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國、軒轅雪、何佳等人瞬間就呆住了。
“楊醫生，您……確定？”
黃永國回過神來，匪夷所思的打量着楊東浩，試圖想要從他臉上找到“開玩笑”這三個大字。
用臭豆腐做藥引治療白崩，這對於醫世家出身，任何藥方都要引經據典，有方可依的黃永國而言，是難以想象的。
“當然。”
楊東浩點了點頭，對黃永國說道：“你之前的藥方呢？拿過來我看看。”
黃永國怔了一下，從手包裏面拿出來一個筆記本，翻了幾頁，找到何佳的藥方，遞給了楊東浩。
這是他一個習慣，每個病人開了藥方之後，黃永國都會記錄下來，不至於忘記了。
楊東浩接過來，掃了一眼他的藥方，點了點頭，“嗯，黃醫生，你這藥方開的沒問題，但最大的問題就是在於，你只是在補腎精，而沒有補‘鍋底’，這樣的話，是無濟於事的，畢竟，漏總比補的快，何小姐的頭髮，其實就是最好的證明。”
何佳下意識摸了摸頭髮，“楊醫生，您的意思是，只要治好了病，我的頭髮就會變回去嗎？”
哪個女人不愛美？
自從何佳得了這病以後，已經好久都沒有出過門了，她可不想走在大街上，被別人當做是怪物一樣。
一開始。
何佳還每天照鏡子，關心自己的情況，但到了最後，家裏但凡是有鏡子的地方，何佳全部都讓人遮擋起來了。
就連她自己都不想看見自己一眼。
“嗯，當然會恢復的。”
楊東浩點了點頭。
黃永國接過筆記本，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楊醫生，真的只需要加臭豆腐，作爲藥引就能夠有效果？”
老實說，他覺得楊東浩簡直就是在異想天開或者是胡扯道。
“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楊東浩莞爾一笑，也懶得解釋什麼，擺了擺手，對黃永國說道：“只要是切準病症，即便是一味藥，也足以衝牆倒壁，立起沉痾。”
“……好吧。”
黃永國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
“我不喫臭豆腐。”
然而就在這時，何佳突然間開口說了一句：“那東西太臭了，我可喫不進去！”
楊東浩一愣，啼笑皆非的看着何佳，心裏暗忖：“這還真是大小姐脾氣啊！”
“能不能換一種藥？”
何佳看着楊東浩說道：“我真的喫不進去，我連聞一下都覺得噁心，別提喫它了。”
“何小姐，換一種藥倒是也可以，但我估計你肯定更加不會喫的。”
楊東浩想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笑吟吟的說道：“腐肉你喫嗎？”
“腐肉？”
何佳一怔，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什麼是腐肉？”
“就是那種放壞了，已經發臭的肉。”
楊東浩一本正經的說道：“長滿了蛆蟲那種……”
“呃……”
何佳不等他說完，就臉色大變，乾嘔了起來，連連擺手：“別，別說了，我想吐。”
不僅僅是她，就連軒轅雪也覺得一陣陣噁心，她甚至都懷疑，楊東浩是不是故意的？
楊東浩笑了，“至少臭豆腐只是聞起來臭而已，喫起來還是味道不錯的。”
“爲……爲什麼你一定要用這種噁心的東西當藥物？”
何佳乾嘔了幾聲，用審視的目光看着楊東浩，她現在心裏想的和軒轅雪一樣。
“何小姐，你誤會了。”
楊東浩微微一笑，“在我們醫界有一句話，藥無貴賤，只有真假。”
“什麼意思？”
何佳一頭霧水。
“藥有真假，比如有些藥販子可能會用人工種植的人蔘來冒充百年野人蔘，這樣的藥材，藥效會大打折扣。”
黃永國在旁邊解釋說道：“但最貴的藥材，不一定會對病情有用，歸根到底，還是要對症下藥，有時候有些病人花了幾萬，幾十萬都未必能夠治好的病，而如果對症下藥的話，或許只需要幾塊錢就能夠治好。”
“那你的意思是，臭豆腐真的管用嗎？”
何佳明白了他的意思，半信半疑的看着楊東浩。
“試一下唄？”
楊東浩聳了聳肩膀，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何小姐，你想想看，你是寧願品嚐一下臭豆腐這樣的美食，還是願意讓自己變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呢？”
何佳臉上的皺褶，清晰可見的抽動了一下。
沉吟了幾秒鐘。
她用力點了點頭。
沒過多久，何佳的傭人，就拎着一個塑料袋回來了，裏面裝了至少有幾十塊黑色的臭豆腐。
“楊醫生，您來熬藥吧？”
黃永國客氣的對楊東浩說着。
“還是你來就行。”
楊東浩擺了擺手，笑吟吟的說道：“熬製方法就按照你之前的那樣就行，在最後收藥汁之前，放一塊臭豆腐即可。”頓了頓，他接着說道：“算了，到時候你喊我一聲，我來放吧。”
“也好也好。”
黃永國點了點頭。
“我能看看嗎？”
何佳突然間問了一句。
“當然可以。”
楊東浩明白她心裏在想什麼，笑吟吟的說道：“其實吧，這臭豆腐放進去，也差不多就融化掉了，喝藥的時候，你其實是沒什麼感覺的。”
何佳點了點頭。
按部就班的開始熬藥。
當然。
這種粗活是由海濤來做的。
楊東浩和黃永國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軒轅雪和何佳兩人，更多的注意力，則是在觀察藥汁的情況。
尤其是何佳，時不時的看向旁邊那一袋子黑色的臭豆腐，偶爾一陣味道飄來，她還會忍不住乾嘔一下。
“……楊醫生，還沒到時候嗎？”
黃永國看見楊東浩壓根兒就不關心熬藥的情況，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
“這藥熬製的不行。”
楊東浩看了黑着臉的海濤一眼，微微一笑。
“什麼？”
黃永國一怔。
“哪裏不行了？”
海濤壓抑着怒火說道。
“你剛纔在放丁香這味藥材時，多放了一克。”
楊東浩淡淡的說道：“重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