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做題的時候,傅琛有事出去了。

    想着傅琛有事,她就沒給他打電話,自己一個人去了醫院。

    季墨寒的情況好了很多,蠱蟲被驅逐體內,加上白苓親自研製的藥物,他的身體恢復的很快。

    不過他在牀上躺了半年多,體質很虛弱,就跟傅琛中了血之魅一樣,肩不能提,手不能扛。

    白苓給季墨寒做完鍼灸,道,“你的身體要恢復到以前,需要用我親自調配的強筋換骨藥浴,不過,我最近要參加物理競賽,沒時間親自盯着,一會我去一趟季家,讓季叔叔過來照顧你。”

    醫院裏的設備和人員都是傅琛親自安排的,也是最好的。

    論專業程度,別人比不上他們。

    但強筋換骨藥浴不是普通的藥浴,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白苓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才把季墨寒從鬼門關救回來,自然不會再給別人一絲機會來害季墨寒。

    所以,季易安照顧季墨寒最合適。

    “我爸?”季墨寒擰了擰眉,“還是不要了,我都死了半年了,突然活過來,他恐怕不能接受!”

    “叔叔知道你還活着。”白苓解釋了一句。

    季墨寒很快便明白了怎麼一回事,也就同意了。

    他很長時間沒看到過白苓了,認真看了看白苓,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我沒想過,有一天你也會來季家生活,我們終於是一家人了。”

    白苓側頭看他,勾脣一笑,“現在不是一家人了。”

    “怎麼?”季墨寒手指頓了頓,疑惑的問。

    “沒什麼,好好休養。”白苓拍了拍季墨寒的肩膀,就離開了。

    季墨寒看着他的背影,腦子快速運轉,很快,他眸子眯了起來,渾身散發着冷意。

    他了解白苓,這丫頭平時總是冷冰冰的,讓人很難親近起來,但時間長了就會知道,誰對她好,她會把命都給對方。

    她剛纔說他們不是一家人了,看來,在季家,有人趕走了她。

    哼!

    季墨寒冷哼一聲,真以爲他死了,誰都可以欺負他妹妹?

    白苓離開醫院,本想給季易安打電話交代一下,思慮了片刻,還是去了季家。

    強筋換骨藥浴需要當面交代,不然很容易出錯。

    給白苓開門的是李嫂。

    她看到白苓有些意外,很快,她就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白小姐,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季家不歡迎你。”

    白苓擡眸,雙手插在兜裏,不冷不淡的,“你最好還是問一下季叔叔。”

    “你把季家害成這樣,老爺會歡迎你來?”李嫂冷哼一聲,滿眼都是嫌棄。

    “你確定不問?”白苓有些不耐煩了。

    李嫂怕她動手打人,猶豫了一下,嘟囔一句,“問就問,老爺不會讓你進來的。”

    她剛把門關山,孫予柔就問,“李嫂,是誰來了?怎麼不讓她進來?”

    “太太,是白小姐。”李嫂老實回答,“我正要去叫老爺……”

    “叫什麼叫!讓她給我滾!”李嫂話還沒說完,孫予柔就一聲怒罵,“她是個什麼東西,也配來我季家?”

    對着空氣罵的不過癮,孫予柔打開門,指着白苓罵,“你這個白眼狼,我好心把你接回來,好喫好喝的供着你,你不知感激也就算了,還害的我馨兒給她爸爸趕去京城,她好不容易回來,你又跑來做什麼?害她一次不夠,又想來害她第二次?”

    “我告訴你,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你傷害她!”

    孫予柔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

    她卻全然忘了,她眼前這個,也是她的女兒,她十月懷胎,從出生就被她拋棄的親生女兒。

    白苓就這麼看着她,十分平靜的看着她。

    孫予柔被她看的心裏發慌,“你,你看我幹什麼?還想跟我動手嗎?這裏是季家,不是傅家,在這裏,還輪不到你撒野。”

    “我叫白苓。”白苓突然說了這麼句話。

    “我知道你叫白苓,你是提醒我,你把我害的有多慘嗎?”孫予柔心裏那口怨氣還沒發泄完,“不用你提醒,我會一直都記得……”

    “我是孫予柔和白錚的女兒!”白苓眸子一擡,語氣不急不緩。

    她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說出這句話,在這個情況下,她似乎能說出口的,只有這個。

    或許,她在提醒孫予柔,自己是她的女兒。

    “我……”孫予柔頓時怔住,想罵的話到了嗓子眼,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白苓看了她一眼,冷漠的收回目光,然後給季易安打了個電話。

    季易安在二樓處理文件,他沒聽見樓下吵鬧的聲音。

    白苓電話打過來,他就放下事情下來迎接。

    “季叔叔。”白苓打了聲招呼。

    “快,進來。”白苓點了點頭,跟着季易安進去,沒理身後的孫予柔。

    看着他們的背影,孫予柔的心裏像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有些窒息的喘不過氣。

    白苓剛纔那句,孫予柔和白錚的女兒,着實讓她怔住了。

    她從沒把白苓當過女兒,也從沒盡過一個做母親的責任。

    而白苓,一直以來對她表現的都十分冷淡,她也以爲白苓不在乎她這個母親。

    可剛剛,她似乎聽出了白苓語氣了一絲悲哀。

    她,是不是真的錯了?

    這次國際物理比賽,每個班都使出了渾身解數,一班爲了能在這次比賽中拿到更好的名次,把休學的季馨多叫了回來。

    這個時間,季馨在學校參加特訓,白苓也沒見到她。

    白苓跟着季易安上了樓,她把寫好的藥方拿給季易安,道,“您去百草堂買這些藥,然後去醫院,讓人把這些藥熬成出來,熬滿一個浴缸,你親自盯着哥泡藥浴,連續泡十五天。”

    白苓一直都是叫季墨寒哥,在外人面前,她纔會叫名字。

    季易安不是外人,也就沒改口。

    “藥浴?”季易安接過藥方,不明所以的看着白苓。

    “他醒了。”

    “真的?”

    季易安猛地站起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白苓。

    他沒想到季墨寒這麼快就能醒過來。

    “恩。”白苓站起身,不太想多待,“藥浴會疼,是正常的,只要不暈倒,若出現其他情況,及時通知我。”

    對於季墨寒被救活的事,白苓沒詳細說,只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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