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給傅琛解毒,用不着這個藥浴。

    這是白苓額外贈送給傅琛的。

    傅琛中毒半年,身體的各個器官受損,雖然上次白苓治了一半,他的一些器官在慢慢恢復,但他的身體已然受損,以後不能下重力。

    對曾經的傅琛來說,以後他就只能當一個傅家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了。

    這藥浴的作用就是脫胎換骨,等於把傅琛現在的身子骨重新打造一番,讓它更加強健。

    至於可以排毒,那是白苓故意這麼說的,她不想讓傅琛覺得欠了她的。

    她這人一向很分得清。

    傅琛是季墨寒用命都相信的人,她得幫。

    況且,來歷城後,傅琛對她的確很不錯,衝這個,她也幫。

    傅琛在原地站了許久,眸子擡起,冰涼的脣緊抿着,“你經常這樣替別人看病?”

    “你是第一個。”白苓回答的很誠實。

    藥浴賣過幾個人,但她沒有親自去看泡藥浴的結果,只是吩咐病人的家屬盯着。

    傅琛是第一個她親自盯着的病人。

    主要是,以前那些泡藥浴的病人……長的太醜了。

    她沒心情看。

    傅琛長的不錯,她就當犧牲一把色相,勉爲其難的替他看看吧。

    聽聞,傅琛緊繃的心終於放鬆下來,他在白苓腦袋上摸了摸,“我也是最後一個,不準再給其他人這樣看病。”

    白苓挑眉,挺邪氣的看着他。

    意思很明顯。

    你管我?

    傅琛咳了一聲,果斷保持沉默。

    他的確還沒資格管她。

    “再不進去,該涼了。”白苓指着浴缸,淡淡的提醒。

    傅琛默了片刻,就不再猶豫,直接脫了衣服,一件不剩。

    白苓剛開始還挺坦然的,這一刻,就不淡定了。

    白皙的臉瞬間紅了,她下意識的挪了挪目光。

    難得看到她會不好意思,傅琛的心情好了很多,也沒有覺得尷尬了。

    他進了浴缸,白苓就盯着他的身體看。

    不得不說,傅琛的身材是真的好,六塊腹肌,身體修長又挺拔。

    之前瘤子留下的疤痕也沒了。

    這幅身材完美的不像話,很讓人想入非非。

    半響後,白苓收回目光,把一袋藥粉倒入浴缸。

    這是她剛纔在廚房,把藥材用料理機打碎磨成的粉末。

    片刻後,傅琛額上滲出些汗漬,渾身痛的像是千金重鐵在身上打,但他硬是忍着沒吭聲。

    白苓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這麼能忍。

    傅琛疼痛難耐,下意識抓住白苓的手。

    白苓手指僵了僵,心臟漏了兩拍。

    一向冷漠的她,忽然就說了句,“忍着點,脫骨藥浴本就很疼。”

    “好。”傅琛咬着牙,無論多疼,他都沒喊出來一個字。

    似乎有她在,一切都安心。

    藥浴泡了一個多小時纔算結束。

    傅琛從浴缸裏出來的時候,直覺渾身輕鬆。

    之前因爲中毒的原因,他的身體很虛弱,此刻也不虛弱了,反而很精神。

    他穿好衣服,一把將白苓摟入懷中,冰涼的脣貼近她的耳垂,聲音極有磁性,“謝謝。”

    白苓推開他,一臉的淺笑,“傅爺,別以感謝的名義藉機揩油。”

    傅琛,“……”

    他有點頭疼。

    週五。

    白苓去學校的時候,學校論壇網上關於校花人選吵的不可開交。

    大部分是挺白苓的,覺得她不僅長的漂亮,還不畏強權,敢於和段少爭鬥,校花理所應當該是她的。

    還有一些是支持季馨的,他們認爲季馨家室好,樣貌好,學習也好,人也溫婉大方,白苓是長的漂亮,但是學習成績不好,還愛打架,這種人不配當校花。

    夏可欣看着論壇裏的言論,氣憤的關掉手機,在她眼裏,白苓纔是校花。

    白苓來的時候,就見夏可欣悶悶不樂的。

    她把挎包掛在椅子上,斜了夏可欣一眼,問,“怎麼了?”

    “沒,就是同學們都在討論誰是校花,我們班的同學都覺得校花應該是你,但大部分的人還是支持季馨。”夏可欣氣鼓鼓的說。

    “就這?”白苓瞥她一眼,然後從挎包裏拿出一本書。

    這是一本古文醫書。

    全本都是用古文寫的。

    夏可欣看了眼,沒看明白這是本什麼書,就收回了視線。

    她這個同桌一向古怪,有別人看不懂的書,她也不覺得奇怪。

    “你不生氣?”夏可欣好奇的看着白苓。

    這些天跟白苓接觸下來,夏可欣基本上了解她了。

    白苓的脾氣不太好,誰惹她不高興,她是能動手絕不動口的人。

    這次居然沒反應。

    “爲什麼生氣?”白苓把醫書翻到一百多頁,淡淡的回了夏可欣一句。

    她最近在研究一個新的鍼灸方法,若是學成,醫術會更精進。

    “她們說你脾氣不好,學習成績差,你不應該生氣嗎?”夏可欣又有些弄不懂白苓了。

    白苓勾脣一笑,“我本來就脾氣不好,學習成績差。”

    好吧!

    夏可欣敗了。

    突然想到什麼,她從兜裏書包裏拿出一張畫,遞給白苓,“這是一班的徐思雨讓我給你的。”

    這是副漫畫,畫的是一個女生,鴨舌帽下戴着一副很大的頭戴式耳機,雙手插在兜裏,她靠在樹上,額間細碎的頭髮被風微微吹起,又冷又酷。

    白苓看着畫,笑了,笑容明豔,如沐春風。

    夏可欣瞬間就看呆了。

    她不是沒見過白苓笑,只是白苓每次笑的時候,只是淺淺的勾着脣,笑中帶着點冷意。

    而這次,白苓是發自真心的笑,沒有一點點冷意。

    夏可欣見白苓很小心的把漫畫裝進挎包裏,好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寶貝。

    “你——跟徐思雨認識?”夏可欣好半響纔回過神,呆呆的問。

    “恩。”白苓心情不錯,語氣都帶着點尾音。

    夏可欣思慮許久,咬着脣,很急切的拉着白苓的胳膊,很快想到什麼,就鬆開了手,沒說什麼。

    白苓低頭看了她一眼,“怎麼?”

    “沒,沒事。”夏可欣笑的很不自然。

    白苓合上書,一臉認真的看着她,“有人找你麻煩?”

    “沒有,不是我。”夏可欣急急的解釋了一句,就低頭看書了,沒再看白苓。

    白苓眯了眯眸子,也沒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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