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向前一看便發現在煙霧繚繞之後。站着的是一位極爲豐腴的女人。

    模樣談不上多麼的豔麗,可身段卻凹凸有致。

    李翰瞥了一眼身旁一臉猥瑣相的曹老闆。

    怪不得這小子非他不娶,就這身段長安縣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

    “幾位客官要來點兒嘗一嘗嗎?”

    宋寡婦擡起頭,便看到眼前出現了一位翩翩公子,身後還跟着兩位侍女,只是身旁的那位穿甲冑的青年看起來有些面熟。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畢竟。征戰不斷,有可能看錯了也很正常。

    “你姓宋?”

    宋寡婦一愣擡起頭看李翰有些疑惑的說道:“沒錯,請問您是?”

    “這位是長安縣伯爵,我們的莊子就在三裏外,這個村子也是我們伯爵在管理的。”

    趙伯這時候走出來對宋寡婦解釋道。

    “原來是伯爵,不好意思小店比較簡陋,您快請坐。”

    說着便立刻收拾出了一張簡易的桌子,這個攤位一共就三張小桌。

    李翰也不推辭,帶着身後的兩位侍女和曹老闆他們坐了下來。

    隨後便要了幾碗菽乳。

    菽乳也就是平常所說的豆腐,只是相比於後世來說,此時的豆腐無比軟嫩。

    拿着木勺,輕輕一腳便成爲了一碗湯。

    再加上用佐料熬成的澆頭,往碗中一澆,香氣瞬間就迸發了出來,兩位是女喫的無比歡快,趙博也在細細品味。

    李翰挖起一勺送進口中軟嫩香甜,帶着濃濃的豆香,只是這味道讓他有些不大習慣。

    相比於後世的鹹香來說,這碗菽乳少了些許的厚重。

    “味道不錯,趙伯麻煩給錢吧。”

    趙伯聽到後,立刻從懷中拿出幾枚銅錢放進了宋寡婦的手中。

    原本宋寡婦還想推辭,但趙博並沒有給他機會。

    “這位…小姐?”

    李寒衣時間不值得,該如何稱呼對方叫寡婦,實在是有些不合適叫阿姨的話又顯得對方年齡大。

    何況在這裏也不知道有沒有阿姨這個稱呼。

    最終只能選擇了一個大家閨秀才能用的小姐。

    “伯爵不需要如此,叫我宋阿秀就行了。”

    孫寡婦把耳邊的碎髮重新歸攏,露出雪白的牙齒看向李翰。

    “好的,阿秀姐。”李含可不想平白無故的佔對方的便宜。

    “阿秀姐不知道你在這裏呆了多久了,是否婚配。”

    聽到這話,宋寡婦的臉上閃過一絲悲愴,隨後便重新隱藏了下去。

    “伯爵怎麼還關心起我們這些小百姓的婚配來了?”

    “難不成是您看上了哪家哪戶的小娘子?”

    這話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李翰趕緊搖了搖頭,身旁。秋月不滿的說道:“公子問什麼就回答什麼,怎麼那麼多的話。”

    “秋月。”李漢克制了秋月冒犯的行爲,充滿歉意地看向宋阿秀。

    “我御下不嚴,還請阿秀姐勿怪。”

    “沒…沒關係的。”

    “我曾經有過婚配,只是他在戰場上戰死了。”孫阿秀的語氣有些低沉,眼圈瞬間變得通紅,看樣子對亡夫依舊還是思念。

    那要是這樣的話,曹老闆的事情不好辦呀。

    “阿秀姐可否想過再嫁?”

    “再嫁?”宋阿秀苦笑兩聲:“也不是沒有想過。”

    “但現在誰會要一個寡婦呢?”

    “我……”

    “閉嘴!”

    曹老闆剛想開口,便被李翰狠狠的踹了一腳。

    這兔崽子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

    說出來萬一人家不答應,到時候丟臉的還不是他自己。

    “將軍想要說什麼?”宋寡婦看到曹老闆的異樣,便開口詢問。

    “沒什麼,不用管他,他痔瘡犯了。”

    “痔瘡?”

    “不重要,這都不重要,阿秀姐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三。”

    宋阿秀雖然心中疑惑,爲什麼李翰會問的如此仔細,但礙於對方的身份也只能如實回答。

    一個伯爵能夠來到他這裏賞光喫東西就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更不要說對方還留下了錢財。

    聽長安城裏的那些人說,有些貴人喫飯都不付錢呢。

    “二十三也不算大,不知道阿秀姐想找個什麼樣的人?”李漢亭點頭接着詢問。

    可一旁的春花和秋月卻坐不住了。

    公司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會對一個寡婦如此上心,放着身旁兩個如花似玉的侍女不問,居然去找寡婦?

    就連趙伯也開始納悶起,李漢爲什麼要問的如此詳細?

    難道說公子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接受詢問的宋阿秀,也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試探性的問道:“伯爵的意思是想給小明找一個依託嗎?”

    這件事情已經逐漸說開了,遺憾也不再掩飾便立刻點頭。

    “沒錯,我曾在軍中有一兄弟,爲人還不錯,只是比你小了幾歲,不知道你可願意?”

    話音剛落坐在一另一邊的曹老闆,就激動起來,身上的甲冑不斷的碰撞發出聲響。

    “軍士嗎?”

    宋阿秀的臉上閃過一絲隱晦的不安,她的上一任丈夫也是一名軍士,只是在征戰中戰死。

    所以本能的不想再去找一個軍事,畢竟戰爭不斷隨時都有可能戰死沙場,這對於她來說又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怎麼阿秀姐不願意?”

    察覺到對方的躊躇,李翰接着問道只是一邊的曹老闆臉上愈發的不安。

    “我不是這個意思,多謝博學的掛念,只是我不想再找一名軍士了。”

    “年年的戰亂已經讓我的上一任丈夫戰死沙場,我不想再爲以後的生活擔驚受怕,寧可孤身一人。”

    這個…

    這種情況是李翰沒有想到的,不過對宋阿秀的想法,他心中也無比贊同。

    畢竟誰都不願意每天一個人待在家裏,等待着丈夫歸來,說不定最後等來的還是一抔黃土。

    這種事情經歷過一次也就夠了,誰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可是看着身旁曹老闆不斷的擠眉弄眼,李翰也只好說道:

    “阿秀姐軍事也不一定一定會上戰場,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他調到後勤或者提前放他回家。”

    從此以後擡起頭怔怔的看着李翰。

    不明白這位突然出現在自己攤位上的伯爵爲何會如此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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