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點裏帶着些許淡淡的奶香,入口又格外軟糯,甜而不膩,瞧着就不像御膳房的手筆。

    “是。”,白答應坐在邊上輕輕的應了聲。

    外面的風實在是大的離譜,彷彿要把人吹走似的,姜玉茗隔着窗戶看着外頭搖搖欲墜的樹枝,裹緊了身上的大氅。

    還沒徹底入冬呢,就已經這樣了,等入了冬,那還了得?

    就在兩人閒聊的時候,內務府的太監擡了兩大筐炭過來。

    “貴嬪娘娘金安,白主子安,天冷,皇上吩咐了讓各宮先領了炭火,奴才緊着貴嬪娘娘這邊就先過來了。”

    爲首的太監指了指身後的兩筐炭。

    姜玉茗仍舊窩在大氅裏:“公公有心了,難爲公公親自送過來,繪竹。”

    繪竹遞了個荷包過去。

    內務府的太監拿了賞銀又恭恭敬敬的說了幾句好話,這才轉身出去。

    “這麼多我也用不完,落霞帶些回去吧。”,姜玉茗抿了口茶,“今兒中午留下來喫個鍋子吧,好久沒吃了。”

    白答應點了點頭:“都依姐姐。”

    另一邊,早就燃起炭火的青瓦房裏,李郡半躺在牀上捂着脣有些費勁兒的咳嗽。

    跟上次比起來,李郡消瘦的厲害,瞧着精神頭也不太好。

    前幾日咳的都起不來,今兒不知爲何有些好轉。

    李郡便央着他母親遞了封信給溫嫺。

    李母去遞信的時候心裏總惴惴不安的,路過醫館的時候,李母進去問了問裏頭的大夫,大夫沉默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夫人節哀,請您…回去準備後事吧。”

    這種情況,換成現代,應該叫回光返照。

    李郡靠在枕頭上透過窗紙看着窗外被風吹起的落葉,呼吸有些重。

    他現如今呼吸已然有些不順暢了,一呼一吸都用了不少力氣。

    溫嫺得了過來的時候,李郡已經躺回去了。

    李母在廚房裏熬藥。

    溫嫺一見着李郡,眼淚就忍不住涌了出來。

    “阿嫺,天這麼冷,怎麼不多穿兩件?”,李郡的聲音有些沙啞。

    溫嫺只披了件斗篷就急匆匆的趕過來了。

    “我想你了。”,溫嫺抓着李郡有些冷的手哽咽道。

    “我知道。”,李郡笑了笑,“阿嫺,陪我說說話吧。”

    溫嫺點了點頭,李郡擡手抹去溫嫺臉上的淚痕:“別哭,阿嫺笑起來最好看了。”

    溫嫺努力露出一個笑容。

    兩人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下午的話,李母端着藥,靠在外頭的門上,咬着衣袖儘量讓自己不打擾到裏頭的人。

    到了傍晚,溫嫺依依不捨的走了。

    溫嫺走到門口的時候,屋裏頭忽然傳來李郡的聲音:“阿嫺!”

    溫嫺回頭,只見李郡撐在窗戶上,朝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記得想我。”,李郡說完又把窗戶給關了起來。

    溫嫺站在門口停了好一會兒,聽着裏頭李郡費力的咳嗽聲,抹了眼角的淚,笑道:“我會的。”

    屋裏頭傳來李郡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以及李母擔憂的聲音。

    “小姐,天色已晚,咱們該回去了。”

    外頭的丫鬟催促道。

    天黑的確實很快,興許是太陽也知道今兒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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