醫生,在以前給不少人治好了病呢。”
頓了頓,她接着說道:“我有時候聽我爺爺講那個赤腳醫生治好的病例,我都覺得像是聽故事一樣,總感覺特別的不可思議。”
“沒錯。”
楊霞連連點頭,附和的說道:“我以前上學的時候,也聽說過醫治好的一些案例,但我總覺得像是講故事一樣,因爲沒有任何的科學依據,即便是那些醫生,他們也說不出來原理,就像是小楊剛纔那樣!只能說什麼不通則病之類的話,這話估計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是在說什麼。”
肖婕登時笑的前仰後合,“對,醫就是這樣,包括咱們醫院裏的程醫生,他不就是這樣?我記得有一次病人問程醫生,爲什麼要這樣治療?一開始,程醫生還能給他解釋幾句,但病人又詢問了幾個其他問題,問的程醫生就有點回答不上來了,乾脆一瞪眼睛,訓斥那病人,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楊霞噗嗤一聲就笑了,眼角餘光瞥見穿着白大褂,頭髮花白,約莫十多歲的程醫生,揹負雙手,邁着字步,不緊不慢的向外面走去,她連忙捂住嘴,低聲說道:“別說了,程醫生出來了,別讓他聽見了,回頭告訴護理部王主任!”
楊東浩轉過頭望去,看了一眼程醫生。
後者似乎感受到了楊東浩的目光,微微轉頭,嚮導診臺這邊看來,看見肖婕之後,他腳步微微一滯,改變了方向,向這邊走來。
“程醫生好。”
肖婕和楊霞兩人跟程醫生打着招呼。
程醫生微微點頭,對肖婕說道:“小肖,剛纔去用藥了嗎?現在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肖婕搖頭,“我剛纔回來,導診臺這邊正忙,沒來得及去呢,不過,剛纔小楊給我治療了一下,我感覺現在舒服多了。”
“哦?感覺舒服多了?”
程醫生聞言有些驚訝,目光看向楊霞,匪夷所思的問道:“你還會治病?”
楊霞連連搖頭擺手,笑着說道:“程醫生,不是我,是他。”她指了指楊東浩,介紹說道:“他叫楊東浩,是新來的。他現在是小楊!”
程醫生這才知道弄了個烏龍,乾咳了一聲,打量了一眼楊東浩,“你怎麼給她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