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點點頭,接着開口:“朕在來之前,看到了朱有德。”

    “他來這裏做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李翰的第一反應就是李世民的身份暴露了。

    心中瞬間緊張起來,朱有德可是和王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萬一他把這件事上報給王家,用不了多久自己的名字就會傳遍整個世家大族。

    一想到可能會面對那些龐然大物,李翰就有些頭皮發麻。

    自己可還沒準備好,那些世家們可一個比一個殘忍。

    連便宜老爹都頭疼,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

    李翰神情變換如走馬燈,複雜的心情一時間全都展現在臉上。

    “怎麼回事?”李世民發覺不對勁,自己的兒子可從來都沒有露出過這種表情。

    難不成朱有德對他做了什麼。

    朕的兒子被一個縣令欺負了?

    越是思索,李世民越覺得自己想法無比正確,再結合李翰的神情。

    他難以遏制的產生的殺心!

    朕的兒子居然被欺負了,還是一個小小的縣令。

    肯定是那傢伙對翰兒做了什麼。

    不然絕對不會是這樣子。

    該死的!

    如果朱有德知道這些,肯定會一腦袋撞在牆上。

    都哪跟哪啊,自己莫名其妙就欺負了李翰?

    我敢嗎我!

    李世民神情嚴肅,語調低沉的說道:

    “你說,是不是朱有德欺負你了?”

    回過神來的李翰明顯一愣,“沒有啊,朱縣令對我挺好的。”

    “挺好的?”李世民覺得不對勁,一定是朱有德威脅了翰兒“放心,大膽說朕跟你做主!”

    李翰愈發疑惑,難道老爹和朱有德有仇不成?

    怎麼一副要整死對方的樣子。

    “爹,真的沒有,今天的地還是朱縣令親自丈量的。”

    “孩兒現在可是縣男,朱縣令怎麼敢欺負我。”

    “當真?”李世民猶不相信,心中執拗的認爲就是朱有德欺負了他。

    “當真!”再三的點頭確認後,這纔打消了李世民的疑慮。

    但他的心裏卻已經爲朱有德畫上了紅線。

    只要他微微犯戒,那絕對是殺頭的死罪。

    月上中天,打着哈欠的李翰終於送走了李世民。

    眼看着就要天亮了,也不知道便宜老爹還睡不睡的着。

    搖搖頭,換了一套嶄新的被褥直接鑽了進去。

    ....

    東宮,李世民有些疲累的回到寢殿。

    燭火還未熄滅,長孫氏手拿書卷慵懶的躺在牀上。

    雙目微閉,看樣子是等李二的時候睡着了。

    滿身寒氣的李二不忍打擾髮妻,徑直來到書案前。

    桌面上,奏摺已經堆積如山。

    剛剛勸退了突厥,天下初定。

    大唐百廢待興,各地政務繁忙不斷。

    只離開了一天,這奏摺就已經堆滿。

    “唉。”

    深吸一口氣,李世民做到桌案前,開始批閱奏摺。

    剛打開一看,便發現其中夾雜着紙張,上面用細小的硃砂寫下了對奏摺的意見。

    “觀音婢....”

    擡頭看着牀榻上的妻子,李世民心生憐愛。

    仔細一看,大半奏摺都已批閱完畢,意見也十分中肯。

    “真無愧於才女之名。”

    他心中感嘆一陣,開始批閱剩下的奏摺。

    燭火幽幽,香爐陣陣。

    等他批閱完所有的奏摺天色已經大亮。

    長孫氏也在這個時候甦醒的,看到自己的丈夫扶於案前,身上只披了一件單衣。

    不免有些心疼。

    “二郎,爲何不去牀榻上休息?”

    “觀音婢,你醒了。”李世民臉上露出笑意:“昨晚上見你批閱奏摺勞累,便沒有打擾你。”

    長孫氏來到李二的身後,擡起雙臂爲他揉捏痠痛的肩膀。

    感受到嬌妻手上傳遞出來的力量,李二覺得無比舒爽。

    喉嚨中發出一陣舒服的嗓音。

    “昨日我與翰兒在田間種地,你猜他說什麼了?”

    觀音婢有些迷惑,但一想起李翰的那些所作所爲便覺得一定是大事。

    “臣妾不知,不然二郎說說吧。”

    提起李翰,李世民的臉上就升起一抹得意:“那小子昨天才種下糧食,還與我吹噓可以畝產千斤。”

    “那可是一千斤啊!”

    李二的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輕聲問道:“觀音婢,你覺得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長孫氏雙手放到李二的肩頭:“翰兒做事向來及有分寸,既然是他親口說,想必假不了。”

    這下,輪到李二詫異,“觀音婢竟如此信任他?”

    據他所知,兩人的接觸可並不多。

    直到今天也不過就見了一次,怎麼會如此信任。

    “翰兒雖性格有些頑劣,但在做事上臣妾還是很放心的。”

    李世民擡手抓住長孫氏,轉身靜靜的盯着她:“不然我們打個賭。”

    “若是翰兒說的是真的,那朕再給他升兩個爵位。”

    “但要是假的,不光現在的爵位保不住朕還要治他個欺君之罪!”

    話雖書的十分嚴重,可語氣卻頗爲隨意。

    明顯就是在開玩笑。

    長孫氏也不戳穿,點頭答應。

    心中對李翰愈加好奇起來。

    不知道這小子還能有什麼驚喜。

    ——

    莊子上,剛剛睡醒的李翰並不知道便宜老爹和長孫氏在拿他打賭。

    不過就算是知道了,恐怕也不會在意。

    受限於時代的侷限性,他說的話幾乎沒有幾個人能懂。

    莊子上的人也都是按照他的吩咐做,從來沒有人會去問爲什麼。

    “公子,我們什麼時候開工?”剛在春花秋月的服侍下打開房門,烏啓就滿臉喜色的跑了過來。

    “開工?”李翰有些納悶:“開什麼工?”

    “鹽啊!”烏啓提高的嗓門,發現李翰迷茫的表情後有些委屈:“公子不會是忘了吧?”

    對!

    李翰一拍腦門,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居然把賺錢路子給忘了。

    也不知道便宜老爹有沒有下令把鹽的經營權收回來。

    “烏啓叔,你先去鹽井看着,我進宮一趟!”

    “哎,公子,公子!”

    說罷,從後院隨手牽過來一匹馬就衝向了皇宮。

    不知道本公子如今縣男的名頭能不能在宮內橫着走。

    三刻鐘後,李翰快馬進了長安城,經過一系列的盤問過後來到了顯得殿。

    李世民正在上朝,見有通報便直接讓李翰來到殿上。

    “李縣男,何事啓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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